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们这才如梦方醒,几个人下去,砰的一声,重重的把厚重的大木门关上,使劲儿的插上门闩。这才是放下心来。
“快敲钟啊报警啊”岱山又是大骂。
“是是。”一个士卒连声应着,赶紧去敲钟,结果刚撞了一下。这钟自从挂在这里之后,风吹日晒雨打几十年,就没有保养过,早就是生满了铜锈,看似体型都大了一圈儿,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之后便是破了个大裂缝。
哑了
“妈的”
岱山又急又怒,怒骂一声,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
“你、你、你你们几个,快顺着大街狂奔,大喊。就说武毅军的打过来了。”岱山吩咐了任务,下城上了马,打马狂奔,自去万户府报信去了。
龙枪骑兵们很快就到达了那条小河,他们纷纷减慢了速度,石大柱一摆手:“测深”
十几个骑兵小心的打马下去。很快就过了河,那河水连马肚子都没到。
石大柱放下心来:“过河”
这一次连子宁出征,考虑到机动性问题,大炮没有多带只带了五十门中样佛郎机炮,一百门小样弗朗机炮和五十门虎蹲炮。带的再多了,反而会拖累大军的机动性,与连子宁之前既定的战术精神不符合,得不偿失。而且守城战更能把大炮的作用发挥的淋漓尽致,抽调太多大炮,会降低守城的火力。
镇远府,才是根基。
这些大炮以及随行的炮兵们,现在都归属于龙枪骑兵的编制。他们的序列中多了许多战马,有些战马身上固定着炮管,有的则是驮着子铳和引药,炮手们骑着马,在一边小心翼翼的看护着这些宝贝们,给伺候孩子似的。
所幸小样佛郎机炮不过是一二百斤重,中样佛郎机炮也才不过四百二十斤而已,还是战马可以承受的重量,反正战马不少,可以轮换。
看到龙枪骑兵都过了河,远处观察的连子宁放下心来。
“看来女真人确实是安逸的太久了,已经松懈到这等程度。”连子宁半是庆幸半是遗憾的暗自想道。和武毅军交过手的那些海西女真无论战果如何,至少军事素养都是有的,若是那些精锐驻守的话,这里肯定要放兵力驻扎的。
当然,萨尔浒承平已久,而且他们也根本想不到武毅军会来攻击。
当武毅军过了河的时候,萨尔浒的女真士卒们还在惊慌失措的看着这边,他们使劲儿的攥紧了手中的长矛,紧张使得他们大口的吞咽着唾沫,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武毅军不断的逼近,那一面红底大旗越来越显眼,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简直都要哭了,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惊慌,连个主心骨都没有,哪怕是现在有个上官来这儿命令他们去送死都比这种手足无措,极度无力的感觉强
但是偏偏,萨尔浒军备极其松弛,现在这南门除了几个军兵之外,连管事儿的都没有一个。
当武毅军远远停下来的时候,他们总算是松了口气,他们看到这些武毅军士卒下了战马,从上面卸下来一个个大铁筒子一般的东西,又从马车上卸下来一个个的小推车。安放固定在地上。
女真人都有些傻眼,猜不透这些汉人在干什么。
但是他们很快就明白了。
“大人,炮兵阵地构建完毕,随时可以射击”
随军的炮兵千户所副千户刘振纵马来到石大柱面前。大声报告道。
“开炮”石大柱冷冷道。
“开炮”
刘振打马来到阵前,放声大喊,手中红旗重重的落了下去。
炮兵们点燃了引信,随着一声声轰隆隆的巨响,炮声响彻整个萨尔浒小城。
由于是三百米的近距离射击,而且又没有任何的骚扰,炮兵们的发挥都是极好。几乎大部分炮弹都是命中了城墙。炮弹重重的砸在萨尔浒的夯土城墙上,当下便是把这极不高厚也不坚实的城墙给砸的一阵摇晃,不少炮弹的落点处,都是出现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纹。
眼看着这城墙就要倾颓
作为城门,自然受到了重点的照顾,一门中样佛郎机炮正正的命中了城门,当下便是把城门给轰的稀巴烂,木头做成的城门轰然炸碎。后面几个躲避的女真士卒也被砸死。而城门楼子也被击中,呼啦啦的倒塌下来,把之前那几个手足无措的女真士兵压在下面。
也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这倒是了解了他们的痛苦。至少他们死的干脆,和以后那些生不如死的同胞们比起来,已经是幸福的太多太多了。
这一下不用他们报警了,惊天动地的炮声瞬间让整个萨尔浒乱成了一锅粥。
“给老子打,狠狠的打,打死这帮狗鞑子”
刘振恶狠狠的大喊着,手中的红旗不断的抬起落下,这般肆意的杀戮,让他得到了极大的快感。
终于,三轮炮击之后。备受摧残的萨尔浒南城门这一段城墙轰然倒地,整个萨尔浒就像是被狗啃了一口的包子一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他娘的,才这么几炮就倒了真不禁打”刘振一拍大腿,懊恼的吼了一声。
“杀随我杀进去”石大柱一把抽出马刀,怒吼道:“大人有令。今日不封刀”
龙枪骑兵们先是一怔,然后便是发出一阵阵欢呼。
不封刀,这不过是要脸一点儿,隐晦一点儿的说法而已,如果直白一些的话,那就是屠城
随便杀,随便怎么杀
龙枪骑兵跟随连子宁最早,最精锐,在去年的喜申卫保卫战中也损失最为惨重,不少袍泽死于女真人之手,自然对他们是恨之入骨,此时一听不封刀,都是兴奋起来。纷纷嗷嗷大叫着,像是一帮憋坏了的狼崽子一般,跟着因为跟着连子宁而迟迟捞不着亲身上阵杀敌打仗憋得更久的石大柱身后,向着萨尔浒城中去。
而这时候,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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