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里突然有个男人探出半个身子来,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一只血淋淋的手向她挥来,女孩下的尖叫一声,手一松从三楼上跌落下来。
龚平见状,纵深跃起,从侧面用力撞去,从而改变了女孩下坠的力道,正好楼下有几张台球桌,女孩安全地落在台球桌上打了一个滚儿,虽然吓得够呛,却没有受伤。
女孩痴呆呆地坐了一会儿,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获救了,当看见身着警服的龚平轻声问她:“你有受伤吗”
女孩拼命摇着头,看来是吓坏了。龚平上前对女孩的颈、手部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女孩果然没有受伤,于是龚平对女孩说:“这里很危险,你必须离开,进入镇子的桥上有警卫,他们会保护你,但是你见到他们的时候,不要跑过去,要双手举过头顶,慢慢的走过去,他们为你体检的时候,你要服从他们的命令,你明白吗”
女孩突然抱着龚平的脖子嚎啕大哭,而且抱的是那么紧,怎么也弄不开,龚平理解女孩此时的心情,但是这种情况是很危险的,所以龚平只得运用了一点暴力才让女孩安静下来,然后又说:“你不愿意一个人离开,就先跟着我吧,现在你先告诉我,楼上还有几个人有多少人受伤”
女孩抽泣道:“楼上有老板、老板娘、他们的儿子,还有小红,已经被老板咬死了,小丽躲进储藏室里去了。老板昨天去东宝村收账”
龚平打断她的话,又问:“有几个人感染了”
女孩吓得慌,一时没明白,龚平又问:“有几个人被咬了”
女孩想了想,数着手指头说:“老板昨晚回来就一个劲儿地骂人,说是有个咬了她。今早老板娘和他们儿子都没有出来。老板开始还好好的,还让我们赶紧走,可是刚才他突然跳起来,咬死了小红,然后又来追我,,用扫把从后面打了他,他就去抓,我才趁机躲到卫生间里,翻窗逃出来的。”
龚平想了一下说:“这么说上面至少还有小丽一个人没有受伤。”你等在这里,我上去救人。”
女孩一下拉住龚平的袖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龚平微笑了一下,走到另一张台球桌旁,双膀子发力,把那一张台球桌推了过来,再一用力把台球桌侧立了起来,然后对女孩说:“你待着别动。”接下来又搬过几张台球桌来如法炮制,临时造了一个小小的堡垒。
完工后,龚平一纵身,双手抓住一条桌子腿,又跳回到中间的台球桌上,把台球杆子塞进女孩子手里说:“一般人不容易爬进来的,如果真有人攻击你,你就用杆子使劲戳他们的眼窝,记住,一定要戳,不能打,你如果打只能激怒他们。只要你坚持一两分钟,我就会回来救你的。”
女孩用力点了点头。
龚平正要走,女孩又拉住他问:“你力气那么大,你是妖怪吧,我听说警局二十二处里有妖怪呢。”是啊,如果是普通人,很少有人能一个人搬动台球桌的嘛。
第十二章尸变
看着龚平敏捷地身手,女孩心里多了一些安全感,她看着龚平用赛过壁虎的身手爬进三楼窗户之后,那种不安又逐渐占据了上风回忆起自己看过的所有恐怖片,所有来调查灵异事件的警察,全是的料啊。女孩越想越害怕,最后抱着台球杆儿,蜷缩到一个角落里去了。
龚平才从窗户进入屋内,就被迎面而来的一阵血腥气差点熏倒,他屏住呼吸,凝神静气了几秒钟,这才稳住。
小窗户是卫生间的小窗户,卫生间内此时也是凌乱一团,拖把脸盆外带毛巾香皂,东倒西歪地铺的满地都是,门口墙面的瓷砖上还有一个乌紫的血手印儿,顺着血手印往下看去,地上还有落有一块小东西,那是一小块断裂脱落的指甲盖。
从刚才在窗外,龚平就听到了阵阵贪婪的咀嚼声,因此也算是有心理准备看到一幕人间惨剧了,可是当他从卫生间的半开的门往外窥视时,还是骇了一跳,这倒不是龚平胆子小,而且龚平无论如何也不会想象出,一个人怎能如此残忍地对待另一个人。
尽管满脸血污,但是龚平还是从衣着体型上认出了这个女孩就是刚才在窗口呼救的那个女孩,她的脖子被连撕带咬的只剩下一半儿连在身体上,头部因为重力的作用歪向一边儿,这让龚平恰好看到了她那双依然圆睁着的,充满了恐惧与求生的眼睛。龚平的心揪的紧紧地,他不能原谅自己,如果自己能够再当机立断一些,那么这个女孩是有可能活下来的。
杀害她的男人穿着一件褐色的棉毛睡袍,正跪伏在女孩身边,他并不是在忏悔,而是正在享用着他变异以来的第一顿大餐,他手口并用地撕扯着,女孩的上衣被完全撕拉开,歪斜在一旁,前柔软的肌肉部分几乎已经被男人吞噬撕扯光了,再往里男人遇到了坚硬的肋骨。人类的手指和牙齿嘴型并不适合直接撕咬猎物,于是男人转变了进攻方向,开始撕扯受害者柔软的腹部。
龚平提着枪,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脚步声引起了男人的反应,可令人奇怪的是,他抬起头看到龚平之后并没有发动攻击,而且低下头继续他的大餐,完全把龚平当成透明的一样。
龚平上前把枪对准了男人的脑袋,男人停下咀嚼,突然口齿清楚地说了一句:“这样最好。”说完又生吞活剥其女孩的尸体来。
龚平摇了摇头,扣动了扳机。
“砰”老黑星那初速极高的762弹头,从男人头颅的一侧钻了进去,又从另一侧的下方钻了出来,爆出了一个大洞,一块带着头皮和脑浆的头盖骨也在弹头的带动下,飞到了一米开外的墙壁上,结结实实地粘在了上面。
男人随着枪声顿时瘫软了,一下趴到了受害者的身上。
龚平上前一步,用脚把那个男人从女孩的身上蹬开,又蹲下来帮女孩合上眼睛,又试图把她前的衣服拉好,不过事实证明这是徒劳的,那男人的攻击过于猛烈,女孩残存的衣服碎片已经不能完整的遮盖身体,龚平只得从沙发上扯下一条毛巾被来,为女孩盖住了残躯。
这楼上是茶楼兼做卧室的,龚平很快找到的主卧。主卧很好找,因为那里面也传来浓浓的血腥味。
主卧内家具凌乱,显然是有过一场殊死的搏斗,一个年轻的,身材微胖的仰卧在地板上,睡袍下伸出的两条白皙的大腿痛苦地扭曲着,她死于喉部被凶猛的噬咬,但是她至死都怀抱着一个婴儿,一个没有头部的婴儿。
gu903();龚平四下找了找,在床的另一侧找到了婴儿的头是被活生生拽下来的。龚平可以想象的出,当这家的男主人尸变发狂的时候,母亲是多么顽强地保护着自己的孩子,身子在自己遇害后也没有松开手,却导致了更坏的结局,婴儿在母亲怀里活活地被拽掉了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