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先生,你老可真是信人,说今天来就今天来,我们大爷候着你老可有一会子了”
“偏劳偏劳,祝管事,烦请你头里带路吧”
说话之间,关雪羽已来到了近前,强将手下无弱兵,祝天斗的身手,前些时在麦家关雪羽已领教过,现在见面也得给人三分颜色瞧瞧,不要叫这奴才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瞧扁了。
是以,就在关雪羽一步踏近之时,冷森森的一股剑气,已自剑匣开缝处透出,直向祝天斗正面袭了过来,后者显然打了一个哆嗦,向后面退了一步。
“关先生你这是”
一脸的迷惘,打心眼儿里可是透着奇怪,怎么也不会想到对方会向自己出手,当然如果姓关的果真要向自己出手,还真是逃不过,这条命八成儿是活不成。
如非是打心眼儿里对关雪羽折服,他焉能会有这番恭敬神态,此刻被对方冷森森的剑气一逼,陡然间给他“大祸临头”的感觉,着实吃惊不小。
关雪羽自然无意加害对方一个奴才,只是他久仰对方主仆二人鬼计多端,生恐一上来不察,中了对方圈套,是以一上来用剑气把他镇住,一来是向他示威,再者警告他不得心有所图,否则可就怪不得自己剑下无情。
祝天斗自从麦家事故之后,才知道这个天底下除了他主子金鸡太岁之外,敢情强手还多得是,对于眼前的这位关先生以及另一位凤姑娘,他也是打心眼儿里害怕,又哪里还敢自作聪明地弄什么玄虚
他原以为关雪羽会猝然地向自己出手,容后才知道自己纯属多虑。
关雪羽那只手只是紧紧握着剑把子,并没有拔出来的意思,那显然意在阻吓。
祝天斗望着他耸了一下肩,摊了一下手,表示自己无意侵犯,随即乖乖地回身带路。
二人一前一后,向山道间登进。
大风呼啸着由树梢掠过,眼前已是古堡所在。
关雪羽随着前行的祝天斗一径来到了古堡正前方。
祝天斗闪身一旁:“我家大爷就在前厅,关先生请自己进去吧。”
关雪羽料非虚情,即点了一下头。
祝天斗后退一步,伏身在上,向着里面拜了一拜,只见他嘴皮翕动着,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随即又拜了一下,这才返身离开。
关雪羽虽听不见他是在说些什么,料想必是在向过龙江传递消息,也不放在心上。
这地方他日前曾经来过,称得上轻车熟路,此去正厅,不过一箭之地,料想着那过龙江必定仍在厅前等候,随即大步向前踏进。
前文曾说到这座古保城池占地颇大,虽然多处破损,几乎已是废墟,但却掩不住其庞然气势。迈进了正面的一处隘口,即看见了笔直广阔的长廊前伸。
关雪羽脚下方一踏,耳边上即听见了一声冷笑,紧接着一人用着冰冷的口音道:
“可是关朋友么欢迎,欢迎”
正是金鸡太岁过龙江的口音。
声音显然发自眼前,只是却不能够确定某个地方。关雪羽站住了脚步,抱拳道:
“在下恭诚拜访,即请尊驾赐见。”
过龙江一声朗笑道:“足下倒不失是个信人,说今天来就今天来,我已经敬候多时,请自己进来吧”
语音铮锵有力,像是来自天上,又像是散发四方,只凭这几句话,已可十足的显现出对方功力之炉火纯青,运吐真力,收发由心,巨细听便。
他似乎有意在测验关雪羽的辨听之力,故有意把话声分散四方。
关雪羽略一定神,已是胸有成竹,应了一声“遵命”,随即左右略一打量,舍弃正前面长廊不行,而向左面一道偏径直走下去。
只听得过龙江的声音,冷冷一哼道:“足下猜对了,眼前一直二偏三条道路,各有去处,你又何必非要与我一会我劝你另走别道的好。”
关雪羽听在耳中并不理他,继续前行,才行数十步,即见正前方岔生出大蓬野竹,竹枝蔓延,形成了半天屏障,他身子一步踏进,立时就感觉出大股劲道霍地向自己袭来,顿时由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即听得过龙江的声音再次冷笑说道:“上天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自来投。关雪羽,你原本可以暂时活命,你却偏偏要自行送上,这就怪不得我手下无情了。”
话声方歇,即听得“哗啦啦”一阵子竹叶声响,眼看着乱竹丛间枝飞叶扬,宛若大风力灌,形成了一个大大的空隙,显然是为强猛的风力所冲迫而开。
当然这阵子风力并不是真正的风,而是发自那个人充沛奇妙的内力。
关雪羽首当之下,顿时衣飘襟扬。他却早已有备在先,直立在地面上的身躯,就像是打进地里的一根钢桩,丝毫不为所动。
紧接着,眼前这阵子的风力便为之缓和下来,四只眼睛也就交接在了一块儿。
跟前是一小片竹林,过龙江端正地坐在椅上,身前一几,几上除了一盏香茗之外,还置有一柄形式古雅的长剑,杏黄色的剑穗子深垂地面,在风势里微微摆动不已。
这番情景,果如所言,过龙江在这里真的已等他很久了。他身着一袭雪白缎质长衣,显眼的是长衣之上所绣制的一杆墨竹,秀拔挺俊,望之几有出尘之感。
这个过龙江特意地打扮了自己一下,一头长发归回颈后,却在黑白参差的长发上,加扎着一条白绸子方巾,衬着他两挑剑眉,虎目燕颔,确是神武之极。
关雪羽尝过他的厉害,不得不特意加以防备,于是老远的便定下了脚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关雪羽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一只右手紧紧地握在剑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端详着对方,大敌当前,他当然知道,只要有丝毫大意,就可能予敌人以可乘之机,此番动剑,若一着之失,便有性命之忧。
过龙江仍然是一派从容的样子,尽管他内心奔腾着怒火,外表却并不显著。
“那一天你来过了”
“不错,来过了。”
“我喝醉了。”过龙江皮笑肉不笑地道:“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醉倒。”
说着微微摇头叹息一声,表示遗憾。
关雪羽静静地看着他,冷冷一笑,没有答话。
“你知道为什么”过龙江一哂,接下去道,“像你我这等身手、功力,岂有醉倒之理”
“但是,你却是真的醉了。”关雪羽缓缓地道,“虽然你所饮下的酒,历经百年,酒性奇烈,但是,你竟然事先没有料到,岂非失策”
过龙江点点头道:“说得也是。”
紧接着他微微一笑,“人生难得几回醉,一醉解千愁,未尝不是美好之事。”
“只是你醉的却不是时候。”
“为什么”
“因为我恰恰在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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