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肆意妄为。钦此”
这道旨意一下,下面却顿时是响起了嗡嗡嗡的议论声。
皇上要去大朝殿休养,这倒是可以理解,但是问题是几乎所有的朝廷主官都要随行。更是要上二十六卫中的十三个卫外加京军中的三千营神机营一起随行护驾,这几乎就是二十万大军了此去燕山二百四十余里,一路走去。可说是劳民伤财。光光是从京城把粮食往那儿运吧,就得多大的成本
跟前面几任皇帝想必,正德可说是极为自由的。像是他老爹弘治帝,这辈子就让文官儿们管的连紫禁城都没出过几次,而正德年轻的时候,又是去宣府,大同,又是去江南。之前百官也随皇上出去行宫几次了,但是没一次有这么大的规模的。
只是正德之前就这个问题已经跟那些朝廷大佬们商量过了,内阁三辅。六部尚书都是不吭声儿,下面自然也没人反对。
“第三道圣旨”刘吉祥又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晓谕各地卫所驻军,严守关隘,全军戒备,所有藩王不得擅离封地、不得无旨进京,否则以谋逆论处钦此”
这道圣旨。却是理所应当之事,为稳定时局,自当如此。
待刘吉祥读完,群臣山呼万岁,便是接了这三道圣旨。至于选皇子听政这道命令,正德压根儿就没想着在朝堂上公布出来,免得遭人反对。
待群臣都站起身来,正德眯着眼睛,淡淡道:“列位臣工,这就回去准备吧待今日正午,启程去往燕山大朝殿。散朝”
说罢,便是站起身来,向着殿后走去。
群臣赶紧又是跪送皇帝。
下了朝,自然是议论纷纷,各自有各自的打算不提。
这些朝官儿们也跟着正德皇帝出京过几次了,自然也是轻车熟路,便是纷纷的回家,准备车马行李,准备启程。
行宫之中,自然也是有官衙官署之类的所在,也有群臣的住所,而且这些住所也是修建的颇为的奢侈华丽,至少是比一些中等家资的京官儿的家里要好得多的。而且这燕山大朝殿刚刚建成之后不久,大伙儿也都是第一次去,却是听说那里亭台楼宇,比紫禁城更富丽堂皇雄壮千倍万倍,想必这住处,也是令人满意的。
等到了午时,大伙儿便都是到了城北门儿德胜门外集合,一眼望去,尽是随行的车驾,这些官儿们也精明,生怕惹得皇帝不悦,便都是选的那家中的陈旧马车过来的,看上去倒是颇为的寒酸。
而随扈的上二十六卫中十三卫将士也是已经在德胜门外列着整齐的队伍等候了。
正午时刻,皇帝的车鸾在大批内监宫女和京军神机营、三千营的护卫下从城中缓缓驶出。
数十万大军随行,浩浩荡荡,队伍绵延五十里。
圣驾北去。
希律律一阵战马的嘶鸣,数十匹全身披挂着三层泡钉棉马甲的神骏战马在街边勒马停住,战马海碗大小的马蹄上钉着的蹄铁在大青石板上踩踏出数十点繁星。
战马停住,数十个全身着甲的侍卫先一步下马,森严戒备,连子宁这才是翻身下马,他一身锦衣大袖,腰间悬着素玉腰带,还挂着两个水滴形的玉佩,头发束的整整齐齐,头上戴着一顶乌金编成的纱帽,一根青玉簪子正正的插在中间。舒袍展袖之间,却是正正的一派魏晋风骨,宛若翩翩俗世佳公子。
这里乃是镇远府的西城,军器局衙门之所在。
武毅军军器局督造,正五品副千户冈萨雷斯已经带着手底下的一干人在门口恭敬的等待着了。
他们现在可跟刚从广东千里迢迢被押送来到乐陵县的时候大不一样了,那时候的冈萨雷斯等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虽说骨头架子颇大,但是也瘦的只剩下骨头架子了。而跟着连子宁这几年,日子过得很是舒坦,这会儿这些曾经的西西里暴徒们又都是恢复了膘肥体健。身体素质之良好程度,直逼当初他们在丛林中窜了窜起袭击法国和神圣罗马帝国的军队时候样子。
他们跟了连子宁这么久,为武毅军研究枪炮,制作各种火器,可以说是贡献良多现如今武毅军能走到这一步,取得这般的军事成就,他们至少能占到两成的功劳若他们是大明朝土生土长的人士。那他们此时定然已经是官居高位,然则一来他们乃是欧洲人此时大明百姓眼中的番邦蛮族,那是备受鄙夷。很被瞧不起的二来则是因为他们不是士卒的身份,而是工匠。
匠户,在大明朝中乃是地位相当之卑贱的。
因着这两层原因。所以他们现在的官衔普遍都是不怎么高,最高的督造冈萨雷斯也不过是正五品而已但是连子宁也不曾亏待了他们,不但给了他们自由、金钱和荣耀,更是赋予了他们还算是不低的地位。现如今当初跟随冈萨雷斯而来的那些欧洲人,这会儿基本上都是有了职司,从总旗到小旗不等,但是总都是平头大兵了。甚至当初那些第一批从山东招募的铁匠,有了这两年的经历。手头儿上虽说没有实权,却也有了军官的头衔挂着了。
当然,在金钱方面连子宁也不曾亏待了他们,一概是按照军衔而来,而武毅军的饷银何等之丰厚
全武毅军上下都知道火器是何等重要,也知道伯爷对这些番邦人很是看重,是以对他们都是颇为的尊重。至少也不会鄙夷。
所以这些人在这儿过得也是颇为的舒坦,有权有钱有地位,唯一没有的怕就是女人了。镇远府这座兵城之中,女人实在是太少了,就连冈萨雷斯纳的小妾这会儿都还留在乐陵县没接过来。其他人就甭说了,怕是只能靠着五姑娘度日。
冈萨雷斯一干人此时都已一身的大明衣衫,若是不注意,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一群大明之人呢
见了连子宁大步走来,冈萨雷斯赶紧跪下见礼,身后更是哗哗的跪倒了一片。
现在连子宁已经对这个习以为常,本就是只能被别人跪,跪不得别人的一双膝盖,又何必不让别人去跪在这个时代,你若是不让他跪,他反而是心里不舒坦。
待众人跪下磕头,连子宁把冈萨雷斯扶起来,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老冈,可是好久不见了。”
gu903();“是啊”冈萨雷斯道:“自从上一次大人来此,怕是已经有半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