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做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会被青城通缉,你一个无依无靠的青城弟子能怎么办”胡不斩冷笑道:“他们会碾碎了你还是”
王天逸一笑,问道:“我是问你为何想去沈家”
胡不斩瞪大了牛眼,怔了一下“你难道不知道,江湖七雄中唯一没有通缉我的就是沈家而且他们一直有收留为中原武林所不容的高手的传统,我逃出江南,一路北上就是为了投靠沈放,中原武林已经人人为我死敌,只有沈家才可保的我安全。”
王天逸叹了口气,看定了胡不斩,惨笑一声道:“可记得我们如何相识”
“哦,呵呵,我要宰了那一家,你和那帮镖师却横地里窜了出来坏了我的好事”
“我到了这个份上,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了,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我和你还有其他那么多人豁出性命来厮杀”王天逸无奈的叹口气,说道:“那小姐就是沈放的千金。”
胡不斩如被五雷轰顶,光头上顷刻间就布满了冷汗,张大了嘴巴却吃吃说不出话来。
王天逸看他这个样子,低下了头无声的叹了口气,没料想气还没叹完,就被一声炸雷般的怒吼震的浑身一抖。
只见胡不斩戟指朝天,眼瞪得如同铜铃,朝天大吼道:“贼老天你耍洒家早知如此,我定在江南力战而死何苦又受这么多无谓煎熬”
王天逸冷笑道:“他听不见的。不如节省力气,我们还要逃命。”
如同发狂的野兽,一听到声音,胡不斩猛地转过头来,赤红的眼珠死死盯住了坐在水里的王天逸,五指捏成了铜钵大的拳头,咯咯作响,低沉的厮吼在他墙一般的胸膛里来回撞击,风中如同响起了翻滚的闷雷:“反正我已经穷途末路了我先毙了你这直娘贼”
王天逸一惊,在胡不斩如海潮一般对着自己汹汹扑来杀气中,他想站起来,去拔那两把插在泥中的长剑。
但他的身体只晃了晃,就又靠回了水中的山石那样一点用没有,离凶僧距离如此之近,而且他的伤已经好了七成,想靠武功,自己绝无生理,只能被这发狂的野兽击毙在荒郊野外。
此刻他不仅靠了回去,而且放松的倚在了上面,就像躺在最舒服的凉椅上,王天逸看起来就像在洗澡,他轻轻笑了起来,但越笑越大声,一手捂住了肚子,另一只手带着水滴指住了胡不斩,好像面对的不是江湖上最危险的杀手,而是一个脸上长了两个鼻子的可笑人。
胡不斩要发狂了,而王天逸好似疯了。
疯病比狂病要厉害。
于是狂气消退了,胡不斩的拳头中间有了空隙,但他的眼睛仍然血红。
王天逸嘲笑一般的笑着说道:“凶僧也怕死吗”
“直娘贼谁怕了”
王天逸脸上的笑容瞬间消逝的无影无踪,他的脸结上了一层寒霜,他的目光猛地死死的咬住了胡不斩的眼睛,眼珠一样开始泛红:“不怕死的人哪里有什么穷途末路大不了一个死在乎的是直娘贼孙子”
王天逸吼的胡不斩一滞。
一个手握铁拳站在岸边,一个看似闲适的躺卧山泉。
两个人再无声音,只有呜咽的山风吹过他们身边
但两对目光却激烈之极的绞杀在一起,但一个是重压下的无序狂躁,一个是有备而来的视死如归,胡不斩的气势被压住了,面对对方那同样危险的挑衅目光,胡不斩心里泛起了一种无力的感觉,他大吼一声,转身重重一拳砸断了旁边的小树,这才消了一点心中的躁闷。
看到胡不斩转身断树,王天逸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让胸口的水珠跟着乱跳。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因为紧张调动起来的气血把他胸膛都要挤爆了。
就像面对一头野兽,只要一个应对不好,凶僧和他之间马上就会爆发一场血肉横飞的搏斗。
砸断了小树,胡不斩恨恨的低下头,问道:“你倒认识沈家那群混帐,你打算投奔他们”
“呵呵,”王天逸笑了起来:“我知道的太多了,他们没来找我,我已经烧了高香了,你见过谁人送上门去求别人灭口”
“那你打算去哪里我跟你一起走”
闻听此话,王天逸脸色阴暗下来,他牙齿来回磨了很久,那是因为对未知前途的恐惧,好久他开口道:“我必须马上回家接我父母然后去个没有江湖的地方隐居起来”
“唉,”胡不斩想了一会,叹气道:“我现在倒希望你是个孤儿了。”
“谁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王天逸从水里一跃而起,穿起了衣服:“必须赶快这周围都是青城的地盘,到处是他们的产业和人手,慢了,我父母就危险了”
“快不了,”胡不斩脸色铁青道:“兔子不吃窝边草,我们先得徒步走到离青城足够远的地方,才能开始搞马匹什么的。否则很快就被知道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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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的话,石仞镇离青城两天路程。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镇如其名,出产石料,配上青城的木材,就可以做出精美的石木屏风卖往各地,因此商旅虽不多,但却不断。
但他们到石仞镇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王天逸对自己生长的家乡一石一木都了如指掌,他没有着急进去镇子,而是先和胡不斩在镇边的山上等到天黑。
在更夫敲二更的时候,王天逸和胡不斩溜走在月色打下的黑影里,经过的屋舍既熟悉又陌生,王天逸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半年前他还是一个无知但才有憧憬的戊组弟子,但六个月之后,他却要像贼一样在自己的家乡偷偷穿行。
王天逸熟悉这里的街巷就像熟悉自己的手指,他领着胡不斩拣最简陋狭窄的街道前进,拐过下个路口就是目的地了,王天逸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这是渴望马上就要实现前的犹豫又喜又怕。
不过即便离家这么近,也不可进去,只能远远的看看,这让王天逸非常伤感,离开父母那么长时间了,却只能在确认了无危险的情况下才能见面
王天逸的一条腿已经跨出了黑暗的小巷,前面就是月光满地的银色大道,就在这时,路口的二层木楼上的窗户吱吱呀呀的开了,王天逸和胡不斩同时缩了回来,背后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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