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铁无敌接任王位以来,一直由自己担当三军元帅,从不授大权于他人,如今他却毫不犹豫将之授于岳战,当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鼓乐声中,铁无敌携着岳战的手,走入无敌府,我不知所措地跟在后面。
夜月因厌烦繁文缛节,一直和司空大胜等走在一起,并未向铁无敌正式引介。
铁无敌在府内与我父子闲话家常,口才之妙,风度之佳,令人大为心折。
众文武则候在门外,愈加显出铁无敌对我父子的器重。
我不擅言辞,恪于王府礼节,难受之极,手脚都没处放,只觉得时间过得极其漫长。
铁无敌倏地起身,道:“岳元帅、岳公子,午时即至,请去参加我为你们接风洗尘而准备的午宴”
规模空前的午宴在铿锵殿举行。
主席正对大门,左右两旁各设五十席,分前后两排,每席可坐十二人。
在我的想象中,如此盛大的宴会,必将有着轻松活跃的气氛,桌上摆设着精美的器皿,金樽斗光,酒泛流霞,席下仙音袅袅,舞女翩翩。
岂知大谬不然,众大臣鱼贯走入大殿,端坐属于自己的席位,神情肃然,没有人大声喧哗,没有人交头接耳地窃议纷纷。
整个铿锵殿静至落针可闻。
杯盏碗碟均如铁铸,不仅沉重,而且几无光泽,令我大为奇怪。
管中窥豹,可见铁无敌治下之严。
铁无敌坐在主席正中,左首是岳战,我坐在父亲身边;右首虚位以待,不知是哪何贵客的。
同席的还是几位王子。
铁无敌共有七子,三王子铁相如已经死亡,大王子铁烈火或是怒火未消,不愿出席今日的宴会,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二王子铁寒北就坐我的身侧,此人自入殿以来,神情间就充满了仇恨和挑衅的意味,目光当扫视到我和父亲身上时,带着森冷的杀气。
若没有他父亲铁无敌在席上镇着,铁寒北很可能已对我们不客气了。
四王子铁不为脸容木讷,拙于言辞,目光中总带着畏怯,说话比我还要词不达意,结结巴巴,连我都觉得他是个庸才,在几个王子中,无疑是最不受重视的一个。
五王子铁修礼风度翩翩,谈吐俊雅,赢得了我如见亲人的好感。
六王子铁随风似乎是铁寒北的坚定支持者,只要铁寒北冲我瞪眼睛,他立即也大瞪眼睛,当铁寒北不屑我父亲言词而怒哼一声,他随之也哼了一声,只不过音量要小了许多。
七王子铁宝宝年纪最小,只有十一二岁,由于平时被严加管教,此时便如木偶般动也不动,缺少同龄孩子的活泼顽皮。
我如坐针毯,更使我难以忍受的是想撒尿,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憋得面红耳赤,恨不得午宴马上结束。
所有的席位都坐满了,只有铁无敌右首最前面的位置还空着。
我想象不出,此人竟要铁无敌耐心地等他,难道不怕国王砍他脑袋
正在这时,殿门外卫士齐声喝道:“乐王驾到”
我心中大震,暗骂自己愚不可及,怎想不到具这种身份、胆识的人,舍乐王还有谁
如果光头美女乐飞飞来了,我的处境将更为窘迫。
一千多名文武大臣齐身站起,异口同声地道:“恭迎乐王入席”
岳战及诸王子随之起身。
我见父亲起身,忙不迭地站起身来,一不小心,险把椅子碰倒。
侍从急忙把椅子扶正。
铁寒北那双比刀锋还要寒冷可怕的眼光立即扫了过来。
铿锵殿中,只有铁无敌稳若泰山地坐着。
乐王悠然而入,但见他穿着绝无半点“机器”特色,一身月白色儒服,腰横玉带,脸庞白里透红,滋味中透着精神,虽年过七旬,须发依然黑如墨染,额头宽广,眉心印堂突出如雀卵,两个太阳穴深深凹陷,眸子精湛有神,所有这些与众不同的特征都显示他身具超凡入圣的功力。
我见乐飞飞并未跟随其后,大大松了口气。
在机器国诸王中,唯有乐王是外姓,且是机器国排名第三的实权派人物。
乐王平日不苟言笑,连铁无敌也敢顶撞,在机器国中,从来没有人像他这么大胆。
这也难怪,乐王一身绝世武功自不必说,铁无敌能坐上国王之位,乐王当推首功,铁无敌的治国方略,也大多出自乐王。
乐王对众文武视而不见,径直走到主席前,先向铁无敌施礼,然后双目恍如射出灼人眼目的电光,紧紧攫住岳战,道:“阁下对机器国虽无尺寸之功,却平步青云,荣登元帅之职,掌握数百万大军,本王向你道贺了。”
他虽口说“道贺”,脸上却殊无“道贺”之色,言辞中更暗藏机锋,讥刺岳战做上元帅,实拜国王恩赐,可他对机器国而言,未建尺寸之功,没有人会衷心钦服的。
岳战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后学末进岳战,今日能得睹乐王风采,当真三生有幸。岳战才疏学浅,虽蒙陛下厚恩,暂摄元帅之职,心中实甚惶恐,还望乐王不吝赐教。”
我听他这么一说,方知父亲虽来机器国多日,却是第一次见着乐王。
若非却不下铁无敌的面子,恐怕乐王仍不会参加这个午宴。
乐王冷冷地道:“只要阁下不给机器国添乱子,本王便得酬鬼谢神了。”
这句话更不客气,直指岳战投靠机器国心怀不轨,谋朝篡位亦未始可料。
众文武无不相顾失色。
岳战涵养甚好,微笑道:“乐王想必对晚辈误会甚深,若有机会,我当向王爷澄清一切。”
乐王道:“不必了大奸似信、巨恶如善之人,我见得多了。”
铁无敌终于开口说话:“乐王,我请你来是喝酒的,不是和岳元帅斗嘴的。请入席”
乐王在铁无敌右首坐了,正襟危坐,眼睛再也没有望过岳战。
我虽也是重要的客人,但乐王自始至终就没瞧过我,在他眼里,我根本是个无足轻重、成不了大事的小子。
我想:“幸好乐飞飞没有来,不然她非叫我下不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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