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 / 2)

gu903();原原本本见到了两次,那个步法绝对是……可是怎么会被这样的小丫头习得?这不应该!

得快些逃脱,明净峰不必去了,眼下这个消息才是至关重要,他要回去禀告此事……不行,得派人来盯着这丫头,不然以后再难找寻。

虽然此番全因自己鲁莽所致,但用不相干的人,换来个绝佳消息,实在是划算。到时候回去,定能受奖励赏赐……

他陡然停住脚。

前方一株枝叶繁茂的粗大树木下,站了两个人。

一个锦裙少女,一个素衣公子,他们打着伞,没有任何武器,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树下,好像已经候了许久了。

他已经感受到不妙。

这二人一语不发地看着他,同方才在茶棚的模样完全不同。似乎只是背挺直了些,眼神深了些,但给人的感觉完全天差地别。

少女定定地直视他,全无方才的躲闪犹豫。而那看似体虚孱弱的草包公子,竟有了深不可测的意味。

要逃。

他转身,却也来不及转身,因为那少女比他快了一些。

就快了一些,但她已经来到了他身前。

他瞪大了眼,看见她伸手——那是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没有握着什么刀柄剑柄,它就那么伸过来,小指微翘,拇指微敛。

然后,他的混铜棍便不再是他的混铜棍,它落到了她手中。

再然后,她将手一扬,这件陪伴他出生入死的武器落入草从间,擦出了些雨水。

一切只发生在分毫之间,他有注视的机会,却没有反抗的能力。因为她实在太快,像一阵风从臂膀间溜走,你要如何提防一阵风?

他绝望地意识到,为何临行前师父反复告诫。

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当伞柄穿透胸膛的时候,他又意识到,刚刚夺棍的那一手,似乎也是很值得回去禀告的。

可惜没这个机会了。

那把他钟爱的,铜铸的武器,被人捡回来他脸上戳着,像在戳什么烂泥。

冰凉坚硬,一如他此时正逐渐失温的身体。

有人说:“喂,感觉怎么样?”

她在发问,却好像并不想听他回答,因为铜棍从口唇进入,深深地,一下又一下插在他喉咙里。

几乎要捣到心肺之中。

全是腥甜破碎,他已经不能再发出声音。

她又问了几句:“女人到底能不能闯荡江湖?”

“能不能这么杀了你,嗯?”

“感觉怎么样?怎么不说话,是不想吗?”

“他们说死之前说不了话的人,来生会当哑巴。”

她轻轻地笑:“你这嘴留着也无用,来生便做哑巴吧。”

第47章旧友逢

场面一时十分可怖。

男人仰面躺于泥泞中,庞大身躯已然僵硬,胸口鲜血淋漓的大洞是致命伤处,那是某把纸伞造就的。血液从伤口流淌而出,又被雨水冲刷,于草泥间晕染开来。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柄粗长的铜棍从他大张着的口中进入,贯穿血肉后,扎在了地上。

看上去,像被自己的武器钉死在湿泥之上。

雨势渐渐小了。

造了杀业的纸伞此时被人垂着,雨水顺流而下,从沾染着血色的伞顶滴落,将那丝丝嫣红寸寸地洗涤。

提伞青年默然凝视蹲在尸体旁的少女。

“佛门有不两舌之说,”她平静道,“这人师承季室山,也算半个佛门弟子,如今犯了两舌恶业,我便代其师,送他好好悔过罢。”

雨丝打湿了她的眼睫,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也轻描淡写。

好像刚刚那个手持尖锐插入别人喉舌中,又反复翻搅的人不是她。

胸口伤是江琮刺的,已经足够致命,但她仍当着他的面,在必死之人身上行了点暴虐之举。

他觉得多此一举,无甚必要。但她看上去心情不太好,若是解气,那搅一搅也无妨。

他在思考的是另一个问题。

刀者素来以慈爱温厚著称,而他的女儿显然和他完全不同。这些戾气与狠绝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后天经历所致?

江琮注视少女乌润明亮的眼,那眼中平静默然,没有半点不忍或犹疑。

面对那等侮辱,她并非无波无澜,但却能够平静无波,若不是另一位客人突然出手,或许今日根本不会有如此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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