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是真的刘院长也太过份了,自已的人输了不说安慰一下,反而当着人家的面又是吃又是喝,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陈志朋惊道。
“嗯,对,刘院长就是个两面派,刚才在咱们面前义正严辞训了一大通,转过头来就来气财哥”苏熙冬也点头附和。
“呃,不至于吧刘院长还没坏到那种程度吧”吴伯雄则是半信半疑。
“东财,我可真服了你啦。刘院长在你面前那么张狂,你居然还能陪着他一起喝酒吃饭,现在脸上还笑嘻嘻的,要换成我,不把桌子掀了就算好的。”喝了一口啤酒,再咬了一口鸭肉,陈志朋忿忿不平地叫道:他知道,这个时候刘涌和林枝福早就都回家了,他现在就算扯开嗓子吼,那两个人也听不到。
“掀桌子真的吗我看这么多人里,就数你吃的最欢。”张东财笑道。
“呃”低头看看左手端着的杯子,右手捏着的鸭脖,陈志朋多少显的有些尴尬:吃着人家的,喝着人家的,嘴上还骂着人家,这情景怎么说都带点儿讽刺意味。
“呵,你们也就别针对刘院长了。说到底,他其实也是在为咱们棋院的发展考虑,只不过在具体的作法上没有照顾到咱们这些队员的情感,但那终究属于枝节末梢的细节,没必要抓住不放,无限扩大。”张东财笑道。
一番话把几位正在狂啃鸭脖的年轻人说蒙了。
在回这个房间之前,他们脑子里一直想的是怎么做张东财的思想工作,使他尽快摆脱输棋的思想阴影,没想没等自已开口,被做工作的对象反到做起了自已几人的工作。
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刘涌会催眠术又或者根本就是一位巫师
“东财东财,醒醒,醒醒。”放下鸭脖子,陈志朋把油乎乎的右手伸到张东财面前晃了晃,想搞清楚对方是不是因为精神受得刺激太大而失了常。
“啪”,“干嘛呢”,张东财也不客气,照着伸到眼前的手背就是一下儿,疼得陈志朋赶紧把手收了回去,一个劲儿地往上面吹气。
“财哥,没搞错吧因为王一飞赢了棋,刘院长摆着么一桌子不就是为了笑话咱们吗当然,东西既然买来了,不吃白不吃,咱们不能浪费,但桥归桥,路归路,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儿,咱不能因为吃了他买的东西就替他说话吧”苏熙冬擦擦嘴说道。
“呵,我不是在替他说话,我只是在说实话。咱们都是下棋的,相处这么多年,谁有多少斤两多大本事,别人不知道,咱们自已还不清楚吗我也不问别人,志朋,实话实话,你我的水平在国内大概是什么程度。”张东财表情非常认真地问道。
“什么程度问这干嘛”突然的问题把陈志朋搞糊涂了。
“别问为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只管实话实说好了。”张东财催促道。
“应该算是二流偏上吧。”见张东财非常认真,陈志朋想了想答道。二流偏上,对于二十出头的年轻棋手来说这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评价了。
“嗯,和我想的一样。那再过四五年呢”点了点头,张东财再问。
“再过四五年,不好说。”咬着嘴唇想了想,陈志朋答道。
所谓高处不胜寒,一个人了解越透彻,那么他的敬畏之心也就越大,就好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经常会幻想自已成为世界的主宰,大地的主人,而几十岁的老者想得则是如何顺从于大自然的规律,以天地为师为友而不是为敌为仆。
棋下到张东财、陈志朋这样的程度已经不可以不谓之强了,一位在中国棋院公布的积分榜上排名在五十左右,一位则是六十刚刚,和同年龄段的陈海鹏,宋玉柱相比虽然差距巨大,但跟其他棋手相比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也正是因为他们棋下的已经很好,对棋的理解已经很深刻,所以他们比一般人更能体会到继续提高棋艺的难度。
十年修行苦,一朝得道难。
十年的苦修容易,只要决心够大就行,但得道必须苦修,苦修就一定能得道吗假如苦修就能得道,那么这个道还是真正的道吗
对职业棋手而言,实力上的差距可能就象是一层窗户纸,由于这层窗户纸的存在,这个世界被分为屋里、屋外,棋手的水也被分为一流、二流。
捅破现实中的窗户纸很容易,捅破围棋上的这层窗户纸则千难万难,因为前者有形有物,而后者却看不见,摸不着。试问,找不到真正的目标,再大的努力,再大的决心又能有什么用
棋手的世界是胜负的世界,现代的社会是竞争的社会,没有谁会在激烈的竞争中隐藏自已,除非他根本就不想赢。
陈志朋不说,不是因为他不懂,而是因为他没有这个勇气面对自已内心的真实。
“呵,你不说,那就让我来说吧。以你我的资质,如果一直在一线打拼,四五年的时间,估计能够进入一流的行列,不过是弱一流,偶尔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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