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没醉你去歇着吧,我自个儿还能走」
管家还欲再扶,云拭松有几分火大地推开了他,喝道:
「老奴别多事忙你的去」
说着,云拭松便摇晃不稳地朝后院走去,管家知道少爷脾气强,也只好袖手由得他独自往院内走。
云拭松转入后堂,一时酒意难支,扶着树跌坐在地,口里喃喃说道:「刘义真什么桂阳公呵那臭架子看了就讨厌要不是爹怕事我早就给他两耳刮子,管他是不是宋王的兔崽子」
云拭松醉言醉语,睡眼迷蒙,浑然没察觉眼前已悄悄被几人包围。
那几人正是刘义真的侍卫,他们互视了一眼,讪笑地踢了踢云拭松,云拭松睡意正浓,推开其中一人的脚,骂道:「叫你这奴才别扰我,你聋了吗」
这时,只听耳边响起刘义真的笑声:
「云公子,你说谁是奴才」
云拭松一愣,睁眼一看,这才看清眼前众人,除了刘义真,以及他身后的柳衡之外,几名护卫团团包围着他,有的持刀佩剑、有的带弓箭,或是其他各色武器,神情间皆带着不善的笑意。
云拭松酒意略醒,扶着树站了起来,冷看着刘义真,道:「我说谁是奴才,谁认了就是谁」
刘义真冷笑道:「你们做了外族的顺民这么多年,早就奴性入骨了今日你又和那个拿拐杖的老头,朋党为奸,私通外敌,这可是抄家灭门之罪我爹克复长安,绝不能容许你们这种毫无节操的小人败坏汉风」
云拭松听了顿时满腹怒火,叱喝道:「呸谁败坏汉风了收复长安的是长安人,你来这里坐收渔利耍威风,还谋害龙骧将军,当天下豪杰都是奴才你凭什么就凭你爹是宋王」
刘义真笑道:「没错,我就凭我爹是宋王不要说这长安,整个朝廷都是我刘家的,我爹说谁做仆射,谁就做仆射;我爹任谁当将军,谁就当将军,就连皇帝都不敢吭一声你这小小的云府,就算我不高兴,也能一把抄了,到时候你家女眷都赏给我的侍卫取乐,叫你来给柳衡洗脚,你也得乖乖的洗」
一旁的卫士们也跟着哄笑,云拭松气愤不过,大喝一声,就朝刘义真扑去,当胸打了他一拳。刘义真一时猝不及防,被云拭松这一拳打中心口,跌倒在地,云拭松扑了上去,踩住刘义真的脸,喝道:「看谁给谁洗脚」
刘义真大惊,身边的护卫们也急忙怒吼着:「大胆狂徒」「不要命了」
护卫们扑上前七手八脚地拉开云拭松,刘义真的脸被踩得都是污泥,气得脸色铁青,跳了起来,吼道:「把这小子的脚给砍了」
护卫们压住云拭松,拔出刀来就要往云拭松的脚砍去,云拭松大惊,慌急之中双臂一屈,使出柔劲甩脱护卫,拔脚便跑。刘义真怒吼道:「不中用的东西把他给我抓回来,本公要亲自断他手脚,让他知道利害」
众人齐应,朝着云拭松追了过去。
云拭松被激得酒意全消,边跑边想道:「糟了,我竟然踩了桂阳公的脸万一他真的抄了咱们家,可怎么办」
云拭松听见身后卫侍们的阵阵怒吼,有人喊着:「云家臭小子再逃就抓你爹去牢里代你受罪」「你这小鬼已经犯了抄家灭门的大罪,想逃哪里去」
云拭松越听越害怕,脚下不由得跑得更快,他毕竟还是个少年,从未闯过如此大祸,边跑已不由得边哭了出来,满脸是泪,却不敢稍停。云家深苑范畴甚广,有几处废园是连云拭松自己都很少经过之处。此时他慌不择路,绕过几处水亭,竟转入云家旧祠。但见此处古木蔽天,荒草高逾腰际,阴暗不见五指。云拭松隐约记得这里有座祠堂,小时候他闯了祸,总是躲在那里,绝对没有人找得到他。慌乱之中,云拭松凭着记忆,果然找到旧时的那座祠堂。
但见黑暗之中,那座高祠巍然矗于枯木林间,虽已陈旧黯淡,却仍有股沉重庄严,宛如沉默的帝王陵寝一般。基石上爬满龙蛇之迹,老藤顺着墙面攀爬着,掩盖半边石墙,叶影枝桠中显露出的窗棂,透出古木的幽幽淡香,两旁矗立的翁仲石像也神情端凝,似乎正守护着这座废祠。
云拭松推开祠堂沉重的铁铸大门,铸铁上虽灰土斑斑,被云拭松的手抹过之处,尘土底下的铁铸乳丁竟仍散发出沉厚浑然的光泽。这时只听身后的卫士大叫着:「小鬼逃往那里去了」
云拭松吓得忙奔入祠堂中,虽然伸手不见五指,却凭着隐约的记忆钻进后堂,躲在后墙的一处高龛底下。高处的神龛里,供奉着一只灰暗陈旧的巨大铁箱,上面蛛网遍布,已缠得铁箱外观上只显出一层白雾。
刘义真和柳衡以及卫士们追至废院,一见到古木参天,处处伸手不见五指,追进去也不见得找得到人,刘义真不由得大怒,喝道:
「姓云的小子躲在里头,以为本公就找不到他了吗一把火给我烧了这个院子」
柳衡一听,连忙唤道:「大人,千万不可」
刘义真怒道:「谁说不可本公烧了这里,还要抄了云家把云家老小都押解到建康去生生世世为奴为婢」
柳衡一缩头,吞吞吐吐地说道:「大人小人的爹也是在云府干活的,我听我爹说这里是龙虎重地,镇压着灾星,万一万一不小心触犯了星神,是会引起天下大乱的」
刘义真一愣,冷笑道:「什么星神」
柳衡道:「小人也不清楚,这里一向严禁任何人出入,我爹说云家世代都守在长安,就是为了看守星神,所以不能离开我看还是不要再进去了,只要叫云老爷把公子交出来就行了」
刘义真光火地一巴掌就朝柳衡扇去,喝道:「你这小奴才,倒指点起本公来了我刘家受命于天,只有天地鬼神敬我的道理,我还怕起这些妖魔鬼怪了」
说着,刘义真对手下喝道:「点火」
卫士们点起火折,刘义真一声令下,纷纷将火折朝林木丢去,枯木古藤本来就十分干燥,一时之间便迅速地燃起,登时火光冲天,照得一片光明,也照得那座古祠金辉交映,在熊熊烈火中,宛如被镀上一层金光,灿丽非常。
刘义真和卫士们见到古木林中竟矗立着那座典雅高巍的古祠,一时都看呆了。
此时,天色将明未明,云萃的书房里,还有烛光朦胧,款款低语。
榻上,云萃与眼前的俊雅文士各倚一侧,抵足长谈,不知天色将明。
原来他们是交情过命的结义兄弟,已有四、五年不见。
封秋华并未特意退隐,只是行事低调,不出头争胜,因此没有事迹流传江湖。他听说云萃发帖邀请了许多关、陇高手,便也来拜会义弟。
好不容易有了单独相处的时间,两人一谈起话来,似有千言万语,说之不尽。
一直说到今日发生之事,封秋华道:「一叶知秋,观宋王之子,其余可知矣。我看,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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