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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裂碑记 楚国 2227 字 2023-10-05

姥姥含了口水,又「噗」地喷在下一人脸上,然后再慢慢地走向下一个。

张业想:「这是下药夺财的新法」

姥姥一个一个喷过去,张业突然看见第一个士兵的脸色,已经变得灰死,胸口虽还在起伏呼吸,但是却比平时缓慢了很多。

张业大惊,姥姥一个一个地喷水,被她喷过水的人,都很快生气退去,变得像是活死人一样。

眼前这个邪门的老太婆浑身都诡异莫名,令张业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牙关抖个不已,上下两排牙齿得得撞击,他拼命用力咬住牙,才没有发出声音。

眼看着老太婆已走到原先躺在张业身边的那人之旁,一口水往他脸上喷,张业一清二楚地看见那人的脸变成一张死人的面孔,可是身体还在微微的呼吸。

老太婆再往下一个走去,张业的铺是空铺,老太婆见无人在被中,有些奇怪,摸了摸被子,喃喃道:「没有了吗」

她缓缓地伸指数着整齐排好的众人,道:「一、二、三、四、五十七、十八、十九夫人说是二十个,还有一个呢嗯,还有一个呢嗯我看看还有一个在哪里」

老妇佝偻的身子像仰起上半身的蚕一样,鼻头抖动,一面找寻着,一面喃喃道:「还有一个在哪里施了肥,该入土好好儿长啦」

张业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快停了,冷汗也沁湿了衣服,那老妇喃喃自语,找了一会儿,朝向张业所在的方向缓缓走来,露出笑容,道:「还有一个在这里。」

张业吓得腿都软了,跪倒在地,还暗自祈祷不会被发现。那老太婆又含了口水,笔直地走过来,张业清楚地听见自己两排牙齿打战的声音,一点力气也没有,好不容易才两手着地,想拖命爬开,一抬眼,那老妇赫然已蹲在地上和他眼对眼而望。

张业吓得眼前一黑,那老太婆「噗」的一口水喷到他脸上,他便昏了过去,人事不知。

第十四章少年罕人事

话分两头,陆寄风带着司马贞远离了那群官兵,为了安心起见,索性再往更高处走去,直到周围已到隐约可见些微雪点,应该已近山巅了,才找了处僻静之地,专心替司马贞接回断脉。

断而复续,比原先还要更困难,陆寄风全神贯注地接续她的心脉,进入了无我之境,真气源源流转,将两人周遭地面的霜气全都蒸散,发出缕缕白烟。

两虎在旁看守护法,不让任何野兽靠近。约莫有一顿饭时分,陆寄风收功而起,司马贞脸上血气充盈,这条命又被救了回来。

陆寄风打横抱起司马贞,四处寻找,好不容易见到前方的一片山壁,高处有一块怪石突起,正好成为遮蔽。陆寄风抱着司马贞走到山壁下,席地而坐。此处十分寒冷,陆寄风和两虎都不畏寒,但是司马贞却抵受不住,陆寄风只好把她抱在怀中,以真气暖她的身体。

陆寄风低头仔细看着怀里昏昏沉沉的司马贞,长睫郁密,鼻挺肌白,实在是个清丽至极的美女,为何会那样骄纵狠毒,实在令人想不透。

陆寄风不禁想到蕊仙、千绿,同样是女子,她们是那样的温柔和善,却偏偏身处卑贱,可见天不与善人,未必良善者就有好的处境。

陆寄风暗暗叹了口气,想道:「蕊仙姐姐不知怎样了她现在人在哪里」

天色渐暗,陆寄风发觉司马贞体温比平时更高,这是重伤引起的高烧,再加上她体内的忧愁之火作乱,病况很快转剧,司马贞额上不断地沁汗,低声呻吟了起来。

陆寄风也束手无策,风寒固然是小病,若没有适当的医疗,却最能拖成大病。从前陆寄风在梅谷里受冷袖的教导,也学了些药理,但是一时之间是不可能找到合适的药草医治她的,陆寄风心中有点发急,一面替她擦汗,一面问道:「司马姑娘,你怎么样了」

司马贞不断呻吟着,喃喃道:「别别杀我呜别杀我」

陆寄风道:「我不会杀你,你别怕。」

司马贞似乎没听见陆寄风的话,双眼紧闭,眼泪流了下来,叫道:「爹爹你别去呜娘我要娘呜呜」

她叫起了爹娘,不知是梦见了什么,陆寄风只能抱着她,一面抚着她的脸和发,柔声道:「别怕,别怕。」

司马贞在陆寄风的安抚下,似乎平静了些,依偎在陆寄风怀里,不断啜泣,好不容易静了下来,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谁知过了半刻钟,她又惊醒,哭叫道:

「别杀我别杀我娘呜娘,我帮你把头接起来,你不要死呜」

陆寄风吃了一惊,难道司马贞亲眼见过母亲身首分离地死在她面前若真的是如此,也实在太惨了,陆寄风同情之心顿起,想不到她会有那样痛苦的回忆,难怪胸中满是忧火。

陆寄风更温柔地抱住了她,男性的气息令司马贞略微平静,泪水有如珠串似地掉下来,哽咽着说道:「刘大哥你你为何不理我」

她将陆寄风的怀抱当成了刘义真,除了因为神智不清之外,更主要的是她这一生中,只被刘义真这样亲密地抱过,因此也不知道在别的男人怀里有什么不同。

此时她半昏半醒之际,感觉又被男性的强壮手臂环绕着,朦胧中的声音十分温柔,就像刘义真哄她时的语气,因此她认定了抱着自己的人,一定是刘义真。

「刘义真」更温柔地说:「我没有不理你,你放心,好好睡一觉。」

司马贞心中万般酸楚,柔丝缱绻,道:「刘大哥,你爱不爱我会不会抛弃我」

这个刘义真没有回答,司马贞紧紧地抓住了他,凄楚地泣道:「你说,你说你不要我吗」

刘义真轻叹了一声,道:「我不会抛弃你的,我这一生中只喜欢你,你放心吧」

司马贞听了,心情略宽,轻道:「你亲亲我。」

「这」刘义真有些迟疑。

司马贞又害怕了,流泪道:「你不肯么你你果然并不爱我」

「不,不是的」

司马贞悲伤得全身都酸软无力,只恨不得死了,不必再面对失去爱情的人生。这时,一阵阳刚之气靠了上来,那是她所熟悉的刘义真的气息。她心情一宽,那人的嘴唇轻轻地按在她唇上,司马贞有如死里重生,抱紧了他,主动靠上去,紧紧地亲吻着,那人起初有些犹豫生涩,后来胆子渐大,便温柔地回吻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司马贞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他,依偎在他怀抱中,似乎有冷风不断地吹着她,但是她心情稳定,身体也暖暖的,像陷进了柔软无比的棉堆中

陆寄风凝望着安然睡去的她,虽然是不得已而假装刘义真,可是亲了她,还是让陆寄风心里微觉愧疚,暗自说了好几声「抱歉」。

夜风渐紧,但司马贞的呼吸渐缓,陆寄风不由得大惊,摇了摇她,道:「司马姑娘,司马姑娘」

司马贞身体滚烫,病势更加沉重,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陆寄风抱起了她,往山下奔去,只要找到人家,就有可能求到解风寒的药。

陆寄风抱着司马贞,深夜与两虎在山野奔驰,陆寄风感觉出怀里的司马贞气息渐弱,无法再承受任何自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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