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吴家金镖,和在万柳山庄打伤香香的金镖一模一样。”琳儿喃喃,将寻誉手上的金镖接了过来。
“难道真是无名山庄的人做的”夜里欢大胆臆度。
“不可能的。”琳儿摇了摇头,“吴家上下还在世的,仅剩下吴承轩一人,可飞鸟如今人在神魔崖顶,况且这鬼面人双臂健全,怎么可能”
“那他会是谁呢,又为何要带着一张如此诡异的面具”夜里欢靠回了刚才的墙角,陷入了沉思。
琳儿颔首,转动着手中的金镖,顶着镖上一闪即逝的点点微茫发楞。
“杨夫人,我所中的凌什么掌,可有解救之法”寻誉冒然一问,他实在痛苦难捱。
“哼,这点儿小伤,不劳夫人。”夜里欢走过来,就地打坐运功,双臂顶上寻誉的后心,便有源源真气灌注到他体内。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寻誉面泛红潮,内息渐渐平稳,稍微舒坦,他便迫不及待地去探看正在沉睡的香香。
“这里,一定很痛吧”寻誉皱眉,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妻子受伤的肩头,凝望着妻子稚嫩娇俏的脸,静默片刻,才发觉自己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疲,眼皮重重地坠了下来。
梦境中,寻誉看到了当年的那个韶龄少女。
天光明媚,他闲情雅兴,湖畔泛舟,偶见这精灵般的少女,轻盈地从他视线中掠过,居然一个人上了荒山野岭。他担心少女的安危,便偷偷地跟在身后。
少女背着药篓奔在头前,就像一只彩蝶在林间飞舞。怎料这美丽的彩蝶一个不慎,竟然扑落到他的怀中。那张娇俏可爱的面庞,仿佛是这林间的精灵,令他一见钟情。少女的脸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苹果,挣脱了他的怀抱,兴冲冲地告诉他,自己要在这荒山找寻千年灵芝。他一时兴起,说要陪她同寻。
同样是个春末夏初的傍晚,淅淅沥沥地飘起了小雨,山雾四蒙,二人迷了路,围着篝火,在山中对坐了一夜。又过了几日,他约少女湖心泛舟,从袖口里掏出一支千年灵芝,亲手奉上。少女惊喜若狂,咯咯盈笑,宛若一朵芬芳的百合吐出新蕊。
就是这样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又悄然浮在香香的脸上,只是这张小脸白得有些骇人。
“誉,快来啊”香香迷迷糊糊地梦呓。
“我在呢,我在呢”寻誉听到香香的呼唤,猛然间从睡梦中觉醒,赶忙抓上妻子的手。他心急得想把香香唤醒,让妻子看清楚他真实的存在,却发现怀中的人只是在做梦。
“好烫的手啊”寻誉意识了什么,急忙去触香香的额头,心中扑通一跳滚烫滚烫的,不好,发烧了
“杨夫人,夜教主,香香发烧了。”寻誉急呼。
琳儿扑过来,一探香香额头,颦了眉:“果然是发烧了。她一定是伤口受了雨淋,引发了感染,才会病倒的。”
寻誉胡乱地挥挥手,“快,快取些井水来”
“井水”琳儿惊疑。
夜里欢正在角落里擦着利刃,听到此处,手下一滞,讽刺:“果然是做惯了世子,呼三喝四。”他头也不抬,继续将那柄利刃擦得晶亮。
“唉,看我也急糊涂了。”寻誉拍拍额顶,“夫人,香香这病可该如何是好”
“你放心,我刚才已经帮她敷过药,这烧明日一早就会退去。只是香香伤上加伤,身体要好好调养上一段日子了。”
寻誉心下略宽,清眉一舒:“好,那我们明日就启程回天神教。”
“回天神教,回天神教”琳儿不安地喃喃,她这次虽是由于香香偷偷下山,跟着撵出来的,但是她实则是在逃避,逃避着与寒儿编下的那个谎言。
假如不是那个谎言,琳儿又怎会舍得离开那个温暖的臂弯呢
第十九章明珠按剑第二更,求收藏
更新时间201371219:12:08字数:4284
神魔崖,青龙殿内。
琳儿风尘仆仆地迈入门口,却见座上的杨乐天一脸疲惫地支着下巴,半合着眼睛。他在等待,只等琳儿回来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让他明白寒儿只是不想认他这个父亲,而随意编造了个谎言。
可是那么小的孩子真的学会说谎了么
三日来,杨乐天未曾合眼。令他心中忐忑不安的,不是儿子学会说谎,而是那个谎言听起来太过真实,他实在难以接受。于是他日思夜盼,等着妻子回来,亲口对他说那不是真的。
一件披风搭上了身,杨乐天一惊而起,眼前的人,不正是他日思夜盼的人么
“琳儿,你回来了。”杨乐天道了一句,看不出一丝感情。
“嗯。”琳儿点了点头,不想搭了一件衣服,就把丈夫吵醒了。然,那份突如其来的冷漠感却令琳儿心底一震:寒儿已经对他说了甚至那双熟悉的大手突然拉起自己的时候,琳儿都下意识得一缩。
“琳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杨乐天似乎不经意地问着,双眼却异常期待地望着琳儿。
“我”琳儿没在说下去,默默地垂下了头。
便在这时,杨乐天蓦地松开琳儿的手,淡淡地道:“别告诉我,你要说的我不想听。”
失去了丈夫手心的温暖,琳儿心中一空,然,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沉默了一刻,琳儿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对,你的确不想听,寒儿不是你亲生的”
这个谎言,为的仅是不让寒儿认父,不让乐天得偿所愿后去崖顶赴死,琳儿宁愿牺牲自己的名节,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丈夫死在那乌黑的刀口之下。
“啪”兜风的一掌呼呼地抽上琳儿的粉颊,杨乐天抽回了手,感觉掌心一阵酥麻,茫然苦笑着:“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寒儿果然不是我亲生咳咳”
琳儿顺势瘫坐在地上,捂着面颊默默地低着头,她不敢去正视面前之人,即便是她事先猜到了这个结果,但当颊面上火辣辣地疼传来时,一颗心还是像被人重重地掷出,摔在地上,如花瓶落地般崩得粉碎。
“咳咳”杨乐天向后踉跄了两步,发出痛苦地低吼:“琳儿,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噗”一口鲜血从杨乐天的齿间喷射出来,溅了琳儿一身的血沫。琳儿看着白衣上浸染的鲜血,忽然觉得自己好脏,那谎言好似真的成了现实。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琳儿慌忙地摇头,蓦然起身,扶起乐天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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