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路上聚集起来的皇协军又陷入了混乱,孟有田抓紧时机再次击发。不需要一击必杀,只要子弹击中目标,是死是伤都是成功。
“啪勾”子弹在敌人听到声音之前便shè入了目标的大腿,并穿透而出,碰巧击中了另一个敌人的脚丫,两个家伙摔倒在地。
孟有田移动了阵位,敌人的反应正合他的心意。因为敌人还没有遇到过可怕的狙击手,更没有经过反狙击训练,一个排的尖兵由此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而他们趴着不动,正是新手最容易犯的毛病。
当然,并不是只有皇协军才会犯这种错误。在一九四四年,盟军穿越法国诺曼底著名的“篱笆”地区时,便领教到了狙击手的厉害。一名配备了g43步枪的德军狙击手甚至可以压制住一个步兵排,当他shè出第一发子弹的时候,盟军的行军纵队会立刻停下,狙击手则可乘机换个位置继续shè击,直到把整支队伍搅的人仰马翻。
一名盟官对此曾回忆道:“新兵最容易犯下的致命错误就是遇到敌军打冷枪时,立刻原地卧倒,一动不动。有一次,我命令手下一个班转移。途中,一个士兵挨了德军狙击手一枪,整个队伍马上卧倒在地。最后这个班的士兵被同一个狙击手逐一shè杀。”
这就是狙击手的可怕,看不见的魔鬼,jg准的shè击技术,狂热的战斗jg神,只要几枪就能造成巨大的恐慌。而没有凶猛的火力,不能判断狙击手的大概位置,也就缺乏有效对付狙击手的办法。更不用说狙击手的克星,另一个狙击手了,皇协军不具备,连鬼子也不行。
尖兵的受阻,当然影响了王尚荣的心情。他的手下也不是没有战斗经验丰富的人,从枪声判断出对方人数极少者。这让王尚荣十分愤怒,这么多人竟被一两个打冷枪的袭击者所阻挡,实在是有些难堪。特别是队伍里还有ri本顾问,那冷然和鄙视的目光,深深地刺激了他,他恶狠狠地下达命令,严令部队猛冲过去,抓住可恶的袭击者。
见敌人呐喊着冲过来,孟有田从土丘顶顺着草皮滑下去,与下面接应的人员骑上牲口,一溜烟地跑了。撩拔起了敌人的火气,目的算是初步达到,也就不必再恋战。毕竟拖着敌人越跑越远,才是最关键的事情,关系到整个计划的成败。
皇协军们冲上了小土丘,但袭击者已经无影无踪,连shè击的弹壳都没有留下。就在他们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远处呼啸着又飞来了一颗子弹,击倒了一名皇协军。
子弹在飞,但无法知道会从哪里shè出,暗含的杀机,看不见的魔鬼,就在前面,前面,前面
第七十五章化装夺岗
枪声,有近的,有远的,不断移动着,向着山里。
从上午到下午,几股敌人一直在前进,不用指示方向,前面若即若离的袭击者便是目标。
破鞋、烂袜子、染血的绑腿、军帽,被追的和追赶的同样的辛苦,当王尚荣看到这些东西时,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敌人已经累得不行了,正在做饭休息。”鬼子顾问放下望远镜,指着远处腾起的炊烟,笑着对幕僚说道:“看,没准那里就是老百姓躲藏的地方,咱们给他来个一窝端。”
“团长。咱们还要追啊”一个伪军军官喘着粗气,用军帽扇着凉,低声对王尚荣说道:“让兄弟们歇会儿吧,再跑非累死不可。再说,您那个”他yu言又止,指了指王尚荣马鞍后的皮兜子。
哼,王尚荣何尝不想歇一歇,抽口烟提提jg神,但ri本顾问已经很不耐烦的催促起来,“快快的,快快的,追上去消灭敌人,奖赏大大的。”
“都他妈x的给我向前追。”王尚荣没jg打采,但在ri本人面前也不敢放个屁,又觉得手下给他丢了人,便恶狠狠的吼道:“等打了胜仗,回去老子请你们吃酒席,睡窑姐,连睡他妈的三天。”
“走啦,走啦”王尚荣的几个心腹军官吆喝着,踢打着,将累得够呛的皇协军再度赶起来,向前进发。
炊烟袅袅升起的地方是一个小谷地。方圆不足五百米,确实象个圆圆的小巧的铜锣。四周不足十米高的小坡上是密密的树木和杂草,而旁边的主峰则更象是一个大得出奇的鼓槌。
当鬼子和伪军冲进来的时候。炊烟在枭枭升起,四、五百米外,一群士兵正在休息做饭,他们似乎没有想到追兵会这么快便来到,乱喊乱叫着一窝蜂似的仓惶向另一面的谷口逃窜,他们逃得是如此狼狈。丢下了一地的东西。
“牙西格格”鬼子伍长一声嚎叫,挺着挂膏药旗的刺刀,率先追了上去。
“弟兄们,冲啊”许亮华“砰。砰”打着枪,妈的,在山里转了好几天,终于逮着二路军的尾巴了。
皇协军们喘着粗气,迈着沉重的脚步在军官们的督促下,鼓起余勇,喊叫着向败退的敌人追去。
崖顶的树林里,秦怜芳带着游击队和民兵组成的队伍在焦急的等待着。枪声在远处的山中回荡,她不时将目光投向那里,似乎能看到负责so扰牵制的战友在与敌人周旋。她的眼前出现了那张熟悉的、常带着笑意的脸。以及那微跛的身影,她挺担心,但又不好说出来,也不好在脸上表现出来。
如果只是普通的朋友,如果心中没有那份爱慕,如果只是战友的友情,秦怜芳当然不会如此顾忌。但正应了那句话:“做贼心虚”。如果心底无私,她就不怕别人乱说乱想,她就能理直气壮地反驳解释。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恰恰做不到这一点。
“姐夫不会有事的。”小嫚在旁边低声嘀咕着,停顿了半晌,又象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应该和他在一起的,真是的,他又不会打你,肯定拿你没办法的。”
秦怜芳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她真有点羡慕小嫚,可以明明白白说出对孟大哥的担心,可以跟他耍赖,让他对自己无计可施,只能苦笑着无奈默认。孟大哥也有那种屈服顺从的时候,想想也挺有趣的。只是,他只有对待自己的亲近人时才会那样吧想到这里,秦怜芳又有些嫉妒。
“指导员,看,发信号了。”一个监视哨在树上叫了起来。
秦怜芳腾地站了起来,举目远望。没错,崖下远处有一个人在挥舞着红布,虽然看不清是谁,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随着一声令下,崖顶飞下十几条长绳,人员开始攀绳而下。一个木制的角架在崖边立了起来,一个加固过的大箩筐通过滑轮上上下下,把小嫚等几个女民兵以及地雷、火油瓶、弹药运了下去,这也是为了战斗后运送伤员而特别制做的。
秦怜芳没有坐大箩筐,她要表现得跟男人一样,在各个方面都尽量不搞特殊。十五六米的悬崖,她一步一步爬了下去,手被绳子磨得火辣辣的疼,脚落到实地时,泪已经从鬓角额头冒了出来。
“注意枪的保险,小心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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