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天空之下,一男子缓缓而飞,此人看起来大致三十之间,红色道袍,脚下一把通红若火炎飞剑,在越过山脉时,他目光落在前方那密林上,微微疑惑。
先前他明明看到土镇峰上,有一身影擦过,但是眨眼之际,身影消失,唯独在那密林中,若有若无的传出一丝灵气波动。
“五行宗里,能避过我灵识的,寥寥无几”男子俊朗的面容上,剑眉皱起,略一沉吟后,向着那密林快速冲去。
他正是当年李家庄李延
穿过层层翠绿树枝,片刻,李延落下身子,他扫了眼那身穿斗篷的身影,双眼微闪,那身影给他感觉,极速熟悉,又极为陌生。
最主要以他金丹初期的修为,既然看不清来人
“道友,此为五行宗,你是何人”李延神色肃穆道,只是话刚落下,身前那影子将斗篷揭开,一个极为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帘。
一切如往昔,似乎毫无所变
辗转两百年,每当李延独自回味时,他心中总会泛起那淡淡回忆,儿时那名倔强的孩童,那名固执的孩童,那名不失傲骨的孩童
“李凌”
整整震惊一炷香后,李延方才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但片刻,他心中一动,等感应到李凌修为后,他嘴边泛起无奈笑容。
“自小到大,我都在你之上,但自从那次过后,不知不觉,你已超于我许多,直到现在”李延喃喃自语。
两百年结丹胎,在整个五行宗,即便中唐,他算是天资卓越之辈,但是,在昔日的同村面前,这一切并不值得骄傲。
那名同村孩童,由从不看好,再到平起平坐的地位,最终将自己永远抛在后方。
甚至李延有时在想,若无天魔战场之事,他一生的对手,很可能正是李凌。
然而已不可能,同样的时间,两人的修为,天地之差,即便李延金丹灵识感应,依旧能感到身前青年,那种深不见底的气息。
显然,已近元婴
“你变强了”李延轻声道。
李凌微微点头,他深吸一口气后,淡淡道:“李延,我师兄几人,是否还在中唐”
李延微微一怔,但摇了摇头,道:“当初天魔战场出来后,祁南松曾试图找张凯几人,然而了无音讯,我可以肯定,张凯,林静,冷逸,周玉瑜,不在中唐”
他在说此话时,心中百感交集,甚至先前那股不可置信,再次升起,若没记错,天魔战场时,李凌应该粉身碎骨而亡,但为何
这个疑惑在他心中回响,最终被他压下,李延很识趣,并不过问。
此时李凌眉头微皱,细细回味着李延话语,他目光闪烁,又问道:“土镇峰师兄有五人,萧师兄呢”
李凌的问话,打断李延沉思,他轻叹道:“你四师兄萧不凡还在中唐”以他的性子,对当年土镇峰几人极为敬佩,但唯独萧不凡。
“四师兄”李凌神色凝重,李延之语,并未说齐全,但他心中已有猜测,而这猜测让他心间寒意升起。
他暗道:只要四师兄还在中唐,会有相见一日
压下心思,李凌再次问道:“李延,五行宗的掌门,是否祁南松”
李延再次摇了摇头,道:“五行宗再不比当年,一切物是人非当年天魔战场之后,祁南松没多久,回归总宗,而眼下的掌门,他为祁南松之子祁有。”
闻言,李凌眉头皱起,略一沉吟后,拱手道:“谢了”话落,一拍葫芦,踏空而去。
看着李凌缓步离开,李延脸上犹豫不决,作为五行宗长老,他有着守护五行宗职责,但是眼下,那人与他因缘极深,他有些出不了手,而且即便出手,李延有感,也是无用。
“阻拦不了”
在李凌飞行百米后,李延最终还是喊道:“李凌,你这次回来,是否想报当年之仇”
李凌并不言语,速度再次加快,几息间消失眼帘。
“以他的性子唉”看着李凌冷漠离去,李延心叹,他有心阻止,但却无力,而且以他对李凌的认识,阻止也无用。
“当今五行宗掌门,祁南松之子李凌,为你昔日的朋友”
李延一步步离开,但他心间起伏不定,若浪潮般时猛时缓,在五行宗两百余年,一草一木,他感情极深。
五行宗创派万载,怕将迎来首次大劫,不知可否跨过
而李凌这边,他从五行宗上空一路飞过,不再隐匿身影,相对于他而言,五行宗他感情同样极深,而这时回来,仅为最后一次故地重游。
等再次回来时,这蕴含回忆的地方,他将会亲手摧毁。
幕然间,在穿过一间间古朴房屋时,李凌目光四顾,广场上,一名青衣中年和蔼而笑,不断指点着周边弟子的修为。
“四师兄”李凌神色微冷,甚至右手不由自己握拳,渐渐的,再心叹一声,摇头离去。
而此时,李凌极速离去的身影,已引子下方众弟子的注意。
“你看那弟子,无视宗规,直飞而过”
“不是,那人飞行高度,已达到护宗大阵的极限了,可为何安然无恙”
“难道那人不是宗里弟子”
一道道疑惑声音响起,众人指指点点,但片刻间,空中身影消失天际,然而众弟子的情绪依旧高涨,五行宗创建以来,无视宗规,安然而过的,这是首例。
“萧长老,那人太过嚣张了,不知是何门派的”
“那人若不是逃的快,等宗里众长老发觉,他插翼难飞”
“萧长老,若你眼下去追,追的上吗”
一个个弟子不满而道,他们看着广场修为最高的中年,极为期待。
然而那青衣中年,他眉头紧皱着,他的修为比这些弟子高,先前那擦空而过的青年,他一眼看出,修为高深莫测,甚至很可能已元婴。
但最让他惊诧的是,那身影,那面容,很熟悉,似乎正是当年土镇峰小师弟李凌。
“不可能,天魔战场,祁掌门已说,土镇峰慕容海与李凌已死,剩余的师兄,尽皆逃亡西域。”萧不凡右手重重握拳,虽说他心中肯定,但不知为何,周身却升起寒意。
土镇峰小师弟的性子,他很熟悉,除非死去,若不然,中唐必然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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