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斯傲然地保证道。
“英国的名誉”科普鲁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将手中的东西一合丢给了一旁的侏儒侍从。底下的马修斯立刻就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不过他并没有就此发作,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道:“大维齐阁下,虽然我并不能告诉您这些资料的详细来源。但我可以上帝保证,您现在所看到的都是香江商会的内部文书。”
“上帝相比你们的上帝,我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好了,我的先生,说说吧。你大老远地跑来这里究竟为了什么呢可别告诉我只是为了让苏丹看这几张纸吧。”科普鲁鲁扬起头提问道。
“苏丹陛下、大维齐阁下,我们这么做是为了英国与奥斯曼的友谊。”马修斯涨红着脸道。此时的他已经在心中不止一次将派他来的上司诅咒了个遍。更打心里痛恨眼前这个不断嘲弄自己的旨高气昂的老异教徒。
“噢,为了友谊。多么动听的说辞啊。我想在我长达数十年的人生当中,同样的甜言蜜语从你们基督徒口中我已经听得太多了。还是言归正传吧。你们英国人这次来究竟想要什么港口开放贸易特许还是想让你们的传教士踏上奥斯曼的土地”科普鲁鲁一针见血的问道。
“是为了友谊,真是为了两国的友谊。”马修斯一再地强调道。然而他的这些话语在科普鲁鲁听起来却是那样的苍白无力。作为一个强硬的鹰派代表,科普鲁鲁从来都就不曾对欧洲人抱有过什么好感。却听他跟着便朝一旁的侍卫摆了摆手道:“既然马修斯先生您还没有想好自己这次来到底是想要什么。那就请您先下去休息一下,过两天再来同我们谈吧。”
“可是大维齐阁下”还未等马修斯解释下去,两个身强力壮的黑人侍从便一左一右地将他请了下去。
眼看着英国特使像只小鸡一般被提了下去,宝座上的穆罕默德四世长长地打了个呵切。本来他对这种接见就兴趣索然。若非科普鲁鲁一再要求他亲自接见英国使节,穆罕默德四世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政事。在他看来自己有时间听刚才那个英国小丑说话,还不如去欣赏后宫的美娇娘唱咏叹调呢。一想到这些穆罕默德四世立刻就觉得血气奋涨了起来。却见他小心翼翼的向科普鲁鲁问道:“大维齐,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结束了吗”
面对已然心不在焉的穆罕默德四世,科普鲁鲁知道自己再多挽留也是徒劳。于是便顺水推舟地点头道:“陛下您今天也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有了科普鲁鲁的这番允诺,穆罕默德四世立刻就来了精神。只见他豁然起身整了整丝质长袍嘱咐道:“那好,剩下来的政务就劳贩卿家处理了。”说罢,他便头也不会地随着侏儒侍从信步朝着后宫的方向走去。
目送着穆罕默德四世渐渐远去的肥硕背影,科普鲁鲁无奈地摇了摇头后,随即也走出了大殿。不同的是他并不是去休息,而是去处理外头堆积如山的政务。正当他缓缓走出大殿之时,却不想迎面就遇上了自己的儿子艾哈迈德。
时年二十二岁的艾哈迈德俊朗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同其父亲一样精明而又强悍的心。却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向自己的父亲打探道:“父亲,听说您和苏丹接见了那个英国人。怎么样他究竟想用什么重要东西来同我们讨价还价”
“你自己看看吧。”科普鲁鲁把刚才马修斯交给他的东西递给自己儿子道。
“这么说埃及的事真的是中国人在搞鬼咯。”艾哈迈德看罢皱起眉头道。
“其实不用这些东西你我也早已猜到了不是吗”科普鲁鲁回头反问道。
“那父亲您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艾哈迈德想了一下问道。
“既然中国人还没有公开站在埃及这边,那我们暂时也装做没看见。”科普鲁鲁说道这里,又向儿子询问道:“艾哈迈德,塞尔维亚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父亲,克里米亚汗国的鞑靼人已经答应出兵助我们收复塞尔维亚。根据目前的战况,估计再过五个月左右塞尔维亚那边的叛乱就能完全平定。等塞尔维亚的叛乱平歇后我们就可以回过头来处理埃及的那些叛乱者了。父亲,不用担心马木留克骑兵,鞑靼骑兵的战斗力并不比他们差。只要有克里米亚汗国的帮助埃及的叛乱应该也能很快就被解决吧。”艾哈迈德自信的回答道。
鞑靼人不知为何科普鲁鲁突然就联想到了那个中华帝国。在他眼里那些从东方海域上来的华商同荒漠深处的鞑靼人在长相上并没多大区别。事实上也有人称中国人为鞑靼人。但科普鲁鲁心里却十分清楚,两者绝对没有共同之处。因为一个是他科普鲁鲁手上牵着的一条狗,另一个则是正对奥斯曼帝国虎视眈眈的巨龙。
第二部171庆亲政法王开舞会不解世俄使惹笑话
会将中国人同鞑靼人联系在一起的可不仅仅只有科普鲁鲁,至少在俄国大使舒伊斯基的眼中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然而让他感到郁闷的是,在法兰西华丽的舞会上,来自欧洲各地的贵族们纷纷将一个黄皮肤、塌鼻子、小眼睛的鞑靼奉若上宾,却把他这个堂堂的俄罗斯大使给搁在了一边。其实今日的舞会乃是为了庆祝法王路易十四亲政而举办的。现年二十岁的路易十四五岁时就已经登基为帝了。因其当时年幼便由其母和路易十三的寡后安娜摄政,但实权却是掌握在首相马萨林手中。直到去年冬天马萨林突然病逝,路易十四才得以亲政。老臣病故,新王掌权,这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更何况是欧洲大陆强国法国。一时间巴黎成为了各方势力的关注的焦点。可就在众人暗自窥探之时,年轻的法王却发出了请贴诚邀欧洲各国时节来参加他的亲政舞会。舒伊斯基便是沙俄方面的全权代表。不过让他没想到的一个鞑靼能成为这样一场舞会的主角。
当然舒伊斯基本身也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心里十分清楚在欧洲大陆的贵族心目中俄罗斯不过是一个地处偏远而又贫瘠的荒凉国家。而自己则是一个粗鲁的野蛮人。事实上,舒伊斯基的衣着与周围时尚的欧洲贵族比起来也确实像一个刚从乡下进城的乡巴佬。时不时地就会引来贵妇人们嘲弄的目光。可就算是如此,舒伊斯基也不认为自己会比鞑靼来得差。瞧瞧那家伙身上穿的长袍多滑稽啊。不过那料子看样子倒像是丝绸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东方人本来就十分有钱。草原上的那些鞑靼头人也不是一个个富得流油。
越想越觉得不甘心的舒伊斯基干脆就赌气似地坐到了角落边上一个人喝起闷酒来。正所谓运气背的时候喝点儿凉水也塞牙。舞会上上等的美酒此刻在舒伊斯基嘴里就像白开水一般索然无味。落寞间他不由地就怀念起了伏特加、怀念起了像小母牛般结实的俄罗斯姑娘。她们都有着丝绢一般美丽的头发,和苹果一样通红的天使面容。哪儿像这里的娘们一个个戴着可笑的假发,涂着惨白的脂粉,还摆出一副假正经的模样。
gu903();正当舒伊斯基看什么都不顺眼之时,一个尖锐而又刻薄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道:“大使阁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呢。真是枉费了这场盛大的舞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