二十多个哥萨克骑兵根本来不及再高声呼救,雪亮的钢刀闪电一般横颈而过,一腔鲜血喷溅,罗斯托夫的眼皮子都是不由得狠狠一跳,整个人如坠冰窖,眼看着鲜血从腔子里头喷出好几尺高,一个鲜活的大活人瞬间人头骨碌碌滚过地面,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真是令人毕生难忘。
“完了。完了,这回当真是来错了,这些武毅军怎么这么厉害,他们不会也要把我杀了吧”
这还没完,连子宁又一指他:“这厮出口不逊。本该杀了,不过总得有个传话儿的人才是,就打二十军棍吧”
话音刚落,几个如狼似虎的大汉便是扑了上去,罗斯托夫张口正要大喊,便是被摁到了泥水中。顿时被泥水呛了一鼻子一嘴,大声咳嗽起来,然后便被扒下了裤子,接着那几个大汉便把长枪倒转过来,当做军棍,狠狠的抽了下去。
这些人力大手黑,更是恨极了这厮,一棍子下去就是一个血印子,泥水溅上去,更是火辣辣的生疼。他又被水堵住了口鼻,连惨嚎都发不出一声来。
二十军棍下来,罗斯托夫这等小体格儿,如何受得了,已经是晕死过去了。
一盆冰水泼下来,顿时是醒了。
罗斯托夫一醒过来,第一感觉就是疼,第二感觉就是冷,又疼又冷,又冷又疼,尤其是下身和双腿,跟小刀寸肉一般的疼痛,他在地上大声惨嚎着,眼泪鼻涕都是滚滚而下。
惨叫声戛然而止。
一把雪亮的马刀正放在他的脖子上,威胁之意呼之欲出,罗斯托夫毫不怀疑,只要是自己再敢惨叫一声,这把刀,定然就是一刀斩下
身首异处,就像是刚才那些人一样。
他强忍住疼痛,不惨叫但是不代表不疼,他浑身上下抽搐着,像是一条被扔上岸濒死的鱼。
连子宁趋马到了他近前,居高临下,淡淡道:“之所以留你一条狗命,不是不敢杀你,而是需要一个人回去传话,你们本官听好了。”
“本官和你们库图佐夫有约,他心里自当明白,竟敢违背承诺,便是本官把你们十几万俄罗斯人都活埋了也不过分”
连子宁沉声喝道:
“回去告诉你们总督扎赫雷夫,甭想跟老子玩儿阴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们跟女真人打了几仗折损了多少兵力连战连败,死伤数万堂堂数十万大军被几千女真人缠住动弹不得,进展缓慢真他妈丢人”
“而老子跟女真打了几年,先后灭了十万女真就在一个月之前,在白鹰峡大败女真,全歼女真四万兵自己才折损了多少不过两千人你们能跟我武毅军比你们也配此刻能跟你们携手也不过是看在当初盟约的份儿上,若真是打起仗来,就你们这些兵,我武毅军一日荡平算个什么东西”
“回去告诉他,别跟我武毅军玩儿这一套,要么把约定的东西送来,要么,就兵戎相见本官给你们一日的时间,若是明日此时还不送来,就等着灭顶之灾吧”
连子宁厌烦的摆摆手:“给他一匹马,让他滚蛋”
“是,大人。”石大柱应了一声,着人把罗斯托夫绑在马背上,狠狠的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
战马希律律的一声嘶鸣,向西北方向狂奔而去。
罗斯托夫回头,怨毒的看了一眼武毅军大营,强忍着疼痛缓缓驾马。
待罗斯托夫去得远了。石大柱哈哈笑道:“大人,方才骂的那一番,当真是爽快”
“这些俄罗斯人,便是不知死活,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掂量不清楚,还想骑在咱们头上拉屎拉尿”连子宁嗤的冷笑一声:“本想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现如今。他们倒是逼得咱们要骑在他们头上了。”
石大柱略有忧色:“此举,若是惹恼了俄罗斯那边儿,岂不是”
“放心吧”连子宁微微一笑:“俄罗斯那帮人。不过是痰迷了心窍,狂妄自大而已,你若是顺着他。他就越发的不知天高地厚,你若是给他当头一棒,他立刻就服服帖帖的了,除非俄罗斯人的统帅乃是徐鹏举那般的蠢货,若不然的话,是定然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的。对了,回头告诉一声儿冈萨雷斯,让他推掉手上的事务,准备接收好东西。这玩意儿,可有他好一番研究的了。”
连子宁此次北征。直接就让冈萨雷斯随行,由此也可见得,他对俄罗斯人那些顶级大炮,当真可以说是志在必得。
俄罗斯大营。
扎赫雷夫的帅账,西伯利亚总督。大军统领,陆军中将扎赫雷夫高踞首座,阴沉着脸,看着正在大帐中间口沫横飞的罗斯托夫。
帅账之中站满了俄罗斯军中的军官们,最低的也是骑兵和陆军中校,足足有上百人之多。
这座帅账很大。而且很奢侈,充满了西方式的奢华。
地上铺满了猩红色的地毯,绵绵软软的,踩在上面就像是踩在浓密的长草之上一般,舒服非常。而这处会议厅,并不是占满了帐中的所有空间,就像是在里面又建了房子,墙壁乃是直上直下的,却是上好的橡木木板镶嵌而成的,大帐乃是坐北朝南的,在东西两侧的墙壁上大约是到人胸口的高度,乃是一个长条儿形的台子,上面放满了高脚烛台,足有两尺来高,乃是上等的白铜铸造而成的,分为上下两层,上面插了四个儿臂粗细的白色蜡烛,烛泪点点。东西两侧一共是二十四个大烛台,上百根大蜡烛把这营帐之中照的亮亮堂堂的。
这里点了不少的小铜炉子,就放在各位将领的脚边儿上,因此虽然外面数九寒天,这里却还不甚冷。
只是这会儿,整洁干净的红地毯已经是给弄得脏兮兮的,上面一块块儿的斑驳污痕,有鲜血,也有污水。
罗斯托夫趴在大帐的正中央,身子底下点了一块儿毡子,身上脏兮兮跟个泥猴儿也似,正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
“总督阁下啊,那个该死的黄猴子,被撒旦光临的野蛮人,他太狂妄了阿嚏”罗斯托夫抽抽搭搭的说着话,眼泪鼻涕给山洪也似的倾泻下来,拿着一把小手绢儿擦了擦,又是接着打了个阿嚏。他可怜兮兮的抬头央求道:“总督阁下,能不能先让我换身干净衣服先又冷又疼”
他一回来就直奔帅账来告状诉苦,现在穿的还是在连子宁那里捱军棍时候的衣服,上面沾满了泥水,已经湿透了,穿在身上,又冷又脏,难受的要命。而且屁股上面挨打的那地界儿,血肉模糊的,粘在了裤子上面,稍微一动,就是一阵钻心的疼。
“换个屁”扎赫雷夫冷森森的盯了他一眼:“是你的身子重要还是咱们的军情重要接着说把连子宁让你带的话说出来”
“阿嚏阿嚏阿嚏”罗斯托夫抽抽搭搭的打了好几个喷嚏,老老实实的把连子宁的话给说了一遍。他自然是想添油加醋的,只不过却是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用不着这么干连子宁说的那番话,已经是极为的轻蔑、恶毒,埋汰人了。
随着罗斯托夫的话语,一股狂暴的情绪在帅账之中酝酿。
虽然限于罗斯托夫的汉话水平和当时中俄语言文化在表达情感上面的巨大差异,罗斯托夫翻译的很是有些词不达意,但是连子宁话中的那浓重的轻蔑,鄙视的意味,还有赤裸裸的、恶狠狠的,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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