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寄风将所拾到之物放在掌心,递给迦逻,道:「这是墓中之物,你拿去吧」
迦逻接过一看,是一方小小金印,迦逻惊道:「这这是我娘心爱之物,她未曾有一天不佩戴它这这一定是她回棺前故意丢在棺外的」
「哦」陆寄风也有些诧异,独孤夫人将这金印抛在棺外,用意也不难解,无非是送给迦逻,也就是她默许了迦逻离开独孤冢,另寻人生。
迦逻悲从中来,握着那金印反复看着,眼泪滴在金印上,被朝阳一照,泪水也像金珠一般美丽。
迦逻抬起脸来,望着陆寄风,道:「陆大哥,谢谢你放过我娘。」
陆寄风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放过他,我老实说吧这独孤冢,我还是会毁掉它的。」
迦逻惊道:「那你你是要与圣女为敌」
陆寄风道:「那就是我的任务。」
「谁给了你这任务」
事涉司空无的生死机密,他怎么可能说出来因此陆寄风只说道:「纵使你会恨我,我也非完成这个任务不可。」
迦逻咬了咬唇,低声道:「不,其实我也希望娘能超生,而非永为阴魄,受圣女控制。但是但是我不希望她被你所灭,烟消云散。」
陆寄风道:「那也无可奈何」
迦逻急急摇头,道:「不,让娘的阴魄自散,得到解脱,还有别的法子」
陆寄风问道:「什么法子」
迦逻道:「娘是因为怨念不散,才让圣女有替她凝魄成形的基础,只要她这股怨念散了,圣女替她凝形的根基自然跟着消失了,如此一来,她一定可以超生的」
陆寄风半信半疑,道:「是吗你怎知这个法子」
迦逻道:「我想的不过我相信这个法子一定行得通」
谁也不知迦逻所猜的方法对不对,陆寄风只能苦笑以对。
迦逻道:「也许找到我爹,让他对我娘道歉,我娘的怨气就会散了吧」
陆寄风道:「就算如此,你说你爹是个薄幸之人,他会道歉吗而你除了他是个修道人之外,对他的长相、出身、姓名,都一无所知,又从何找起呢」
「我」
迦逻咬着唇,眉宇微皱,无助地看着手中金印,忽然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说道:「我知道我爹的名字了」
「什么」陆寄风奇道。
迦逻将那金印的篆字朝向他,道:「你看」
陆寄风凝神一看,那金印的反文乃是四个字「秋之白华」。
「秋之白华这是何意」
迦逻低声道:「我娘的小字是之白,这金印一定是她与我爹定情之证,另外两字,就是我爹的名字了」
陆寄风失声叫道:「秋华你爹叫秋华」
迦逻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陆寄风为何那么惊讶。
陆寄风只知道一个人叫做「秋华」,那个人也曾因坠入情网而被逐出师门,当然就是封秋华对他的事情,陆寄风所知不多,不知他是否真的始乱终弃,可是天下应该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陆寄风道:「我知道一个同名的修道人,犯过同样的清规戒律」
迦逻一听,脸色登时激动了起来,「真的你知道这个人」
「他姓封,曾经是通明宫大弟子。」
「通明宫」迦逻一愣,道:「我爹是通明宫的人」
难怪独孤冢的姥姥与老孺都对他忌惮三分,视之如敌,原来自己是圣我教最大敌人的后代。
陆寄风道:「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不过他现在下场不比你娘好多少,你真的要见他吗」
迦逻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对陆寄风道:「带我去见他。」
第十六章知我故来意
死里逃生的张业清醒了过来,一时之间还有些迷惘,等见到那两头猛虎炯炯有神的眼睛时,才吓得跳了起来。及至见到陆寄风与迦逻,更是惊恐莫名。
「你怎会在此」陆寄风问道。
张业翻身跪倒在陆寄风脚前,战战兢兢,官威全没了,道:「小的小的是奉命奉命找公主职,职责在身,仙仙人您大人大量,放了公主吧」
陆寄风失笑,道:「什么仙人不是我不放她走,要不是她受了重伤,得再休养个几天,我也巴不得快摆脱她。」
此时,司马贞发出阵阵呻吟,眼皮跳动,似乎是要醒过来了。
陆寄风按了按她的额头,热气已退,可见回生精确实有用。司马贞一睁眼,便发现陆寄风按着自己的额头,抬起无力的手挥开陆寄风,骂道:「淫贼,别乱碰我」
司马贞见到张业也在,喜道:「张业你总算来了,快,快帮我杀了这淫贼」
见只有他一人,司马贞奇道:「你怎么啦其他的人呢怎么只有你」
张业跪伏在她面前,道:「启禀公主,全队昨夜都遇上妖怪,无一生还了」
司马贞怒道:「什么妖怪,胡说八道」
她挣扎着辛苦坐起身来,才一扶起身子,眼前又是一花,晕眩不支。
陆寄风只好再将她抱起来,转头问张业道:「你可知什么地方暂时栖身,可以让她养伤」
张业道:「请仙人将公主还给小人,带回府里」
陆寄风道:「她心脉才刚接好,现在就让你带回王府,再断了就回天乏术了。」
「这这」
司马贞有气无力地怒道:「张业别听他胡说,快杀了他」
「小的小的」张业不知如何是好。
司马贞更怒,道:「你敢抗命,等一会儿刘大哥的援军来了,我叫他们把你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