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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 衣山尽 2360 字 2023-10-05

gu903();他虎着脸,将官威摆了个十足。

西苑乃是国家政治中心,一等一机要核心部门,寻常官员,若品级不够,一辈子都没可能进这里来。而现在孙淡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举人,却在西苑里乱晃,看起来却甚是古怪。

孙淡也不害怕,道:“黄公公你难道忘记了,孙淡如今是内书堂的学长,可以在西苑禁中行走的。你是内书堂的管事牌子,名义上也是孙淡的上司,孙淡来拜见你,难道就不可以吗”

“你”黄锦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才想起孙淡如今也算是内书堂的人了。

他说不过孙淡,只好朝毕云发火:“老毕,你如今也算是首席秉笔太监,东厂督公了,怎么一直不来司礼监报到。不但如此,你还带了外人进来。国家机枢之地,也是外人能乱闯的吗”

毕云根本不想理睬黄锦,径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环视四周,问一众秉笔太监:“你们刚才在议什么呢”

他是首席秉笔太监,是司礼监的二把手,如今又掌管东厂,权力很大。加上他为人不错,同一众内相们又是多年的老熟人。

众人见了毕云都觉得亲切。纷纷上前见礼,回道:“禀告毕公,刚才礼部尚书毛澄上了个折子,我们看了看,觉得事情颇大就转呈黄公,黄公的意思是留中。但我等认为兹体事大,却不能放在这里不闻不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将黄锦撂到了一边。

黄锦这才发现自己在司礼监异常的孤立,心中又气又怒,一张脸变得铁青。

“哦,是大事啊,将折子拿来我看看。”毕云看了黄锦一眼,心中大觉痛快。我老毕如今又回司礼监了,黄公公,咱们有的是时间亲热。

等接过毛尚书的折子看了一眼,毕云就抽了一口冷气,道:“这份折子是不能留中,不但不能留,还得尽快做出批示,态度要坚决,语气要硬。”

黄锦留了神,“说的是什么”

毕云讽刺地一笑:“黄公公刚才不是看了吗”

说完话,也不给黄锦,转手递给孙淡:“静远你素有智计,也识的大体,依你看来,这事该如何处理”

孙淡点点头,接过去只看了一眼,心中一震,失惊道:“终于来了”

大礼议终于开始了,只不过,相比起真实的历史,这分周折迟了将近三个月。历史因为孙淡的出现,只略微停顿了一下,依旧以它强大的惯性驶入其本来的轨道。

第二百五十章大礼

“考汉成帝立定陶王为皇太子。立楚孝王孙景为定陶王,奉共王祀。共王者,皇太子本生父也。时大司空师丹以为恩义备至。

今陛下入承大统,宜如定陶王故事,以益王第二子崇仁王厚炫继兴王后,袭兴王主祀事。又考宋濮安懿王之子入继仁宗后,是为英宗。司马光谓濮王宜尊以高官大爵,称王伯而不名。

范镇亦言:陛下既考仁宗,若复以濮王为考,于义未当。

乃立濮王园庙,以宗朴为濮国公奉濮王祀。程颐之言曰:为人后者,谓所后为父母,而谓所生为伯、叔父母,此生人之大伦也。然所生之义,至尊至大,宜别立殊称。曰皇伯、叔父某国大王,则正统既明,而所生亦尊崇极矣。兴献王于孝宗为弟,于陛下为本生父,与濮安懿王事正相等。陛下宜称孝宗为皇考,改称兴献王为皇叔父兴献大王。妃为皇叔母兴献王妃。

凡祭告兴献王及上笺于妃,俱自称侄皇帝某,则正统、私亲,恩礼兼尽,可以为万世法”

这就是礼部尚书毛澄所上的奏折。

据孙淡所知,这就是因为有这份奏折,这才开启了嘉靖初年长达数年的大礼议之争。

按照历史本来轨迹,毛尚书这分奏折应该在皇帝登记第六天就出现的。但这件预料中的大事件却没有发生,这就让孙淡有些奇怪了。

后来他也想了想,这才明白。皇帝进京城时的大明门事件因为有孙淡提前通风报信,皇帝的态度比起真实的历史上要坚决许多,这也让杨首辅和群臣见识到小皇帝的刚强,不再拿他当一个小孩子看待。也因为心中有顾虑,群臣也没有冒动,只在下面暗暗观察。

接下来就孙淡进宫奏对,抛出一条鞭法的税改措施。这事虽然还没有摆在台面上,却已经激起了千重浪。杨廷和也有心改革,不过,他的方案比孙淡还激进,也有心拿出一个比孙淡的提议更完善的纲领。群臣们的精力也被这个税改给牵扯住了,一时也没心思去议大礼。

接下来就是顺天府科场舞弊案,这件事本没有在历史上出现。科场舞弊案一闹,议大礼的事情也没人想起了。

本来,孙淡因为大礼之议会因为自己的出现产生蝴蝶效应,而不在出现。

可他万万没想到,在皇帝继位三个多月之后,还是如约降临了。

看着这份奏折。孙淡唯有苦笑。究他内心来说,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件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大礼之议牵涉甚广,朝中刚正的大臣因为这次浩劫被一扫而空。其中有不少人还是才华出中的能臣,若有杨慎得能臣在,又何至有后来的严嵩山专政,又何来嘉靖朝后期的朝纲不振。可以说,明朝的衰亡,始与嘉靖。

若没有大礼议,明朝的元气也不伤成后来那种模样。

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孙淡也是无可奈何。他现在还没有进入核心决策层,很多事情也说不上话。不过,这事情因为牵涉甚广,可以说把所有的官员都牵连进去了。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得陷进这场政治斗争之中。

还好,自己现在在房山做知县,正可避开这场急风骤雨的残酷斗争。

孙淡今天进宫来有两件事情,一是到吏部报到,然后去房山就任知县一职。二是到司礼监报到,然后去内书堂当教书先生。

这也是他到司礼监来的愿意,却不想一来就见证了这件泼天也似的大事。

礼部尚书毛澄这份奏折一开始就引用了许多典故,写得非常复杂。难怪黄锦看不明白。

但孙淡却知道其中的核心意思。

礼部尚书毛澄的意见,朱厚熜“宜称孝宗为皇考,改称兴献王为皇叔父兴献大王,兴献王妃为皇叔母兴献王妃”;对兴献王和兴献王妃,朱厚熜一律自称“侄皇帝”;益王第二子朱厚炫,继兴献王后,袭封为兴王。这番绕来绕去的称呼,既拗口又费解,其实说白了,就是要将朱厚熜过继给孝宗而正式成为武宗的弟弟以承继皇位,因为朱厚熜是根独苗,所以又将益王之子朱厚炫过继给兴献王朱祐杬,继承王位。

对孙淡这个现代人看来毛尚书费尽心机搞的这番移花接木之举,完全是脱裤子放屁。

其实不然,中国封建文化的一个核心内容就是名正言顺,在皇位继承这个重大问题上则更是如此,这是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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