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了,不开玩笑了。飞扬提的这个问题还真是个事儿。王一飞这一年来的实力进步飞速,现在的实际水平已经接近业余五段,让先的话,连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穆建平和魏进东两位虽然一直尽心尽责,但以他们两位的能力已经很难再对王一飞的棋力提高发挥作用。王一飞上学之后要有相当一部分精力用在学校学习上,而这必然也将影响到他分配在围棋上的时间。
当然,文化学习非常重要,所谓德智体全面发展,咱们不能因为希望他在围棋方面成材就忽视了其他方面的教育培养,而且,就算咱们要求,人家孩子的父母也肯定不会答应。所以,咱们必须要想出一个方法,既能让他接受正常儿童的文化教育,又不把围棋训练荒废。”感慨归感慨,说笑归说笑,但正经事儿还是要做的,沈怀运一条一条地分析道。
“嗯,老沈分析的不错,王一飞现在的年纪正是学棋的最关键阶段,半点儿也不能松劲儿。我想,说出这些的时候,你心里也有盘算了吧”高兴宇笑着问道。
“呵,何止我有盘算,估计飞扬在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也不会没有想法吧”沈怀运转向李飞扬笑道。
大家一起共事多年,谁是什么样的脾气和办事作风彼此都一清二楚,李飞扬不是那种只会发问不懂思考的人,如果不是心里已经有了自已的看法也不会随便在会上提出来了。
“呵呵,果然都是人精,什么都瞒不住你们俩。不错,我的想法是让他到丽泽小学上学。”李飞扬笑道。
顾名思义,之所以叫丽泽小学,当然是和丽泽桥脱不了干系,只是因为城区改造,所以才从原址向北搬迁至六里桥北里,和忘忧清乐道场的直线距离不到三百米,站在道场大楼的四层甚至可以看到校园里高高竖起的旗杆顶端。
“好呀,这个主意好啊,丽泽小学离道场那么近,每天放完学后都可以来道场进行培训,嫂子不也在丽泽小学教语文吗正好也可以让她顺便照顾一下。”陆如秋马上举双手赞成。
“先别急着拍巴掌,事情要真是那么简单,他还能特意正儿八经的提出来说吧,飞扬,都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到底是社长,高兴宇就是比一般人冷静得多。
“呵,王一飞父母那边我探过口风了,他们对王一飞到丽泽小学上学倒不是很反对,只是让一个小孩子要天天坐车上下学,他们两口子都有点儿不放心。另外,王一飞的生日在九月底,开学的时候还不满七岁,而丽泽小学对这项指标把得挺严,小孙说可能不成。”李飞扬把自已想到的问题都说了出来。
“怎么,有小孙帮忙说话也不成”沈怀运不解地问道。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儿,学校里有自已人,多多少少也会给点儿照顾吧
“唉,你是不知道,他们那个董校长有多教条,那可是个买把扫帚都要打份报告的主儿,王一飞又不是校职工家属,想说服他同意,谈何容易。”李飞扬苦笑道,显然,他已经通过自已的媳妇做过类似的努力,但结果却并不理想。
“呃,难道说王一飞只能明年再入学是不是北京所有的小学都是这样规定的吗”陆如秋既然没有结婚,当然更没有小孩儿,没有小孩儿平时当然也不会去关心什么入托入学之类的问题。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里边的事儿也不是几句话能说得明白。社长,兵对兵,将对将,这件事儿恐怕只有您亲自出马了。”李飞扬笑道:所谓术业各有专攻,对于这种拉关系,走后门的事情当然是高兴宇的专长。
“呵,点将都点到我头上来了。嗯,好,时间不等人,那我就去试试。”抚着下巴仔细想了想,高兴宇点了点头应了下来:一年的时间对于正在学棋的儿童意味着什么他是再清楚不过,总不能再过一年等年纪符合条件以后再入学吧所以,无论怎么难办他都要去努力争取。
“学校的事儿有社长亲自出手自是马到成功,那另外的一件呢王一飞父母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让一个不满七岁的小孩子天天自已坐车不要说是他们,就连我也不会放心的。”沈怀运问道。
“嗯,你们看这样好不好,现在陈海鹏的房间已经空了下来,能不能劝王一飞的父母让王一飞住在咱们道场一来可以不用天天跑通勤让他们放心,二来咱们也可以随时监督他的学习情况,做出相应调整。”高兴宇想了想提议道。
“怕不妥吧王一飞才七岁,根本还没有独立生活能力,这么小就离开父母,人家能舍得吗”将心比心,沈怀运怀疑地问道。
不错,忘忧清乐道场是有专门宿舍供前来学棋的学员住宿,但那些学员最小的也有十一二岁,七岁不到的小孩儿以前还从来没有过先例。
“唉,试试吧,都是为了孩子好,把话说透,也许可以的。飞扬,这两天你抽空到王一飞家里一趟,和他的父母好好谈一谈。争取说服他们同意。咱们双管齐下,争取把事情早点儿定下来。”叹了口气,高兴宇心中也是全无把握。
正文第二百零九章家访
轻轻咬着嘴唇,穆建平从棋盒里摸出一枚棋子在棋盘上空转了两圈,最后还是啪嗒一声轻响,将白亮亮的棋子扔回到原处,重新把双臂抱在胸前,紧紧皱着眉头盯住眼前的棋盘。
棋盘右边坐着的是魏进东,和穆建平一样,他现在的注意力也完全放在棋局里,左手托着的大号白瓷茶缸内茶水早已露出茶叶根儿,但年轻的围棋教师却全然没有感觉,右手只是无意识地轻轻转动着拴在茶缸把儿上的吊坠。
棋桌对面,是前两天才刚刚理过发的王一飞,圆圆的小脑袋上顶着一头黑油油不到一公分长的短发,双膝弯曲跪坐在魏进东那把大号扶手椅上,腰背挺直,左手扶住桌面,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应招。
从去年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除了身高有了明显的变化,王一飞的棋力也有了令人瞠目结舌的进步:
去年,当他们刚开始教授王一飞围棋的时候,两个人勉勉强强还能够让动四个子,但到了今天,不要说是让子,就连分先对弈也很难占到上风,事实上,如果不是有师徒名份在那里摆着,王一飞早就该拿起白棋了。
自已所教的学生表现得如此出色,身为老师当然应该欣喜万分,击掌相庆,所谓青出于蓝,这本就是教师的最大成就,但看着小孩子一天天地飞速成长,而自已却已是乏善可陈,无物可教,心中怎么会不暗暗着急
好在现在以两人的实力还能做为练习的对手再尽一份绵力,但若照着这样的发展势头下去,只怕过不了两个月,就该轮到王一飞让自已二人一先了。
就如现在桌上摆着的的这一盘棋,表面看来白棋主动出击,攻势凌厉,似乎占尽上风,实则王一飞的黑棋就犹如不死小强,无论白棋发起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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