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小教训好了。」
「我觉得兄长倒是一付乐在其中的模样」芙兰叹了口气,戳穿了不良教导长的意图,「你该不会是想把研修生时代被柯蒂亚哥捉弄的份,在夏娃身上找回来吧」
「吓」天空的笑容瞬间僵硬起来,「为、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啊,芙兰」
「因为兄长笑得太坏了,一眼就能看出来。」芙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无奈地问道:「那么,兄长你到底设下了什么陷阱我都完全没有看出来。」
「没、没这回事,那房间里就只有一条绳子、一根棒子和一只箱子,从头到尾都不存在什么陷阱。」天空貌似无辜的耸耸肩膀。「而且刚才的演示你也看到了啊,以大小姐的身高,只要把箱子推过去,踩在上面就能拿到香蕉,那根细木棍也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很简单吧」
「我要把刚刚的话转告雷利娅人公了哦」夏娃威胁似的开了枢纽手环上的通讯端口。
「等、等等啊,芙兰」天空慌慌张张地抓住她的手,「我的没有在上面作手脚,那些东西都是从研修院现地征调来的,就连那口箱子也啊」
天空像说漏嘴般停了下来,而芙兰的目光则转为锐利。
「那箱子上面果然设下了机关的吗兄长,我可要提醒你,搞这些小动作只会让那孩子的反抗心更加旺盛哦」
「并不是什么机关啊,」天空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不过昨天准备测验的时候,考虑到噩梦之手的破坏力,我选了些稍稍结实的材料而已」
这时候,芙兰的视线更加锐利,如同针刺般扎着他,「咳事实上,那只箱子是铁木作的,这是种坚硬的材料,不过密度上要比普通木材大上少许嗯,以那大小姐的腕力,我想应该是无论如何也推不动的吧」
「原来如此」芙兰的声音突然转为无力,「也就是说,昨天在我努力替兄长处理教导事务的时候,你却有空去挑选那些稍稍结实的材料,并且还钉成那样的箱子,是好悠闲啊」
「不,这个」天空额头上的冷汗当即就下来了
即使以艾纽霍嘉尔的头脑也没能看穿邪恶血脉的阴谋,所以当两小时后天空和芙兰开门进去后,看到的是智商三百的艾纽霍嘉尔幼子,努力模仿猿猴用细木棍拨弄香蕉的情景。
「噗哈哈哈哈」不良教导长当即暴笑出来,并且还极为无德的企图以枢纽手环拍摄下了这对少女而言乃一生羞耻的画面,不过幸好同为女性的芙兰制止了这项暴行,但夏娃却似乎超过忍耐界限似的,眼角迅速渗出晶莹的水光,而下一刻则化为洪流宣泄出来。
「教导长今天的事务持你自行处理」义愤填膺的芙兰,转身将那位狠狠践踏少女的矜持,并且似乎还企图落井下石的某人踢出了房间,这才走过去安慰那位自尊心严重受创的少女来。
艾纽霍嘉尔家幼子,艾纽嘉霍尔-雷-兰-德-夏娃,进入研修院的第二日,继上次清楚了何谓恐惧后,又跟着体会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败北的屈辱感。此外,这天还是少女自懂事以来第一次哭泣的日子,不过在这世界上,只有另外两人知道这个秘密。
「那家伙那家伙那家伙」
躺在床上的夏娃,把怀中的抱枕当作某人的脸狠狠蹂躏着,虽然全身上下酸疼不已,凝聚不起哪怕一丝气力,但心中燃烧着那股近似愤怒、却又稍稍不同的灼热感情却让她无论如何也难以闭眼休息。
一定要对那家伙还以颜色对夏娃来说,这是很少下定的坚定决心,不过至于该如何行动,她却完全没有思路,前后数次挫败在那个人的手中,她对自己的能力已经不若原来般自信。
「呜」千万条想法同时浮现,思路有若一团乱麻办纠缠着,夏娃有些头痛地捂着脑袋,决定暂时把注意力转移到其它地方。
「咦」本想放点柔和的音乐才拿起枢纽手环,却惊讶地发现,不过只一天没有佩带,上面竟然已经累积了几十封未读信件,她疑惑地打开其中一封,念着上面陌生的名字,「研修生会」
卷六第五章歧途
「这里就是你们的根据地吗」夏娃眯着眼睛,带着不满的表情打量着眼前的房间。这是只能用落魄来形容的地方。几张明显属于超过使用年限之淘汰品的方桌胡乱拼凑在一起,椅子虽然还保持着形状上的完整,但用手轻轻一推便发出「嘎呀」的凄惨叫声相较之下,那不知从什么地方搬过来的大木桩可能在稳定性方面还更值得信任一点。过来的途中穿过了很长的走道,因此可以认为这里是在导光照明接导引恒星之光照明的装的范围之外,似乎随意安在墙壁上的四盏旧式能源能发出青白的光线,给原本就有些压抑的房间更增添了不少阴森的气氛,由此也可以看出房间的主人们明显缺乏擅长环境规划的人才
夏娃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毕竟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以如此落魄的场所为根据地的组织,说不定根本就达不到自己期望的最低限条件带着漠然与失望的目光扫过旁边的研修生前辈,夏娃看得出他们此刻正被艾纽霍嘉尔德的噩梦之名压得喘不过气来,就像大多数夏兰人一样。
不知为何觉得好像回到了那座唯我独尊的庭院中,一度丧失的自信彷佛涨潮般将心填满。「是落魄的地方呢」她在房间里走了几步,就连动作也复了昔日那冰冷坚硬的傲然,就像正巡视自己王国的女王一般。
「那、那是,」其中一位男研修生站了起来,从制服的肩章来看,应该是比她大上两年的上级生,不过说话的声音却畏畏缩缩,「我们研修生会的存在一没有得到学院的承认,就连公开活动都会受到教官们的压制,这间活动室可是好不容易才瞒过教官们找到的」
「那当然。对伊曼纽分院来说,所谓研修生会不过只是一个扰乱秩序的非法团体罢了。」夏娃毫不留情地说着。在到来这里之前,她就已经潜入学院的智能中枢调查过相关的资料,因为资料写者均为教官的缘故,所以她或多或少也被感染了视点。「我、我们的目的只是只是维护研修生的正当权利而已」另一位女研修生似乎不甘心被如此误解,大声宣扬着自己的主张。不过夏娃却看穿了这其实只是出自虚张声势的反射行为。
gu903();「正当的权利啊」她冷笑着,用手指划过粗糙的桌面,然后以嘲笑的目光看着指头上的污垢,这只是不入流的演技,但却令诸人更加噤若寒蝉。和那个人根本就不在同一等级上的啊如此轻易便掌握到对方的心情,夏娃却一点也不感到愉快。对手是那个监护人的话,别说掌握他的心情,就连看穿虚实都极为困难,并且常常是不知不觉乱掉节奏、被他牵着鼻子跑的情况出现。就像那次莫名其妙的测试第一次尝到了败北的屈辱,不过却也使她对监护人的不可预测性抱持着唯一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