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便将以前对朱寰的那一丝忠心转到孙淡身上去了,并乘冯镇不在房山,时刻以孙淡的忠狗自居。见此情形,心中立即有一股怒火腾腾而起。
韩月恶向胆边声,青紫着脸对汀兰一拱手:“谨遵夫人之命。”
然后一转头,对手下人喝道:“把院门封住,然后将梁民和他手下那群鸟人都给我捆了,动作麻利些。”
“是。”韩月手下的人都是以前打行的打手,自来就唯韩月马首是瞻,立即应了一声,提起棍子不分青红皂白,对着院子里的衙役和郭家家丁一通乱打。
院子里顷刻响起了一片凄厉的惨叫声,郭家家丁和梁民手下的衙役平日间欺负老百姓自然是杀气腾腾,可遇到打行里那群身经百战的打手,顿时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梁民好歹也是个班头,房山的六七号人物,韩月手下倒不敢造次,也没人向他动粗。
梁民见韩月突然翻脸,大惊,咆哮道:“韩月你什么意思,你是师爷,缉拿罪犯的事情可不归你管。再说了,我梁民怎么说也是个班头,你以前不过是一个流氓破落汉,也敢动我”
韩月听梁民说自己是破落汉,心中更怒。他以前好歹也是锦衣卫北衙十三太保,正经的百户大人,风光的时候,就算是一省之巡抚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的。如今因为受了朱寰的牵连,落了势,连梁民这种阿猫阿狗似的人物都敢同他说废话,今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当我是病猫:“动你,咱就是要动动你,如你这种狗才,一刀杀了也干净。可惜,真将你一刀拿下,却显不出我的手段。入娘的,什么玩意儿。”
一口粘稠的泛着青色的浓痰吐到了梁民脸上。
梁民愕然,整个人都呆住了,只那口痰顺着脸流下去,挂在下巴上。良久,才声嘶力竭地吼道:“韩月,老子好歹也批着一身官皮,你殴打同僚,别以为有孙淡给你撑腰,我就拿你没办法。真打起官司了,也是你理亏,我看你这个师爷也做不下去了。你就不怕大明律吗”
“老子不做这个师爷也没什么了不起,有孙大老爷在,是不定还能谋个美差。”韩月又是一个唾沫吐出去,还好,这回梁民有了防备,一闪身躲了过去。
这个时候,他手下的衙役和郭家的家丁已经全被韩月手下的打手给放到,满地都是呻吟声。
“韩月。”汀兰冷冷地插嘴:“让你把这个泼皮给我捆了,你还在磨蹭什么”
“是是是,汀兰夫人,我这就动手。”韩月连连作揖。然后恶狠狠盯着梁班头:“梁民,你身为房山县衙班头,竟然敢调戏孙大老爷家眷,若非我来得早,还不知你这狗杀才要发什么疯,跪下”
“啊”所有人都呆住了,任何人都没想到这个汀兰原来是孙淡的夫人,而宋青松也变成了孙淡的亲戚,梁民得罪宋家不说,还调戏汀兰,看样子是倒霉到家了。
梁民脚一软,跪到了地上。
第二百九十六章惩罚
韩月也不废话,伸出蒲扇大小的巴掌就朝梁民脸上抽去。
韩月的力气是如此之大,只听得响亮一声,便有血点子从梁民的嘴角飞溅而出。
这一巴掌打醒了梁民,这厮也是个混不吝的人物,知道自己这次算是彻底同孙淡那系人马翻了脸,也顾不得害怕,怒叫道:“打得好。”
“打得好,还不肯服输,今日叫你看看韩爷爷的手段。”又是一记耳光抽出去。
梁民只觉得眼前都是金星闪烁,耳朵里有一千只蜜蜂在飞舞。同时,口中又有热血涌出。
他“呸”一声将一口红色的唾沫吐出,其中还带着一两枚门牙:“打得好,你家孙淡有什么了不起,不也是个举人出身。他是举人,我家木大人也是举人,谁怕谁呀”
“还嘴硬”又是一记耳光。韩月也知道自己手上的力气,心中一阵痛快的同时也暗暗告戒自己不要打得太狠,真若打死了这个鸟人,孙大老爷那里不好解释。可汀兰没有喊停,他也只能不停地打下去。
“啪啪啪啪”响亮的耳光如梅花间竹不住响起。
不管是谁,听到着毛骨悚然的响声,都是心中一寒。
梁民一张脸已经变成了猪头,肿大了一圈,眼睛也被打得鼓了出来。他终于忍不住大声告饶,“韩师爷啊韩师爷,你手下留情吧。咱们好歹同事一场,你这是往我朝死你打呀”
“打的就是你,打死就拉出去喂沟。”韩月看了汀兰一眼,既然主母没有说话,他也只能不住打下去。他好歹也是做个锦衣卫百户的人,杀几个人对他来说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既然是孙淡家的恶狗,主人若想打死梁班头,他就下黑手。
汀兰冷着一张脸,面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韩月会意,喝了一声:“梁班头,今带着郭家恶奴才鱼肉乡里,骚扰百姓,本师爷带人前来制止,可你却负隅顽抗,最后被愤怒的百姓失手打死。你死有余辜,本师爷只能随手替一收尸了。”
韩月手下也同时大叫:“糟糕了,糟糕了,梁班头被村民失手打死了。”
梁民这才知道汀兰是有心将自己打死在这里,可以说自己的生死都在她的一念之间,脸色顿时变了。他一张脸已经被抽得稀烂,这一变色,眼角和耳朵里都有血流出。
这个时候,素姐这才小声地对韩月说:“韩大人,看梁班头被打成这样,再打下去可就要将他打坏了。”素姐虽然是个敢作敢为的烈性女子,先前还想着拿剪刀同梁民拼命。可现在她胸中那口恶气已出,气也顺了。毕竟是个小女孩子,虽然时候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心脏“扑通”跳个不停。一想到自家院子里有可以出现死人,真若那样,将来这屋子还怎么住人呀,不做噩梦吗
梁民见有人出言求情,就像是即将淹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可素姐却去向韩月求情,根本就求错人了。他刚才是看明白了,要想活命,关键在汀兰身上。
心中一急,梁民大叫:“宋小姐,我的宋姐姐,姑奶奶,你求人也得求到地方呀韩月不过是夫人的手下啊哎哟”
素姐这才怯生生地看着汀兰:“夫人。”
汀兰笑眯眯地看着素姐:“刚才你不错,配得上我弟弟,以后叫我姐姐吧。”
“姐姐。”小姑娘羞红了脸。
汀兰虽然内心中已经认同了这个弟媳妇,可还是摆着夫人的架子:“素姐你要替这个瘟生求情,他那么可恶”
素姐:“姐姐,我我,我只是不想看到死人”
汀兰一笑:“这是什么道理,不过你说得也对,看着这个泼皮死在面前还真有够恶心的。”她掏出手绢在鼻孔前扇了扇:“罢了,韩月,你抽了他这么多记耳光,手不疼吗”
韩月这才停了下手,甩了甩手,回道:“禀夫人,是有些疼。在下一身功夫都在两把刀上,拳脚上还欠些火候,若是冯镇在这里,只怕一巴掌下去,就将这厮的脑袋给扇飞了。”
众人听他说得有趣,都轰笑起来。连宋青松也连连点头:“若是冯管家在这里,以他的武艺,只怕没人能挨上他一掌。”
汀兰却有些不乐意了,故意道:“韩月,你说你擅长用刀,先前怎么不出刀,你可是想糊弄我”
韩月心中一凛,拱手道:“夫人,在下这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