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预备队登墙”
城楼上的安逸眉头轻皱,下令,“把尼根人赶下去”
随着安逸的命令,城墙后的十座法师塔和九座射手塔陆续开火,将死亡送给尼根人。
从脚下陡然刺出的尖锐石刃
似乎连灵魂都能冻结的寒冰
火热而致命的烈焰
从天而降防不胜防的闪电
各种各样的魔法无穷无尽,从天空,从地下击中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尼根人,或是将他们的身体刺穿,或是将他们变成一个明亮的火团或者晶莹的冰块。
相比于魔法的瑰丽,射手塔里的魔弓手的攻击却更加隐秘和致命。不时有黑暗精灵神选者握着射穿喉咙的羽箭倒下,也不时有尼根军官死于无声无息的冷箭。
法师的魔法固然威力无穷,但是魔弓手的冷箭更让人胆颤心惊。被魔法命中不一定死去。被冷箭射中必死无疑。
“嘭”
看似无害的陶罐落在美杜莎的阵营里,炸裂,变成一团明亮的火焰。然后,如先前一般,当尼根人按照往常的经验试图扑灭火焰之时,他们发现,这根本没有用。
于是黑暗精灵法师们下意识的用水灭火。然而,遇到水的火焰不仅没有熄灭,反而出乎意料的壮大,扩散。显然,这又是那种该死的只能用冰封术解决的火焰。
迫不得已,美杜莎四散躲避接连落下的陶罐。尼根人用于压制守军的箭雨立刻偃旗息鼓。
“嗖”
白云堡的预备队抓住机会冲上城墙。旋即,预备队中的四百名军团步兵奋力投出标枪,于是城墙下的尼根人又倒下几百人。
“莱恩万岁”
四百名精力充沛的军团剑士呼喊着战斗口号冲上城墙,将大剑舞成一团旋风,坚定而有力逼迫尼根人不断后退,直到被人类杀死或是脚下一空跌下城墙。
已经握在手中的胜利就这么溜走,尼根人的士气立刻大降。随着第一个黑暗精灵带头,尼根人陆续转身就跑。
“吹退兵号”
看到这一幕,负责指挥的维尚只能无奈的下令。
“呜”
随着一阵缓慢而悠长的号角声响起,还在犹豫不决的尼根士兵如逢大赦,立刻如潮水般退却,远离那道恐怖的城墙。
等到自己的士兵全部退出战斗,维尚在士兵们中间走动,用丰厚的奖赏和激昂的语言激励他们,试图重新鼓起他们的斗志。
只是,收效甚微。
面对士兵们畏惧的目光,维尚很无奈,却无法怪罪他们。亚历山大罗兰虽然是个新手,但是他指挥部队却相当老辣,看不出一点青涩的痕迹。
他似乎有一种直觉,知道在什么时候使用什么样的牌。
比如那种神秘的火焰。普通的指挥官拥有那种火焰,大概会迫不及待的使用吧。但是亚历山大罗兰没有。他一直将那种神秘的火焰雪藏。夜袭法兰西斯没有用,伏击塞纳特也没有使用,甚至贝克斯大人摆出一幅全力进攻的架势也没有用。直到己方的投石车出现,亚历山大罗兰才用那种神秘的火焰焚毁对白云堡威胁最大的投石车。
又比如法师塔和射手塔。普通的指挥官在敌军接近城墙时大概会命令法师塔和射手塔阻止敌军接近。但是亚历山大罗兰没有。他一直等到己方的军队在城墙上形成规模后才使用法师塔和射手塔阻断援军,然后一口吃掉城墙上的己军顺带打击己方的士气。
非战之罪啊
面对锋芒毕露的安逸,维尚只能如此感慨。顺带的为自己感到悲哀。显然,他的脑袋似乎有些危险了。
幸好,贝克斯虽然骄傲、喜怒无常、自以为是,但军事素质并不需要怀疑。全程目睹战斗过程的他清楚,己军的败退并不是维尚的错,也不是士兵们的错。
“传令撤军”
贝克斯恶狠狠的说道,旋即驱使胯下的坐骑朝着大营奔去。
他的卫队自然毫不犹豫的跟上。
贝克斯的命令让维尚松了一口气。一道道命令流水般发出,牛头人军团的残兵败将们也如释重负,重新整队退出战场。
看到尼根人退却,安逸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今天的战斗可以说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指挥战斗,是实力与实力的碰撞,是智慧与智慧的较量,没有一丝取巧可言。
他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数小时后。
“军团步兵阵亡106人,伤178人。”
“军团剑士阵亡109人,伤161人。”
“军团弓兵36人肌肉拉伤,53人手指崩裂。”
“九台蝎子炮被毁。五台投石车出现无法修复的损伤。”
克劳斯将伤亡陆续报出,“箭支消耗五万余支,回收大约一万,剩余十六万支。希腊火剩余一半。标枪消耗两万,回收不到五千,剩余三万五千支。”
“伤亡六百吗”
安逸轻叹一声,道,“谢里尔,通知后勤队今晚加餐。把那一百头羊宰了。另外,每名士兵赏一杯酒。”
身兼安逸副官的谢里尔点点头,表示明白,遂离开传达安逸的命令。
交代完谢里尔,安逸问道,“尼根人伤亡多少”
“大人,大胜”
说道尼根人的伤亡,克劳斯立刻眉飞色舞,“一万洞穴人772名黑暗精灵544只米陶诺斯233只美杜莎尼根小半个军团没了”
“尼根人并没有伤到筋骨。”
安逸摇摇头,说道,“以我对贝克斯性格的分析,之后的几天他必定主力尽出轮番进攻白云堡。接下来的几天才是真正的考验。”
克劳斯想了想,说道,“大人,是否向弗朗西斯殿下求援”
“不。”
安逸摇摇头,说道,“四千人已经是弗兰克的极限。贝克斯进攻白云堡的引子是我擅自进攻尼根。弗兰克不可能没有压力。击退尼根人也就罢了,如果白云堡失守弗兰克银月督军的位子恐怕也坐不稳。毕竟,银月方面军的任务是防守,不是进攻。”
“大人,这么说,”
克劳斯苦笑一声,道,“我们只能依靠自己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