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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是绿色,绝对是稀世之珍。”

林月如道:“花长成绿色,那有多难看还是红黄紫白比较正常。彩依嫂嫂,妳说对不对”

彩依道:“只要是花儿,我都喜欢,什么颜色都好。”

见她那柔婉的样子,李逍遥突然问道:“彩依姑娘,妳说妳家在苏州,是做什么的”

彩依道:“只是点小生意。”

“妳学过莳花艺草”

彩依摇了摇头,李逍遥又问道:“学过武功”

林月如当李逍遥在开玩笑,彩依也微笑道:“贱妾连跑都跑不快,从没学过武功。”

李逍遥道:“那么妳真是个奇人,没学过养花,却能把花养得那么好;没学过武功,却”

他故意说到这里,就不说了,负手继续观花,随便拨了拨金铃,像是在把玩而已。

彩依似乎并未觉得哪里不对,道:“我也是乱种的。”

刘晋元不屑地一笑,道:“她就是不懂得牡丹。”

林月如惊奇地说道:“嫂嫂把这些花种得这么好看,又不是你种的,你这书呆子倒说她不会”

刘晋元强辩道:“种得多未必就是懂啊,就像会牛饮狼籍之人,未必懂得品尝美食。这些只是随便种,长得虽密,却是名品与劣种混杂,不懂的人看了只说是好看,行家见了却要笑死呢”

林月如不悦地说道:“你说这些花是名品与劣种混杂,可它们长得一样好,一样动人,不就够了吗”

刘晋元道:“牡丹与俗花不同,历来名品都是花匠们判红辨白,移枝接木,与造化争妙,择优汰劣之下才产生的,那是多少心血结晶,与胡生乱长的俗品根本不该同日而语。”

“自生自长的牡丹,怎么会比匠人栽培的牡丹没有价值你才是不懂护花惜花的人呢。”

林月如不断抢白刘晋元,见刘晋元生气的样子,彩依柔声道:“公子是根据古人的记载来看花爱花,把花的典故和身世,看得一清二楚,我很喜欢听公子告诉我这些花的来历和名字呢。”

林月如奇道:“妳这么会种花,却不懂得品种”

彩依道:“嗯,我只是随便种的,只知道让花开得更大更鲜艳,还有更香,可是什么品种之说,我完全不懂。公子跟我说了,我才知道有这么多名字,像黄色的就分成姚黄、御衣黄,还有分正晕、倒晕,学问真大。”

林月如道:“牡丹一向娇贵,妳随便种还能种得这么好,真是不容易。”

彩依微笑道:“只是关心花儿罢了。”

此时刘晋元显出些倦容,彩依一见,便拿着小绢儿轻轻沾了沾他的脸,绢帕上的香气似有若无地飘进李逍遥与林月如的鼻端,令人精神一振,刘晋元看来稍微提了点神。

彩依亲自扶起刘晋元,道:“相公请入内歇息,待妾身为您煎药。”

刘晋元道:“我精神很好,月如妹,我还想跟妳多聊聊”

林月如道:“你还是去休息吧,看在云姨的面子上,先把你这身子养好再说。”

说完,便一拉李逍遥,道:“我们走吧”

刘晋元脸色难看地被彩依扶回去,李逍遥还回过头看了看彩依扶持刘晋元的样子,她的步伐小,走起路果然是危危若玉山之将崩,并不像会武功的样子。

可是那小孩又不像在说谎,还是彩依特别隐瞒了武功根底

林月如表面上大剌剌的,其实心思颇为细密,李逍遥对彩依询问时,她便已看出了不对。回到李逍遥歇息之处时,林月如才问道:“你刚才在疑心什么”

李逍遥将那孩童所见之事,说给林月如听。林月如听了也十分惊愕,呆了一会儿,才道:“她凌空跃过山谷,不会吧”

李逍遥道:“那孩童没道理说谎,如果他真的见到这种事,那其中必有文章。”

两人商议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果彩依真的有所图而来,那么她图的又是什么

已至深夜,在后花园的牡丹丛掩映之下,静悄的雪白小楼内,传出一声清脆的瓷碗破裂声。

“拿开我不要喝”

刘晋元的怒斥声中,夹着彩依柔弱的轻叹。

“相公,求求您别使性子,怒火攻心,这样您的病是好不了的”

刘晋元哼地一声,背对着彩依。

彩依咬着唇,蹲在地上,慢慢地收拾着破碎的瓷片,动作还是那么轻缓,简直像是一朵在药香中停伫颤翅的蝶儿。

见她那温顺的模样,刘晋元心中不禁生出些许愧意,但恼羞成怒之下,口气更加严厉:

“妳每天给我喝的药,根本不是用来治我的病的,而是迷药对不对”

彩依转过头看着她,有些讶异,道:“相公,您您何出此言”

刘晋元道:“我说什么,妳心里有数”

彩依轻轻叹道:“妾身实在不知。不过,妾身却知道公子心情不佳,是为了什么。”

“妳又知道了”刘晋元反问。

彩依道:“公子您心念着林姑娘,见她与李公子亲爱无猜,心中非常难过,妾是知道的。林姑娘总有一天会知道公子是个心慈性善、温柔体贴的人,她会改变心意的,公子您千万要宽心”

刘晋元听了,非但不喜,反而更加气愤地喝道:“妳懂什么住嘴”

彩依一怔,低下了头不语,长长的眼睫轻颤着。

刘晋元道:“妳见我喜欢月如,一点也不嫉妒一点也不生气”

彩依声音微弱地说道:“妾身知道自己的地位,若非夫人收容”

“好了”刘晋元气得脸上浮现红晕,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妳说来说去,就是为了报恩才嫁给我的,是不是”

彩依道:“知恩图报,乃是天经地义。再说,能嫁给公子,妾妾心满意足,绝非只为了报答而已”

彩依眼中微现泪光,凄楚之态,让刘晋元稍稍平息了怒火,道:“哼如果真的像妳所说的这样,为何大礼以后,妳妳夜里总是另床而睡在妳眼里,我只是个病弱的废人,妳根本就不想嫁给我,对不对”

彩依的头低垂着,轻道:“相公身体欠安,等您病好了,只要公子不嫌贱妾陋质,妾身自然愿荐枕席”

刘晋元静默不语,一会儿才道:“妳还认为我念着月如,只把妳当成嫁来冲喜的,没当妳是妻子,是不是”

彩依没有作声,刘晋元道:“我唉彩依,妳可知道我为妳隐瞒了多少事妳当我是个无情的木石吗”

彩依抬起头来,望着刘晋元,眼中满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