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这也是个好法子,既然人家做了个圈套要勒你的脖子,索性你反勒回去。不过,你这么一闹,这次秋闱怎么办”
“一切自有圣断,孙淡只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马车在路上跑了一天,终于抵达康陵,孙淡出示了王命旗牌之后找到了毕云:“毕公。想不想随我回京城,想不想把京城这个局给翻过来”
毕云正在搬一块青砖,闻言眼睛大亮:“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这个老朋友的,需要我做什么”
“马上随我上车,怎么回城。”
“不妥吧,我随你这么冒失地进城,这么看管我的太监们怎么处理”
“你我连夜进城,他们就算带信回宫也来不及了。只要挨过今夜,我们就胜利了。”
孙淡说完话,看了毕云一眼:“毕公,我知道让你这么做肯定是冒极大的危险。如果这事真的弄砸了。不但我孙淡要填进去,连带着你老人家这辈子也翻不了身。我再给你一个机会选择,你可以选择拒绝。如果你摇头,孙淡二话不说立即转身离开。今日就当我没来过,你也没见过我。”
“这么严重”毕云突然笑了起来,端详着孙淡的脸:“你觉得我们什么也不做,我毕云这辈子就能翻身吗,呆在这座陵墓里静远啊静远,你还是不了解我毕云。在宫中呆了一辈子,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见过。大家见了面都是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可也只有你静远能与老毕我交心。既然你说要做,那就做吧。无论你想做什么,究竟是何种打算,老毕只选择相信你。因为我们是朋友,是兄弟,这当我第一次无条件的相信一个人。”
“好,既然毕公做出了选择,咱们就走。”孙淡估计了一下时间如今已是傍晚,坐上马车狂奔一夜,赶回北京,正好能够赶上顺天府乡试考场开闸。他一伸手扶住毕云,二人飞快地朝马车走去。
管役太监见势不妙,惊慌地带着人跑过来:“毕公公,静远先生,你们要去哪里”
孙淡和毕云站住了。
孙淡:“公公,我和毕公公要进城一趟。”他笑眯眯地指着毕云:“好叫你知道,毕公和我要一件大事要办。放心吧,明日晚上毕公就能赶回来,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啊,不可,不可啊”管役太监惊得额上出汗,毕云在康陵做工是黄锦亲自安排的,事先也同他打过招呼,无论如何不许让毕云离开这里。
黄锦如今在宫中权势熏天,深得天子宠信,如果不出意外,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职肯定会落到他头上。到时候。黄公公肯定是宫中第一人。
而毕云是黄锦亲自交代要看管的人,如今却让他走了,将来黄锦追究起来,只怕没他的好果子吃。
见管劳役的卫太监纠缠不清,毕云冷冷一笑:“怎么,你不放我走。想当初,你可是一口一个干爹叫咱家叫得亲热。如今我老毕人未走,就茶已凉了你怎么就想不明白事理呢,枉我当初对你也非常看重,细心调教过一段时间。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这做人做事不可把事做绝了,断了自己的后路。谁敢说我毕云将来就没有起复的那一天呢”
毕云毕竟是做过东厂督公的人,这一冷笑,有阴冷杀气袭来。那管劳役太监不觉身上一冷,哭丧着脸号道:“毕公公啊,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啊,实在是实在是”
孙淡不想看到他们再这么磨蹭下去,道:“卫你这人也是看不清事向,我敢到这里来,手中又有王命旗牌,肯定有我的道理。”
卫公公突然醒悟,失声问道:“难道是陛下让静远先生过来的”他额上有滚滚冷汗落下。
孙淡也不回答,拉着毕云就上了马车。
这下,再没人敢阻拦。
第二百零九章东厂
东缉事厂,也叫东厂。也是明朝的官署名,是明朝特权监察机构、特务机关和秘密警察机关,设立于明永乐十八年,由宦官担任首领。
东厂的权利在锦衣卫之上,只对皇帝负责,可不经过司法机关的批准,就能随意监督缉拿臣民。
起初,东厂只负责抓人,侦缉,没有审讯犯人的权利,抓住的犯人要交给锦衣卫审理。但到了成化年间,东厂也有自己的监狱。
如此一来,一个不受法律所控制的特权机关横空出世,不但将触须深入到官民和社会个阶层之中,连带着对朝政也有莫大影响。到如今,朝廷个大衙门都有东厂的人坐班,一些重要的文件如兵部的边报、塘报都要派人查看。
而身为东厂厂公的大太监,可以说是朝中权力最大的几个人之一。一般都由司礼监的掌印太监节制,由司礼监派出一个秉笔太监亲自管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司礼监内相们的权威一是来自于皇帝的信任,二是源于东厂这个令人谈虎色变的暴力机关。
一个番子浑身上下都是热汗地朝前跑去。刚进了厂中,就看到迎面是一大堵高大的照壁,上面雕刻着一组狄仁杰断案的浮雕。
见他急冲冲跑进来,两个当值的番子忙迎了上去:“怎么回事,跑这么急”
那个番子也不停下,只一亮手中的牌子,压低声音急问:“黄督公何在”
迎上来的二人见他表情慌乱,也不敢多问,忙回答道:“黄公公正在厂署大厅西侧的祠堂里。”
“好。”那番子从照壁左边绕过去,穿过一个宽敞的小广场,朝西侧奔去。
西侧是一座高大的牌坊,上面有成祖朱隶御笔“流芳百世”,牌坊后面就是那座不太显眼的祠堂。
那番子顾不得调匀气息就走进祠堂中去,顾不得整理衣着,就对里面那个中年太监道:“见过厂公。”
祠堂正中站着的那个太监正是黄锦。
此刻,黄锦正背着手站在祠堂正中仔细端详着祠堂内供奉的历代掌管东厂的厂主职名牌位。
在那一排牌位的左边墙上则挂着一副岳飞画像。
黄锦也不回身,只淡淡问:“怎么了,急成这样”
番子恭敬地说:“回厂公的话,孙淡不见了。”
“什么”黄锦身体一晃,却强自稳住身形:“细细说来。”
番子一脸惊惧:“这几日孙淡都躲在大通客栈读书,看起来好象是在准备进科顺天府乡试的样子,我们也就放松了警惕。可谁曾想,今日一大早,孙淡就雇了马车出城去了。小的们急忙跟了上去,却不想孙淡手下那个家丁甚是厉害。事先悄悄埋伏在城外,等小的们一追上去,突然从路边跳出来。那家伙武艺好生了得。不到一壶茶的时间,就将我东厂的四个同僚打晕过去。小的该死,误了厂公的大事,还请厂公责罚。”
gu903();说着话,他忙跪在地上,不住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