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儿害怕的叫道:“真没有了姑娘,奴婢对天发誓,是了,姨娘这些日子因为怕有了身子便影响容貌身段,所以前几日让奴婢悄悄去外面买了上好的脂粉,还有一副材料,姨娘说是保持身段用的,奴婢只记得几味药材。”
宁纤碧心里“咯噔”一下,冷冷道:“蠢货,这个时候倒想着身材容貌,难怪”说到这里,便对宝儿道:“都有哪些药材,你说来给我听听。”
宝儿说了几位药材,其实这些药材中并没有什么对胎儿不利的药物。然而这些药混在一起,对身体是有伤害的,这个方子宁纤碧也知道,其实就是古代的一个减肥方子,女孩儿爱美,这时代也流行以瘦为美,扬州瘦马便是以袅袅娜娜的纤细身段闻名天下。
至于那盒有名的脂粉,虽然宁纤碧没有研究过。但是古代有着好效果的脂粉,里面往往没什么好料,不要小看了古代女人对美得追求,甚至因为她们只有相貌这一个武器,所以对这方面更加丧心病狂,有的人为了保持皮肤滑腻,甚至会少少量的服用砒霜,虽说暂时没事儿,但是日积月累,身体总会受害。
肖姨娘这正是赶上了倒霉点儿。这些东西每一样分开来,也不至于就造成这个后果,宁纤碧是最清楚她的情况的。说胎象勉强稳固,那不过是在宁世泊面前,必须将宁彻宣的嫌疑给摘出来。
其实她知道兰姨娘的胎象是很稳的,偏偏似乎连老天爷都不帮她,加上她自己作死。喝了好几天的减肥药汤,这就等于是在体内埋下了祸根,若是一直没有外力催发,近期倒也无妨。
不过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她喝这药汤的时间长了,也未必不会出问题。但自己每天给她诊脉,只要稍微有点症状,自己一定能察觉到。偏偏她没等到那一天。今日就吃了桂圆,再一问宝儿,竟是吃了二十多颗,宁纤碧无语之下,不得不叹息肖姨娘这是在自己找不自在。
事情至此已经非常明朗。宁纤碧也不用改先前的理由,只是和宁世泊说。胎像本就算是勉强稳固,还不喝保胎的药汤,却喝减肥汤,今日再吃了这些桂圆,也难怪小产。
这理由合情合理,任谁也说不出什么,宁世泊脸色铁青,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宁纤碧知道,这一回肖姨娘照样得不到好果子吃,原本还能有几句安慰,恐怕这会儿也没了。最重要的是,因为她的胡闹撒泼,差点儿害了宁彻宣一条性命。
宁纤碧一点儿都没夸张,宁彻宣那会儿确实是命悬一线了。小家伙从来都是在父母的手心里长大,何曾经历过这种惊恐看到母亲跪趴在肖姨娘面前认错磕头,却还要挨打骂。听到对方说自己是谋害庶母,这种罪名和刺激,哪里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够承受的
宁世泊听了女儿郑重的话,心中也是后怕不已,对肖姨娘再没了一点怜悯。只是因为对方小产,这会儿再过去骂她有些过分,因强自忍了,但原本打算去探望的,这会儿也不肯去了。
便在这时,叶嬷嬷在门外道:“太太,二太太过来了。”
余氏皱眉道:“这都过了晌午了,她跑过来做什么平日里一年也未必上门儿。哼不用问,这定是听说了什么动静,所以想跑过来看三房的笑话儿呢。”
宁世泊站起身道:“无妨,你不用太在意她,敷衍过去也就完了。”说完起身出门,恰见元氏满面笑容的走过来,他便站住了淡淡道:“二嫂什么事这么高兴是了,听说二哥到底禁不住二嫂磨缠,要把那个外室接近家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办喜事喔,只是个外室,倒也不用这样隆重,只是这摆酒请客总不能省吧若定了日子,二嫂好歹告诉一声,也让弟弟沾沾二哥那齐人之福的光。”
一句话把元氏噎在了原地,想起丈夫那个狐媚子外室,她顿时就把看三房笑话的心抛到了脑后。
再想到三房如今让一个姨娘闹得鸡飞狗跳,等那个狐媚子外室进门,二房又会是什么模样呢一念及此,先前的兴头都没了不说,反而添了几丝物伤其类的怅然。
余氏在房中听见丈夫外面说的话,知道他这是帮自己维护三房的脸面,心中只觉得熨帖,能够像宁世泊这样细心,并且护着妻子的男人真是不多了,虽然三房现下添了些闹心的事儿,但只要有丈夫在,哪里有过不去的坎儿比起那些被妾侍打压的忍气吞声的正妻,她确实是十分幸运的,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因便对宁纤碧道:“你在这里好好儿看着弟弟,我出去和你二伯娘说话。”说完便迎了出去。
这里宁纤碧抓着宁彻宣的小手,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她连忙上前笑道:“宣哥儿醒了你睡了这许久,出了不少汗,我让丫头们拿酸梅汤你喝如何只是要温热的,不能喝冷的了,这会儿你身子不好呢。”
宁彻宣沉默地看着姐姐打发丫鬟去拿酸梅汤,接着元氏和余氏也走进来,元氏便道:“哥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余氏知道这事儿是瞒不下来的,即使元氏现在不知道,日后也总会知道,倒不如自己和她说了,省得日后别人添油加醋的,反倒更落了下乘,因安慰了宁彻宣几句,便和她出来,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原以为元氏定是要假惺惺安慰,事实上嘲笑几句的,谁知她却沉默下来,好半晌方冷冷道:“这样黑了心的烂蹄子,咱们伯爵府可不能留,好好儿一个家,就因为她们那些说不得的妄想,弄得鸡飞狗跳。”
说到这里,便嗔怪的看向余氏,摇头道:“我素日里说你太软弱了,一个兰姨娘,不过是个丫头罢了,看看你抬举的她什么样不过总算还好,那是个本分老实的,在咱们家也是头一份儿。我原先还羡慕你,三弟不是个风流爱拈花惹草的性子。谁知过后竟又弄进了这样一个人。这事儿必得让老太太知道,若是能打发出去,就打发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