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 / 2)

gu903();姜如倾抿唇低笑,抬眸却见靖安侯爷正如猎鹰盯着她,冷似刀锋。

那眸色瘆人,姜如倾打了个寒颤,挪开了眼神。

范尚书说道:“侯爷,白鹭指认蛊惑先帝,放火烧了宁王府,在得知小王爷还活着,就派她五年前前往齐国,寻找小王爷下落,但实则是为了小王爷手上的羊脂白玉扇,你本想将白束假借成小王爷,打开凌烟阁宝盒的先帝遗诏,谋权篡位,可有此事?”

靖安侯爷扫了在场的三个人,朗声大笑,望向跪在地上的白鹭:“我的好女儿,为了给你弟白束报仇,将你父亲打入大牢,这样的无稽之谈就能想到?”

众人屏息凝听。

他站起身:“你说我让你去大齐找小王爷,为得是那把玉扇,这简直就是空口无凭,谁不知道十八年前的大火将宁王府一把烧干净了。我当初让你跑到齐国,是看你有一身武力,可以为国报效,为了让你获取齐国的情报,可没想到,你竟然被敌国策反了,还和齐人整日厮混在一起,不该啊。”

“至于白束死前写的那份血书,那就是特意污蔑我的,就因为我打了他。可大家评评理,这样谋害苏都城百姓的逆子,不该打么!”

他指着姜如倾,“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为了这个妖女,先是靖之,再是白束,然后是顾景,现在又是我曾经最骄傲的长女白鹭,连自己的家也弃了,国也丢了,老父痛心啊,这样下去,我们大魏后继无人了啊。”

他的悲痛欲绝,让众人指责姜如倾的呼声愈来愈高,“侯爷说得没错,就是这个妖女在作祟。”

“是啊,口说无凭,他们口口声声说小王爷还活着,说是侯爷为了那把扇,我看都是编造污蔑靖安侯府的,谁不知道宁王府的六百口人都死了啊。”

“大人,应该将这个齐国来的妖女□□关起来!”

……

人声嘈杂,甚至还有往里扔石头的,砸在身上可真疼啊,姜如倾刚刚与人相抗衡的勇气,都在这一阵阵的声浪中摧毁,她的喉头哽住。

人言可畏,她尚且还能接受,但身体上的摧残却是最后一道防线,身心俱疲,点点石块如雨般落下,她坐在外侧,饶是裴文箫第一时间护住了她,她也能感受到钻心刺骨的疼。

脸色愈来愈白。

“嗖嗖”一阵乱石从堂内飞出,堂外的人群里不断发出凄厉的叫声。

“够了,”裴文箫起身,手中握着石块,冷声道,“谁再敢用这样的言论诽谤我的夫人?”

刚刚那几个叫嚣极凶的人都被石块打得鲜血直流,扑倒在地,双腿恐怕是废了,皆不敢吱声。

“更何况,”从人群中发出清朗一声,冯涔拨开了层层人海,摇着玉扇,望向正在冲他拼命摇头的俊书,笑道,“小王爷我还好好活着呢,怎么能是口说无凭?”

滚滚雷声轰鸣,倾盆大雨落下。

作者有话说:

冯涔总算成为小王爷了~

第99章、被他所爱

老天像在天上划了个口子,雨从那天下午开始,竟连下了六天,瓢泼倾盆。

整个晋阳城都被揉进了雨里,像是要把所有的污秽都在这场大雨里洗净,毫无节制,毫无保留地倾注着。

家家户户皆门窗紧闭。

躲雨,躲这倾盆而下的暴雨,也在躲和这天气一般风云突变的朝政。

屹立晋阳城三百年的豪门世家——靖安侯府在一夕之间如困兽犹斗,跑得跑,逃得逃,抓得抓,上下四百口人一夜内皆从这巨大的困笼里消失了,峻宇雕墙的侯府霎时只剩下个空壳,被这大雨狠狠敲打。

而百姓一听是从靖安侯府悄悄逃出来的奴仆,赶忙给门户多上几道锁,避而不闻在大雨中的呼救。

几天内街上不断有人死在这无情的大雨中,倒在道边。

“大雨之后必是炎炎高温,放任不管的话,城内必会出现时疫,”裴文箫在舟宅的书房内,对马副将吩咐道,“派人将尸体收拾了,那些河沟也要及时清理。”

姜如倾坐在一旁看账本,最近又有一些小商铺租赁出去了,她正理着账,听到裴大人的话,便抬头说道:“靖之,我看这雨还得下几天呢,与其收拾横尸,不如从源头上去杜绝。”

裴文箫看向她,眸光温柔:“你的意思是,要将那些在街上求救的人收纳进舟府?”

姜如倾敲敲账本,温声道:“舟宅用不上那么多人,倒不如可以将他们放到万悦城,到时候开张需要引导客人,倒是需要不少人手。”

马副将接话问道:“夫人的万悦城快开张了?何时?到时候我带着兄弟来助助兴。”

“这得问他,”姜如倾转向一边默默不语的冯涔,他这几天来虽会和他们一同照常吃喝,但话却少了很多,她知道他的心结在那刑牢里呢。

雨风带着寒意进入书房。

姜如倾拢了拢身上的轻毯,笑道:“小王爷,你什么时候把表姐接出来,万悦城就什么时候开张。”

马副将早听闻了白俊书的壮举,满脸兴奋:“这是有将俊书救出的法子了?需要帮忙的话,叫上俺老马!”

姜如倾柔声道:“我向小王爷推荐的法子,受不受用就看小王爷愿不愿意一试了。”

冯涔缄默不语。

距离那天他在众人面前站出来,已经过去六天了——

他的出现,是对靖安侯府的致命一击。

原来根本用不上那把玉扇,刑部尚书和都察院御史一见到他,噗通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宁王!”

他和宁王爷长得实在是太像了,俊美容颜上,一双风流眼眸微微上挑,似琼花绽放,身上那股恣意潇洒,活脱脱就是年轻时的宁王。

不怪范尚书这等老臣老泪纵横,连靖安侯爷都面色一惊,他在这一刻终是知道自己败了。

所有的狡辩,在冯涔出现后都不攻自破,血缘是世上唯一不能说段就断的关系,纵使宁王不在了,他也将自己的血脉留给了自己的儿子。

靖安侯爷再怎么谋划,也无法将血脉抹去,那把玉扇,只是锦上添花的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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