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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 衣山尽 2381 字 2023-10-05

gu903();陆松、陆炳父一时跟不上朱厚熜的思路,禁不住问:“同杨首辅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看孤年纪小,想控制本王,好弄权。满朝官僚,都有着同样的想法。当初,他们也是看本王年轻,好控制,这才让孤做皇储的。”朱厚熜怒道:“好,就依孙先生的意见办,到时候,我们的态度强硬些,看谁最先服软。若这一关我们软弱下来,以后还怎么管理朝政,我不成他们的傀儡了”

陆家父子不敢说话。

朱厚熜看这大运河奔腾不休息的江水,喃喃道:“静远先生,你可要中进士啊。孤如今势单力薄弱,需要有你这么一个能人出谋划策。”

陆松沉吟良久才道:“大王,我听人说孙淡同杨慎交情颇深”

朱厚熜打断他的话:“文人士子之间的事情你不明白的,私交是私交,公谊是公谊。政见和私人感情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两回事,分得清的。当初,苏家三父子同王安石在朝中势成水火,可并不妨碍他们做朋友。”

远在北京的孙淡这一招已经完全把自己在未来皇帝心目中的恶劣印象扭转过来了,他当初之所以这么干,为得就是在未来的议大礼政治风暴中赢得先机,倒不知道黄锦在皇帝面前说自己坏话。

不过,孙淡这一步取的是大势,把握住了大势,就算有些须坎坷和挫折也不值得一提。与孙淡作对,就是与大势为敌,必将被历史的车轮碾得粉碎。

孙淡行的是光明正道,自然无惧阴谋诡计。

第一百九十六章秋闱在即,考官已定

琉璃厂位于京师外城西南。同热闹非凡的内城比起来,这里还没得到相应的开发,到处都是荒丘和河岔,满目白茫茫的芦苇荡,风一吹,漫天都是白花。不过,只要沿着大道走上一里路,就能看到一处蔓延的建筑群,贩夫走卒往来不绝,俨然一处繁华的街市。

原来,这里因为地价低廉,加上离内城也近,自从山西会馆在此落户之后,陆续有陕西会馆、山东会馆和四川会馆将总部和仓库从寸土寸金的内城搬迁至此,只在内城保留商铺依旧营业。

因为有这么多会馆搬迁于此,也让琉璃厂一带成为新兴的商业区。

孙淡一直琢磨着是不是也在这里买块地,建一处新宅。据他所知,琉璃厂也是从明朝中叶才开始逐步繁华起来,到现在,更是京城最大的商业区之一。若能在这里买一块地传下去,也算是给子孙后代留了一份资产。

他上次同毕云一起摆了平秋里一道。弄了十万两白银。如今,陆家钱庄那里每月也有几千两银子入项,在京城也算是一个富户。在古代,他也没什么花费,一日三餐,衣食住行,也花不了几个钱,那么多现银放在手中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置办些产业,炒炒地产什么的。

要做投资,再没有比琉璃厂这里的土地更有增资潜力的项目了。

因此,一大早,他就雇了一辆马车慢悠悠地出了内城,准备找山西会馆的几个奸商帮个忙,看能不能圈一片土地。

时间已经是七月底,天气热得不成,一连十多天大太阳,晒得地面发白,马车一过,就腾起一道高高的灰尘,呛得人直想咳嗽。

一连读了两个多月道藏,孙淡虽然对道家学说还是半通不通,可老庄读多了,性格也比往日要沉稳许多。即便热得心中烦躁,依旧静静地坐在蒸笼一样的车厢中,一脸闲适随意,一张平凡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汗滴。

倒是旁边的陈榕虽然手中捧着一卷中庸。可汗水却如雨点一样落下。他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不住晃动,满面都是痛苦之色。手中的书上也撒了不少汗珠,被捏得发了蔫,口中不觉得喃喃道:“这天热得邪性,马上就是秋闱了,到时候进了考场,可有得罪受。”

“树志,心静自然凉。”孙淡静静地说。

“不成不成,我可没静远先生的养气功夫,这心怎么也静不下来。”陈榕用敬佩的目光看了孙淡一眼,心中不觉感叹:读了一辈子圣贤书,遇到大事,还是心慌意乱。还是静远先生功夫到家,竟如此沉得住气。不过,下个月的乡试,静远先生肯定是会中的。若连他也中不了,那才是咄咄怪事。既如此,先生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啊

孙淡正自口干舌燥,不怎么想说话,听陈榕这么说,也只轻轻笑了笑。心中却感觉很是无奈。

自从知道自己是孙淡之后,这个陈榕就算是将他给缠上了,成天都跑他这里来讨教学问,态度恭敬不说,还执的是弟子礼,已经将孙淡当成自己的老师了。

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大的人当成老师的感觉非常不好,作为一个现代人,孙淡更愿意拿陈榕当一个普通朋友看待。

因为不胜其烦,加上有思念家人,孙淡索性从白云观般回了石碑胡同的家中。可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没几天,这个陈秀才就坐了车,抱着一大车书籍从白云观赶了过来,死活要同孙淡黏在一起,并说他已经没钱了,想在孙淡这里盘桓几月。

君子有通财之谊,这次顺天府乡试,如果孙淡和陈榕都中了举人,两人就是同年。而同年关系是读书人之间最牢靠的人际关系,有点类时于现代一起当兵的战友情。这样的关系相伴终生,将来做了官也会互相支援互相照应。

既然是同年,吃住在一起,有钱的那个买单,在古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算在彼此家中住上一年半载也没什么打紧,这也是当时读书人的基本人际关系法则。

没办法,孙淡只能让人收拾了一间屋子安排这家伙住下。上次在白云观他也是一时好心给了他二十两银子,本以为有了这笔钱。这家伙怎么说也能支撑上一两年,可谁曾想,陈榕一得到钱就全部换成了书,满满地买了一大车,把手上的现银花了个精光。待到囊中羞涩了,这才跑孙淡家里来蹭饭。

遇到陈榕,孙淡也只能徒呼奈何。

对于这样的书呆子,孙淡是烦不胜烦,每每遇到陈榕过来讨教学问。孙淡就随手出个题目让他作文,待到陈榕写好文章,就随口支吾几句了事。

说来也怪,见天一篇八股文作下来,又有孙淡的指导,陈榕的文章越发老辣起来。在以前,陈秀才好歹有几分才气。可被孙淡一通格式、归置等应试教育的体系教育下来,文中的灵气不见了,代之以一股明朝少见的陈腐之气,乍一看来,倒也几分清朝老学究的味道。

而陈榕也越发地呆起来了。

考期已经临近,还有十日就是秋闱,孙淡到无所谓,陈榕已经紧张得失眠好几天了,成天都是哎声叹气。说自己脑子里像是生绣了一般,提笔作文,只觉得笔下生涩,写起文章来也如清汤寡水,自己看着心中生厌,更别说审卷的考官了,估计这一科自己要被刷下来。

孙淡笑着说:“这么写文章就对了,树志你别担心,就按照这种法子写下去,我包你中举。”

对孙淡的话陈榕自然是深信不疑,精神有开始振作起来。这一日。孙淡说要到琉璃厂来买地,陈秀才这段日子读书读得烦闷了,就做了孙淡的尾巴,跟着跑过来看热闹。

听到陈秀才说自己心中慌乱,孙淡安慰他说:“树志别担心,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没考完,谁也不知道最后是什么结果。与其现在心烦,还不如好好玩玩,放松一下心情。”

陈榕苦笑:“静远先生说得在理,也许是因为实在太热,我心中有些发慌吧。”

正说着话,马车就进了那一片建筑群中,扑面而来的除了滚滚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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