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尼。但杜伦尼善于学习,几乎每一战都会有所提高。而今的他早已今非昔比,成为了法国王军中唯一可以用来对抗孔代的法国最负盛名的统帅。可饶是如此,他依旧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学习的机会。
“如果阁下有机会拜读那本书的话,相信对阁下用兵作战一定会有很大帮助的。毕竟无论兵器如何改变,作战的战略总是相通的。”杨绍清点头应和道。
“特使阁下说的好。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能再留特使阁下几日,好与诸位好好聊聊有关东方军事著作。请恕我冒昧,阁下真的明天就要启程了吗”杜伦尼关切的问道。
“我也希望能在圣日尔曼多结识一些欧洲名士。只可惜先前我们已经耽误许多时间了,弄不好接我们的船只已然到达了敦克尔刻。我不想让我们的人等太久。”杨绍清歉然的说道。
“既然特使阁下与人有约。那我就不多做挽留了。我已安置好沿途关卡护送您和您的使团。祝愿您能早日抵达目的地。”对于老朋友的托付,杜伦尼可丝毫不敢怠慢。
“怎么特使这么快就要离开圣日尔曼了吗”正当杨绍清与杜伦尼交谈之际,一个稚嫩的声音冷不防地插嘴道。
两人回头一看,发现年仅十四岁的法国国王路易十四正端着酒杯站在他们的身后。不知是出于早熟,还是身为君王的原因,路易十四总给人以一种与其年龄不符的成熟感。却见此时的他身着一身月牙白色的礼服,戴着装饰有白色羽毛的帽子,正好奇地打量着眼前长相“奇特”的东方人。见此情形,杜伦尼赶忙恭敬的回答道:“回陛下,使团要按时赶往敦克尔刻搭船去伦敦。所以他们明日就要启程了。”
“去伦敦是去拜访克伦威尔那个叛逆吗”路易十四眉头一皱反问道。
“回陛下,我们不是去拜访克伦威尔,而是去造访牛津大学,与那里的英国学者进行学术交流。”杨绍清和蔼的回答道。
“去英国交流学术恕朕直言,英国人更本就不懂什么是艺术、什么是文化。无论是绘画、音乐、文学还是建筑都不能与欧洲大陆相提并论。”路易十四傲然的说道。而他说的也恰恰正是实事。文艺复兴的余潮还在影响着这个时代的欧洲。意大利半岛诸国、法国、乃至荷兰都涌现了大量的画家、音乐家和文学家,可谓是百花齐放的年代。然而反观孤悬于欧洲大陆之外的英国显然就要乏味得多。他们的绘画仍旧停留在中世纪的肖像画时代,音乐也多为严肃沉闷的宗教音乐。
不过杨绍清所要追求的显然不是这些人文方面的成就。却听他礼貌的纠正道:“陛下,我等去英国是为了探究欧洲的科学。”
“科学”路易十四抿了抿嘴嘟囔道。原来这位年少的国王陛下对自然科学极不感冒。上数学课时还经常打瞌睡。当然他对军事还是很感兴趣的,因此在路易十四眼中“法里”以下的单位都可以忽略不计。但此时的他还是颇感兴趣地向杨绍清问了一句:“特使您对科学很感兴趣吗”
“是的,陛下。其实不止是在下对科学感兴趣,整个中华帝国对科学也很感兴趣。因为科学能让社会进步。”杨绍清语重心长道。
“让社会进步是指让国家强大吗”路易十四微微扬起头问道。
“陛下英明。”杨绍清点头微笑道。
“嗯,那朕以后上数学课时,不会再打瞌睡了。”路易十四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在他看来,自己虽然不喜欢科学,但如果这能让他的帝国强大的话,那就有学习的理由。
眼见国王略带稚气的回答,杨绍清与杜伦尼不由相视着会心一笑起来。而少年国王则好奇的继续向杨绍清询问道:“特使你们是乘船横渡大洋来欧洲的吗朕听说你们的国家比整个欧洲还要大。”
“是的,陛下。我们乘座帆船从遥远的东方横渡印度洋、绕过非洲之后才抵达欧洲的。中华帝国不但地域广阔,更是礼仪之邦,我们的人民爱好和平。”杨绍清挥舞着橄榄枝道。
“那你们的女皇呢她又如何看待欧洲”路易十四直指人心的问道。
“中华帝国的女皇遵从人民的意愿。”杨绍清不偏不倚的回答道。
“你们的女皇一定十分幸福。她拥有着土地与海洋。不像朕连自己的家都没有。”路易十四略带黯然的说道。
“陛下,您是法兰西之王。上帝与法兰西的臣民都站在您的身后。”杜伦尼连忙恭敬的安慰道。
“嗯,总有一天朕会将法兰西的疆土握在手中。朕希望到那时候杨特使能再来造访法国。朕会亲自驾船在法兰西的海域上迎接东方来客的。”路易十四昂首发誓道。
“陛下,我也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杨绍清朝着路易十四深深作了揖道。
一旁的杜伦尼面对上年皇帝的这番豪言壮语,既感到心惊,又觉得欣慰。他不怀疑自己能在数年内平定整个法国。但他却不敢发出在法国海域迎接中国使者的豪言壮语。而今的法国不但陆军散漫腐败,海军更是名寸实亡。法国全境就只有十几条年久失修的战船充场面。要以这样实力挑战荷兰、英国等欧洲海上强国无疑是在痴人说梦。可望着路易十四那双清澈而又坚定的眼睛,杜伦尼的心中立即就燃起了熊熊壮志。
正当三人相谈甚欢之际,远处的首相马萨林端着酒杯走张望着朝这边走了过来。眼见红衣首相朝自己走来,路易十四和杜伦尼的脸上均流露出了一丝鄙夷之色。只见年少的国王侧着头想了一下,当即便摆出了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迎了上去。眼见国王引开了马萨林,杜伦尼当下长长舒了口气轻松的说道:“与主教大人见面真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啊。”
“”杨绍清不解的望着杜伦尼。年轻的元帅则自顾自的苦笑道:“每次与他握手后,都要洗好几次手。也只有陛下才能忍受他呢。不过陛下真是一个不凡的少年,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