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脑子真是木头做的。”鱼韶微微一笑,“柳青原身上的伤,自然是假装的。”
“不可能,我再三探测他的体内真气,他身子内充溢的的确是如假包换的明玉劫。”风洛阳斩钉截铁地说。
“也许他本来会的武功就不是明玉功,而是明玉劫。”捷率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众人纷纷转过头去,只见这位来自昆仑的神秘人物此刻正远远站在仁义轩的门口,将头小心地伸到门外,用力呼吸着轩外的空气。
“捷率兄说的恰中要害。”鱼韶兴奋地一击掌。她此刻毫无来由地感到一阵开心,连对捷率也没有了一直存在的反感,她友善地朝捷率招了招手,“你不用避到门口,我对你并无成见,请进来说话。”
“哦。”捷率为难地朝唐斗望了一眼,将头探到门外,深深吸了一口长气,才紧闭着嘴,慢腾腾来到鱼韶身边。
“如果他本身就修炼有明玉劫,那么他和昔日的昆仑魔教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鱼韶沉声道。
“他偷走人偶,说明他非常清楚人偶的功用,这样看来他和鬼楼有着扯不清的关系。和昔日的督红花一样,他一定是鬼楼的卧底,潜伏在越女宫伺机而动。”唐斗沉声道。他本来对柳青原观感就是极差,如今看到他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心里说不出的痛快,于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柳青原的行径。
“鬼楼也会昆仑教的功夫吗”捷率难以置信地低声道,“我以为只有离台”
“嗯,什么”唐斗转头问他。
“哦,没什么。”捷率连忙摇了摇头,抿着嘴细声说。
“若真是这样,鬼楼所谋者甚大,我们务须加倍小心。”鱼韶微微一笑,朗声道。
“阿韶姐,柳青原用移魂大法迷昏了你,还打了你和小师叔各一掌,为什么你还是这么高兴”祖菁终于忍不住问道。
鱼韶也开始感到自己的情绪反常,她紧紧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轻声道:“我依稀记得一些事情,似乎柳青原和我说了一些话,也和洛阳哥说了一些话,这些话,让我很高兴,但是我却已经想不起来了。”说到这里,她沮丧地叹了一口气,用了摇了摇头,似乎想通过这个方式,让这些消逝的记忆重新在脑海中浮现。
风洛阳听到鱼韶的话,也点了点头:“我似乎也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
“什么事”鱼韶连忙问道。
“我也想不起来了。”风洛阳摇了摇头。
“呵呵”一旁的唐斗听得笑了起来,“你忘了你想起来的事,这不就是根本没想起来吗”
听到他的话,风洛阳也苦笑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呢”鱼韶抬起右手扶住脑袋用力晃了晃,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方才发生的事情想起。站在她右边的捷率看到她抬起胳膊,吓得低吼一声,一个扭身,闪电一般冲出仁义轩,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仁义轩北墙赫然被捷率撞出一个人形的巨洞。
屋内的四人面面相觑,只有唯一知道内情的唐斗仰天哈哈大笑。
瘦西湖畔,柳荫之中,离台之主宛若标枪一般的身形,静静站立在一枚突入湖面的飞石之上,默然等待。被夕阳的余晖照射得一片血红的湖面渐渐化为玫瑰紫色,接着一点点被湛蓝的夜色吞没,终于化为闪烁星月光芒的黑水晶色,然而他要等的人却迟迟未来。
“哼。”离台之主平静的双眼之中终于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众叛亲离的滋味很难消受吧”一叶划岸而过的扁舟之上传来阴恻恻的嘲讽之声。
“夜鬼”离台之主淡淡一笑,“果然不愧是鬼楼双璧,我等行踪如此隐秘,竟然还是被你探到。”
“当年你初创离台,我家主人曾经鼎力相助,离台的操作,我鬼楼岂会不知。”
湖面上飞速行驶的扁舟仿佛被人用钉子钉在了湖上,突然间纹丝不动横摆在离台之主面前。
“柳青原不会来了。”夜鬼悠悠说道。
“你知道”离台之主眉梢一挑。
“我本已隐匿在镇恶堂之中,却无法接近仁义轩尺寸之地,正踌躇间,却让我看到柳青原演的一场好戏。直到现在我还难以置信,原来天下闻名的超海公子竟然是离台神剑之一。”说到这里,夜鬼的声调中也不由得显出几分振颤,似乎这个消息对他本人的震撼仍然很大。
离台之主微微一笑:“如今事情暴露,说也无妨,他乃是我麾下离台十二剑之首。”
“他就是夜半剑客”夜鬼沉声道。
“不错。”
“难怪他如此机警,刚一得手就发现我在附近隐匿,只花了一炷香的工夫就摆脱了我的追踪。”说到这里,夜鬼的语气中透出一丝钦佩,似乎柳青原的功夫令他刮目相看。
“青原自幼修习明玉劫,入到越女宫,又对凌空虚度的身法颇有心得,说到轻功,恐怕只有昔日郑东霆的燕子飞云纵可以相提并论。”离台之主淡淡说道。
“他也不姓柳”夜鬼不依不饶地问道。
“他本手机,柳氏一族既然式微,便让他随了柳姓,更容易进入越女宫。”
“不对,不对”夜鬼思索片刻忽然想起一事,“他还有个父亲,数年之前,他曾经为父亲逝世守过灵,我记得那正是风洛阳欲上山挑战他的超海剑法之时。”
“那个柳家后代早被我重金收买,他的死也是我一手安排。”离台主人淡淡说道,“当时夜半还太过年轻,太早取得天下第一之位对他的剑法修炼有害无益。”
“可惜,你对他实在太过优厚,让他没了规矩,如今你派他偷取行蛊分身,白白赔上平旦剑客的性命,换来的却是他的背叛,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夜鬼得意地冷笑道,“他如今得了行蛊分身,可以操控天下第一的高手岳环,再也不用听你这位昔日主人的吩咐。别告诉我,你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离台之主微微一耸肩膀:“平旦是必须死的。夜半偷得行蛊分身,至少能够令它摆脱唐门和你鬼楼的掌握。若他还有一丝故旧之情,把东西给我,自然最好。若他不给,也让我看清了他的本来面目,使本门扫清了一个叛徒,这样也算有所得,我本人没什么可抱怨的。可惜的却是鬼楼,你们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魔人如今却给外人掌握,为他人做嫁衣裳,这样的事,我猜鬼楼也不常做吧。”
“哼”离台之主句句诛心,夜鬼方才的那一丝幸灾乐祸之情,此刻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满怀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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