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身下一顿,狄勋见他不在挣扎,便松手放开了他。
“阿九。。。”
缓缓站起身,凤九睨着空荡的崖顶闭了闭眼“都走,你们。。。都离开,我想静一静。”
图宗宗死了,就这么,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虚空谷底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谷底的弟子们却都记得,有那么一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灵动少女,曾经和他们一起战斗过,即使腿下发抖,也不曾畏缩。
而凤君大人,在失去了自己的爱徒之后,依旧是那个秋风霁月般纤尘不染的男子,只是,不同的是,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到那样温润如玉的笑容了。
秋宁盯着山崖边,那道衣抉翻飞的身影,眼眶不禁又红了红。他,自从宗宗死后便一直坐在那里,从晨曦到日落,任谁去劝阻都不听。只静静的坐在那,像在等什么人,又像,在祭奠着什么。
移步上前,秋宁温声劝到“凤王大人,起风了,你还是回去吧。”
凤九没有转过头,仍旧盯着那一处断崖。回去么是该回去了,天君连下了三通诏令,要他速回天庭。可是,即便强大如他,也有想偶尔任性的时候。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坐在这里,好像只有这样,那个胆小又害羞的丫头便会在没人的时候悄悄爬上山崖,然后笑得一脸促狭,喏喏的唤一声“师傅。”
心有如被抽空般的疼痛,不止一次的拿起手中的同心,想要去搜寻那微不足道的希望。同心内的灵气,死一般的沉寂,他知道,只要佩戴者灵魂不死不散,便一定会有所感应的,但是没有,他,找不到她。
皱着眉头,单手抚向心口。
“这里,很难受。”这话,像是讲给秋宁听,又像是在自问自答。
他喜欢那个丫头,不知是在什么时候,爱情来的那么让人措手不及,他甚至还来不及告诉他,他实是欢喜她的。她那么笨,他不说,她肯定不知道的。
凤九高傲一世,从未有过什么脱出自己掌控以外的情绪。但是他的生活,似乎自从那个莽撞的少女闯进来后,便不自觉的发生着改变。
涯边的冷风吹起,他听见秋宁轻轻的道:“君上,你哭了。”
他摇头微笑。
没有,只是这落日的余晖太刺眼,灼伤了凤凰的眼睛。
第五十三章败露
更新时间20139319:02:20字数:2023
他听见自己说,回去吧他已耽误了太久的时间。
但是临行前,他要再看一看她消失的地方。
一步步走到涯边,蹲下身,多么讽刺啊他曾在心里许诺过,要给她最好的生活,让她不再受颠沛流离之苦。可是,他竟然连她的骸骨都不能保存下来。
摸着涯边凹凸不平的岩石,一点一点的抚过去,岩面入手粗糙,带着山谷的凉意。
“君上。”秋宁静静蹲到他身边“这块石头是致远死前塞到我手里的,恕我见识短浅,实在看不出这其中有甚端倪。”
凤九缓缓转头,盯着手里的石头。
这是。。。传音石
“快些,青桥,你说我到底穿哪件衣服合适啊”
余念拿起碧纱橱内的衣服,一件件的挑挑拣拣,神色紧张而兴奋。
“这件白底兰花的素仙裙如何”在身上比了比,又摇头“不好不好,颜色太素气了些。”
又伸手拿起一旁紫藤宫花的靛紫长襟流云袍,“这件呢哎呀,不行不行,看着有些老气。”
又径自在橱柜里东看看,西瞧瞧。嘴里嘀咕着,这件碧翠的有些生嫩了,蓝色,阿九不喜。那金丝镶滚边的裙裾又太长了,难免俗气。
青桥哭笑不得的看着余念急的团团转,伸手拉住她“我的好仙上,你怎么糊涂了,凤王前些日子不是命凌雀姐姐巴巴的送了一套鹅黄绣金羽的曳地长裙,想来必定是要你穿那一套的,你现下还自己乱挑选什么呢。”
推着她来到镜前,铜镜中的女子长发微挽,一双美目如一汪秋水,双目含情。
青桥笑眯眯的看着她“仙上是这九天之上最美的女子,遑论穿什么衣服,都是无人可比的,怎么凤王大人一来,倒先乱了阵脚了。倒真是,女为悦己者容呢。”
有些羞恼的嗔了她一眼“多嘴,就显得你机灵了。赶紧给我梳妆吧,阿九不喜欢等人,等下久了,若惹恼了他,仔细你的皮。”
青桥笑笑,调皮道:“是是是,奴婢这就给未来的凤后娘娘梳妆,免得凤王大人等急了。”
一句话,说的余念一脸受用。清咳一声,更加挺直了身子,好像自己现在,便已然是她的妻。
自上次虚空谷的事情后,凤九不理众人的劝阻,一直呆在虚空崖上。近些时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先后命人送了几身鹅黄的衣裙。余念总觉得太过素淡了,又因着图宗宗过去也是喜穿鹅黄,不免心中介怀。
但既然是他送来的,也着实知道不该拂了他的面子。遂,心下虽有些不愿,但还是穿将起来。
拖着裙摆,亦步亦趋的进入会客的厢房,这是凤九第一次主动来找她,心下不免有些忐忑,原来近情情怯说的便是如此。多少年了,她一直翘首以盼的仰望着他的眷顾,就等着哪一天能想起她的好。
暗自轻叹,自己果然是走对了这一步险棋。若图宗宗不死,恐怕自己这辈子都再难得到他的目光。
轻轻推开门扉,凤九一身淡青长袍,轻袍缓带,长身玉立于案几前,见到她进来,笑得一脸温润,目光澄澈的如一汪清泉,让人如沐春风。凤九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余念痴痴的看着他,这就是她爱了近千年的男子啊,那周身的气派与风流,任是九天内都无人埤堄。压抑住狂跳的心脏,也缓缓回了他一个微笑,莲步轻移,走到他身前,尽量让每一个动作都极尽完美。
“阿九。”她唤他,声音很轻,生怕打破了梦境。
见对方只是上下打量着自己,并不言语。余念的脸颊顿时一片绯红,嗔怪的睨了他一眼“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穿鹅黄。。。”
“怎么了这衣服不是你命凌雀送来的吗”
却见他无可无不可的摇了摇头,轻笑道“没什么,只是你穿鹅黄,到底没有她穿的灵动。”
心下一凌,她自然知道他说的她是谁。没想到他会有次一说,强自压下心底的不快,似不经意的问:“她。。。是说宗宗么。”
她是不愿提及那个人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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