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口,众人无不惊诧,云若紫自己也呆若木鸡,看着温柔地望着她的弱水道长。
弱水道长伸出手欲触云若紫,谁知云若紫竟闪开了,躲在陆寄风怀里,戒意甚深地看着他。
陆寄风抱着云若紫,道:「怎么了他是你亲生爹爹啊」
云若紫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她见到弱水道长,不但未感觉到丝毫天生亲情,反而只有说不上来的恐怖。
停云道长道:「不对,不对,这小女娃只有十几岁的模样,真一子入门已有百多年了,她怎么会是弱水的女儿」
弱水道长道:「云老爷,那幅画还在吗」
云萃忙道:「那是家传之宝,当然保留着,我叫人去取。」
云萃对管家吩咐了几句,便道:「各位请入内慢慢说这缘由吧」
弱水道长点了点头,双手背在身后,率先与云萃一同入内,停云道长及陆寄风、云若紫也同时跟上,不知弱水道长会说出怎么样的过去,云若紫又有着什么样的身世来历。
第十八章来会在何年
众人入至后堂,来到池上凉亭,分别坐定。一轮明月照在水池上,虽是分外清幽,可是众人心里都不轻松。
管家呈上一只长形的木匣,木匣光可鉴人,肌理深厚,应是百年古物了。
云萃在众人面前恭恭敬敬地打开木匣,慎重取出匣中帛画,展了开来。那幅上等丝帛十分沉重,由管家和云萃两人各持一端,才能整个展开。众人一见,都屏住了气息,大气也不敢透。
那幅帛画乃是细工刺绣,每一处都绣得细密工整,而帛上的青年身着汉代贵族深衣,身形修长,眉目俊美如画,只不过神色高傲,微微挑起的剑眉底下,那双神采不凡的杏目,透出令人敬畏的睥睨之色。
除了这神情气度不同之外,那相貌根本就是弱水道长,弱水道长温文儒雅,与画里的英气焕发截然不同,画里的男子更有气概,更能让人心折。
而画旁绣着一行字:「汉上党王讳瑛,字仲玉,河北琢县人也。高祖昭烈皇帝之曾孙,上党王之孙,洛州刺史之子。」
昭烈帝,那么是蜀汉,以时间算来,三十年为一代,离现今也有一百八十多年,该是蜀汉亡国之后了。
云萃道:「此画乃先祖所传,当时汉亡未久,先祖的心在汉室,所以虽然天下已是司马家的天下,但是还私下将汉室遗族视作君王。」
弱水道长将画取了过来,双掌内力逼出,将那幅锦帛片片裂为碎屑,飞散天边。
云萃吃了一惊,弱水道长道:「这生事的画儿还是毁了好。」
云萃道:「司马氏已经亡了,这犯禁的画也已不算什么,道长您何必」
弱水道长道:「我没想到云弘将我绘了下来,那不是我当初交代他此女的用意。」
云萃的先人确实叫云弘,云萃道:「道长,先祖除了传这画像以外,还传了一个铁箱,铁箱长年以黄符所封」
弱水道长道:「我正想问你,封住铁箱的符咒是如何被揭去的」
云萃道:「我云家世代将铁箱供奉于古祠中,十年前庐陵王放火焚烧云家,古祠内的铁箱便应声而坠,还传出少女之声,便是若紫,若紫救了我和犬子,但老夫不知该如何照养若紫,幸遇着封兄,他指点我以平常心视之,又替我封了若紫的妖气,但若紫身世,我却还是一点都不知道。」
弱水道长看了看云若紫,欲言又止,道:「你在此时诞生,也许是我劫数到了」
停云道长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弱水道长道:「云老爷,你的先人是怎么告诉你们这肉胎的来历的」
云萃道:「事已隔了很久,老夫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先人只说此箱是汉室的王爷所传,他还给了先人一大笔财产,作为供俸此箱之用,那笔富可敌国的财产,也就成了云家的基础。但是王爷并没有交代万一箱中之物出世,该怎么办。因此,到了老夫这一代,若紫诞生了,老夫只有尽力抚养,以待天机。」
弱水道长说道:「嗯,当初我是这样交代云弘,可是他隐藏了一件事不说,也许他是为我避讳吧其实那也没什么可避讳的,这肉胎的生母,就是」
他正要说,守卫突然急奔上前,在曲桥上急道:「启禀老爷」
云萃道:「何事」
「庐陵王带人包围了府外,强行闯进来了」
「什么」
只听外面人声呼喝,刀枪相格之音铿锵不断,叱呼喝退之中,大批官兵杀了进来,团团列阵在庭。
云萃依然莫名其妙,道:「这是怎么回事王爷为何抄起云府来了」
刘义真走了上前,道:「云老爷,并非是小王无礼,乃是有责在身,情非得已。」
弱水道长站了起来,道:「你是王爷,还是寨主」
刘义真没想到那位道长知道他的身分,微微吃了一惊,弱水道长道:「哼你是宋朝的王爷,好好的王爷不做,要当土匪」
这口气倒和司马贞一模一样,刘义真恼羞成怒,道:「不关你出家人的事。云老爷,请将云小姐送过来,阖府可以没事,不然只怕小王保不了你们。」
云萃问道:「王爷,小女身犯何罪」
刘义真还要发威,身后传出轻微的咳声,他连忙弯着腰退至一边。是谁能令骄傲的他这样卑屈云萃还没惊完,便见到半空中飞过一道彩带,飕的一声,攀结在高处的栏杆上。紧接着又射出一道彩带,交错勾住另一端栏杆,一连数带飞舞,登时便在高处结成了垂帘覆幔,雪白正黄的薄纱随风轻舞,煞是迷离美观。
刘义真及他的手下们都低头不敢观看,停云道长惊愕了一会儿,便怒叱道:
「弄什么玄虚」
他右手中指和食指并出,嗤的一道指气往薄纱射去,却被另一道真气拦下,砰的一声,反击了回来。
停云道长闪身不及,竟被自己的指气射中右肩,他惊呼一声,踉跄退了几步,肩头鲜血长流。
「师兄」弱水道长道。
停云道长连忙点穴止血,还好他这一指并未出半成真气,否则自己的右臂就坏了。
只见一道银光飞练破空飞过,阵阵幽香弥漫在天地之间。
那阵光辉聚成女子身影,长发披垂在身后,像是一道黑瀑般滑泄发光,蜿蜒在纱桥上,丝丝光鉴得像是宝石雕出来的。
她修长的身体,竟只在胸口和腰间各围着两方雪白毛皮,缠着毛皮的丝缎在纤细的腰上随意绑了个结,系着串串珠玉宝石,赤裸的脚踝,及裸裎的长腿上,都套着繁复的金环铃铛,随着她的莲步轻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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