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彻宣摇摇头道:“不是,之前吃了几块点心,所以吃了几口饭就饱了。”话音落,便听宁世泊道:“爹爹这一回给你带了蝉城的薄脆,那个点心又美味又精致,真正是像蝉翼一样薄。”
宁纤碧抬头看见父亲竟有些讨好的神色,紧握着的拳头不由得便松了松,长长吸了一口气,她忽然笑道:“爹爹,薄如蝉翼的点心那要怎样才能做出来啊一听这话,就知道爹爹在吹牛,宫里面也做不出这样的点心。”
宁世泊笑道:“说是薄如蝉翼,确实夸张了些,不过是真的很薄很脆,味道也好。我带了许多回来,明儿打发人再送去姨太太那里一份儿。”他似乎是感觉到女儿的善意,表情松快了不少,看向余氏道:“姨太太和经哥儿这些日子还好吧”
余氏笑道:“还好,经哥儿那家铺子,倒是经营的不错呢,听说上个月足足有二百两银子的进益,那个地段又不是最好的,能赚这么多着实难得。新铺子听说也慢慢做起来了。”
肖姨娘在威远侯府中,最不趁手的便是钱财,想也知道,她一个远亲女孩儿,投奔了过去,侯府里的下人们哪里会把她放在眼中那点月钱别说添衣裳脂粉,打赏人都不够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被宁世泊救下后,就苦心积虑的抓住了机会,宁可嫁到这伯爵府中做一个姨娘。
不过她很好地掩饰住了自己的表情,加上也没人注意她,所以除了宁纤碧外,也没人发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那一抹亮色。
话匣子打开来,宁世泊终于有了谈兴,和余氏兰姨娘说起自己这一路上的见闻,又说沿路带了些特产,都还是蛮有意思的小东西,等送了人后,若还有剩余,就都送给蒋姨妈,让蒋经摆到铺子里卖去。因一直说到了戌时,才听樱桃笑道:“老爷一说起话就忘了时间,这会儿都戌时了,正经该歇了呢。”
宁世泊这才笑道:“不说还不觉得,这一说,还真是觉出身上乏得慌。也罢,那就安歇了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儿再说。”
余氏和兰姨娘等答应一声,宁纤碧目光抬起,向肖姨娘看过去,果然,就见她露出一副楚楚可怜之态看向宁世泊,轻声道:“爷,妾身刚进府”余下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意思众人自然都懂。
余氏看了丈夫一眼,宁纤碧知道,自己这位娘亲肯定又是要贤惠起来了,心中叹了口气,她的话却像刀子般锋利的递过去,淡淡道:“的确,这是娘亲和兰姨娘的疏忽,怕是还没给肖姨娘安排伺候的人手吧这也正常,姨娘才来了半天,什么还来不及准备呢。”说完她便转身对芭蕉道:“芭蕉姐姐带着雁子和小容两个,今晚先陪肖姨娘一宿,明儿去禀告了大太太,再另行安排人手过来。”
芭蕉答应了一声,肖姨娘心中暗恼,面上却是半点儿不露,只是瞅着宁世泊,却见他微笑着对余氏道:“行啊,我不在这些日子,芍药都会管家了。”
余氏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了解女儿的心思,也知道丈夫这是给女儿台阶下,不想让宁纤碧落一个拔尖刻薄的名声,因正要说话,便听兰姨娘笑道:“爷说的是呢,姑娘这些日子不但做药,对管家之事也比从前上心多了,看看今晚这安排,井井有条的。”
兰姨娘心里很清楚,人都是得寸进尺的,余氏是正室,必须要贤惠,更何况,无论肖姨娘是否受宠,怎么在宁世泊面前讨好胡闹,她这正房太太的地位不会动摇,宁世泊不是没分寸的人,就算是没分寸,有姜老太君在,也做不出宠妾灭妻这种事。
但自己就不一样了,她只不过是个家生子出身的姨娘,在余氏和宁纤碧的面前要自称婢妾,而肖姨娘却可以只称妾身,自己的地位本来就低,若是再让宁世泊一味专宠肖姨娘,只怕日后在这三房中,却是连立锥之地都没有。更何况自己的依靠是宁彻宣,而肖姨娘年轻美貌,专宠之下,怎么知道她就不能生出儿子来所以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宁彻宣,她都不能像余氏这般稳如泰山。
之前兰姨娘只是担心,自己恐怕无法说动余氏,但如今看到宁纤碧的态度,她心里就觉着安定多了:六姑娘是个有主意的人,虽然很少说话,但爷把她捧在手心里,这三房中,她的地位丝毫不在太太之下,只要她对肖姨娘没有好感,自己便等于是有了个有力的靠山。
因着这些算计,兰姨娘方抢着帮宁纤碧说话。果然,宁世泊听见她这样说,也是十分高兴,对宁纤碧道:“乖女儿,真是给爹爹长脸呢。我女儿这样好,将来也不知哪个有福气的小子能娶进家去”不等说完,便听余氏道:“爷,什么话都在孩子们面前说吗出去了一次,没学会小心谨慎,这嘴倒是越发没把门的了。”
一旁的肖姨娘听见这话,心中不由得一喜,敢对丈夫这样说话的正室,想来性格也是刚愎自用之极,原来这半天的贤惠全是装出来的,如此自己还怕什么
谁知她这丝窃喜还没从心里退去,紧接着宁世泊的话就让她心里哇凉一片,只听他打着哈哈笑道:“是是是,夫人教训的是,孩子们大了,我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拿起话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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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居心叵测的肖姨娘遭到了下马威,求月票推荐票,嗷呜,感谢所有给笨酒票票和打赏的孩子,谢谢乃们
第九十七章父女谈心
余氏不是蠢人,兰姨娘和宁纤碧的意图她如何看不出来只不过先前因为三从四德和这些年对宁世泊的顺从,让她强压心中不悦,扮出一副贤惠妻子的模样。然而现在兰姨娘和宁纤碧都不肯真心接纳肖姨娘的意图让她也暗暗警醒,思及丈夫说的收了肖姨娘的过程,她心中也不由得悚然而惊,再看肖姨娘,就多了几丝警惕,所以在她面前故作刚强,也是对她的一个敲打。
果然,肖姨娘整个人都被震住了,她知道宁世泊是好脾气的,之前还替自己庆幸,有这样的丈夫疼着,加上自己的美貌和手段,日后不就是掉进了糖窝里吗
及至后来跟着宁世泊来拜见余氏,见余氏和兰姨娘都是姿色平平,年纪也大了,她心中就更加笃定振奋。这一下午,已经是不知画了多少次关于未来的蓝图。却不料只不过一顿晚饭的时间,形势便急转直下,让她果断意识到,自己先前那些打算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目光忍不住就向宁纤碧看过去:似乎是从这位六姑娘进来后,形势就渐渐反转过来,丈夫对她抱愧,而那个顺从伏低的兰姨娘,更像是有了底气般,就连贤惠的余氏,这会儿也微露了一丝锋芒。
肖姨娘只觉得心里发冷,实在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竟然会有这样大的能量和力度不自禁的,她藏在袖子中的纤纤玉手便握成了拳头。
宁世泊自然是要留在余氏房中,无论肖姨娘怎么不甘心,却也不得不在芭蕉和雁子满面笑容的“簇拥”下离去。待她离去后,宁纤碧便向宁世泊告辞,接着兰姨娘也拉着儿子离开了。
出得门来,兰姨娘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堂屋。再回头,就见宁纤碧直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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