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姜老太君淡淡道:“白家族人怕祸事,躲得她们母女老远,不闻不问,连死活都不管,如今我们接了人来,给那可怜的孤儿寡母一条活路,怎么着还要顾及他们的脸面他们自己都不要脸了,难道我们还要顾着接了玉兰和采芝回来就不对我不信这天下间的人都不讲道理了。”
元氏见曲夫人吃瘪,心中暗暗畅快,也知道姜老太君是主意已定了,自己已经失了先机,此时自然要补救的。
因此连忙上前笑道:“老太太说的是呢,姑太太和表侄女儿实在也太可怜,这连番遭了波折,如今还不知吓成什么样儿。不如就叫我家老爷亲自带人去接了她们母女回来,总也算是有个依靠。”
曲夫人心中叹气,知道大势已去,只好也道:“这也说的是,到底还是老太太考虑事情周到,儿媳考虑的还是片面了。”
姜老太君这才看向宁世源,沉声道:“既如此,你就带人去接你妹妹回来,不管怎么说,有罪的是那不争气的男人,他已经以死谢罪了,债也就偿清了,又关她们孤儿寡母的什么事你们若有谁怕被连累到了,就搬出去,我老婆子是一定要自己女儿和外孙女平平安安周周全全的,就算连累了,大不了一块儿死了。”
这话却是重了,宁家兄弟三个和几个儿媳以及孙子孙女儿还有仆人们齐齐跪了一片,口称:“儿女们不孝,万不敢舍弃了妹妹,母亲放心好了。”
宁纤碧眼中酸涩,险些落下泪来,在人群中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姜老太君,心中凄然道:祖母要护着你的女儿和外孙女周周全全平平安安的,可你知不知道就是你那个好外孙女儿,被你疼在了骨头里心尖上的外孙女儿,日后下毒要了你孙女的性命。你知不知道孙女儿在上一世里,死的有多么不甘心
只是心中再多愤懑,也不得不强行压下。宁纤碧不停告诉自己:她已经重新活过来,这一世,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白采芝,那个口蜜腹剑佛口蛇心的狠毒女人,这一世会再次嫁入王府,只是她的对手,却不会再是自己,她倒要看看,对着另有其人的王妃,这女人扮猪吃老虎的那一套是否还会有用她更要冷眼看着:沈千山被圈禁,沈家败落的狼狈结局。
想到此处,便觉所有情绪都平静下来,这里的事情也就计议定了。接着姜老太君挥挥手,让众人散了,宁纤碧跟着母亲和兰姨娘走出来,手里牵着宣哥儿,宁世泊则和宁世澜一起,都去找宁世源说话了,毕竟宁玉兰母子远在千里之外的胶州,要去接人,有太多的事情要张罗商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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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妯娌
出了宁馨院,元氏遣散了丫头仆妇们,接着便几步赶上余氏,抱怨道:“你非要抻这个头做什么姑太太的厉害难缠,难道你没领教过如今接了回来,只怕要家无宁日了。”
余氏微微笑道:“那又能如何老太太显然是定了主意的,咱们都不说话,老人家岂不伤心左右不过是多费几套衣裳罢了。咱们府里也不会总是周转不灵的,是不是”
元氏面色一变,皱眉道:“我只说银钱上周转不灵,让你等过些日子再给丫头们做衣裳,你怎么倒还逞这个强一起做了银子不够,哪里来的好料子丫头奴才们也就罢了,主子们的料子若不够好,如何能穿出去”
宁纤碧在旁边听了,这才晓得这里面还有事情,因抬头看看母亲,不由得有些不解。却听余氏笑道:“哪里能换料子一百两银子,就算换了料子,又能换什么好的就如同二嫂说的,穿出去岂不是丢人么只是我初次接手这个差事,哪里好因为这个就出纰漏的,因此我把自己嫁妆银子添了几个上去。二嫂这也是一时为难,过去那么些年,也没碰上这种事情,偏今年就赶上了这么一回,我想着不过是赶巧儿罢了。二嫂向来能干,打理的这伯爵府井井有条,日后必然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儿,不然的话,咱们伯爵府可成了什么呢我可以替二嫂子瞒一回两回,但真是总这么周转不灵,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一直瞒着啊,二嫂你说是不是”
元氏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冷哼了一声,正要说话,便听一个悠悠声音道:“自然是不能一直瞒着的,我竟不知今年家里账上周转不灵了,连给丫头们做衣裳的钱都没有竟然还要三弟妹动用了嫁妆银,这怎么说的传出去可不成了笑话一样公中就这么紧张了罢了罢了,昨儿要打发去买丫头的钱恰好我还没动用,既是公中银钱紧张,咱们人又不是不够使,三弟妹就从我那里先拿出一些去给丫头们做衣裳吧。若是连现有的这些都没了衣裳钱,还要买新的进府,那不是笑话吗”
只因为姜老太君和曲夫人元氏余氏身边的一些丫头都大了,再往后就要打发出去配人,因此姜老太君特意嘱咐了曲夫人,命她再买几个小丫头进府里,将来大丫头配了人,做管事媳妇,这些主子身边总还要有丫头伺候的,从小丫头熬成二等,再熬成一等,最后配出去,这也是一套流程。
余氏倒没想到这番话竟会让曲夫人听到,她原本也不过就是要敲打敲打元氏罢了。此时听见大嫂这么说,连忙说不用。
那曲夫人正是心里对元氏有气,虽然余氏最先提议接宁玉兰母女过来,然而那不过是忖度着老太太的意思卖好罢了。元氏却是等自己说完才表忠心,便等于狠狠踩了自己一脚,曲夫人心里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因刚刚就见妯娌两个在说话,她便悄悄上前,恰好听见这一番理论,自然要落井下石,趁机打压元氏。
果然,元氏被余氏敲打也就罢了,她并没有将这个三弟妹放在眼里,但如今曲夫人也参与进来,她哪里能禁得住被这么刺着,因便淡淡道:“大嫂说笑了,哪里就用得着你买丫头的银子那是老太太亲自吩咐下的,若说不买了,岂不叫老太太疑心到时候我面子上没光彩,大嫂脸上不也要黑几分原先是有些周转不灵,不过今儿下面的银子已经送了上来,我正要和三弟妹说呢,还没来得及。这种事情自然是公中出银子,哪能让三弟妹拿嫁妆银子出来便是拿了,过后我也自然还她的。”
真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余氏也没料到这会儿提这件事,竟能有这样的意外之喜,当下不由笑着又劝了几句,她到底是本性仁厚的。只是曲夫人和余氏现在正是互相看不顺眼,哪里会理她的劝慰因走到岔路口,便各自扬长而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没有什么波澜,宁纤碧每天和姐妹们在族学里,放学了就来到宁德荣的杏林苑,在老头儿的悉心教导下,她已经能亲自熬药了,虽然只是最简单的通息丸。
通息丸是治鼻塞的,主料是薄荷,熬制也不怎么费事,不需要十分讲究火候,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又向成功迈出了一大步,所以宁纤碧心里十分高兴。
这几日,沈千山虽然没有来伯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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