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嘉不知陈觉要说什么秘事就屏退了左右,然后才笑着问:“陈副使,这几日可还好”
“托殿下的鸿福,微臣日子还算过得去。”陈觉一笑脸上的皱纹便堆在一起,似乎是忘记了前几日李从嘉还在殿上要求圣上治他的罪。
“陈副使,有什么话还是直接说的好。”李从嘉听了这么一句便没有心思与他再去多聊便催促道,有这时间不如多操练一下侍卫。
“殿下,不请老夫饮一杯”陈觉自顾自的坐了下去。
李从嘉见此无奈的苦笑一声,便叫来婢女准备酒宴。
酒宴摆上,陈觉却是低头不语只顾着饮酒,偶尔才会抬头看上李从嘉两眼,饮下一壶酒之后他才眯着眼笑着,缓缓的说道:“殿下可知宋齐丘、冯延巳等人在谋划什么”
陈觉如此说,李从嘉才知他不是为了前几日朝上自己抖出库部私售军械之事,就睁大眼睛望着他,不过李从嘉心知宋齐丘等人是要谋天下的,但是陈觉这样说,他有些想不明白,陈觉若是与他说了这些,难道就不怕自己也被掺和进去,看着陈觉笑容满面的脸李从嘉微微有些困惑。
“殿下想不想听微臣讲讲”陈觉浅酌了一口,嘴角带着笑意,“还是这留人醉的味道让人回味无穷啊”
李从嘉见他端着空空的酒壶,就笑着让婢女上酒,然后又说:“陈副使,请讲。”
“在微臣说过之后,殿下可要想好对策。”陈觉端着酒杯呵呵一笑。
李从嘉只是一笑就开口道:“陈副使,有话请讲。”
陈觉见李从嘉的笑似乎很是单纯,心里就笃定这计谋十有八九能成,然后就直接说道:“宋党明面结为朋党,图的朝上朝下的利益,其实却是意在唐国天下,殿下,有那沙河帮的帮助可探得这样的情报”
“陈副使不要与本王说笑了,这事事关重大怎么好轻易就说出口,你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本王只能当陈副使是醉话了。”李从嘉一脸的笑意,心里却是很不可思议,对于宋党谋逆之事他一点也不好奇,只是居然连陈觉都已经知道他与沙河帮往来之事,不得不让他担心江都和润州知道后的手段。
“微臣怎敢”陈觉此时也放下了酒杯,将这一年来宋党集会所说之事一一都讲了出来,当然他敢如此说就不怕被掺和进去,因为宋党所谋皆是口说,根本就找不出任何证据,若是圣上信了,对宋齐丘等人动狠手不怕他们不招。
李从嘉听他这样说再见陈觉说话时的神态,很快就想到他很有可能是因为宋齐丘将他踢出宋党,推给孙党而心生怨恨,想要将宋党所谋之事公之于众,让天下人皆知,圣上也会因此震怒,定会派人严查,即使查不出证据也能让宋党的行为有所收敛。
但李从嘉也不是傻子,若是他听了陈觉的话站出来直指宋党谋逆,有证据还好说,没有证据只凭着陈觉的话,就等于是听信谗言诬告朝中大臣,到最后陈觉再来个死不承认与自己说过此事,那他李从嘉在圣上眼里的印象肯定会一落千丈,很有可能就会从此失去信任,这或许也就中了陈觉的计谋,由此可见陈觉的小人之心,这一步棋子可以说是很妙。
李从嘉只是稍微一细想,便能想到陈觉这登门看似是告密,实则是想他做那出头的椽子,这居然又是一步一箭双鵰之棋。
从正午时分进府一直到酉时三刻天色暗了下来,李从嘉没有给陈觉明确的答复,他才摇着头微微叹息晃着微醉的身体上了马车,出了安定郡公府又吩咐车夫大摇大摆的在江宁府转了半圈,这才回府。
第57章韩熙载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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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嘉自然不会被陈觉这老滑头的想法左右,他使得计谋已经被识破,陈觉一走,他便亲自往殷崇义府上走去。
殷崇义作为唐国仅次于皇帝的高官,府邸却是很小,这宅子与李从嘉的别院都是无法比,更不用说与宋齐丘、孙晟和韩熙载三人的大宅相比。殷崇义一家十数口人,儿子、儿媳、未出嫁的女儿以及孙子皆是住在这个宅院之内。
李从嘉一进宅子,走了一炷香时间便将院子几乎走了个遍,看到的家奴不过十数个,婢女也只是十几人,还都是年纪较大的。
殷崇义将李从嘉引进了书房,他便看到殷崇义还未出嫁的小女儿正在教着小侄子练字。见到生人进来她便红着脸捏着裙角退了出去,才三四岁大小的殷明俊睁大眼睛看着李从嘉,却是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
“明俊与小姑母去后堂习字吧。”殷崇义见小孙子还呆呆的盯着安定郡公看就笑着道。
“是,祖父大人。”殷明俊听话的收起桌上的书本便躬腰退了出去。
李从嘉看着殷明俊退了出去,就转过头笑着问道:“殷内使,本王今次来也只是想问问库部私售军械的案子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回殿下,臣都已经已查明,殿下所说之事皆是属实,明日一早便会上报给圣上。”殷崇义如实的说道,他对宋党没有任何的好感,对于宋党把持朝政之事很是不满,不管宋党是否将陈觉踢出,他都希望陈觉能得到惩治。
“如此就好。”李从嘉就点头。
“殿下还有它事”看着李从嘉点头,殷崇义便问道,他眼神犀利,可是早就看出了李从嘉此行不单单是为了这么一件事。
李从嘉抬头看了眼殷崇义,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殷内使,本王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殿下有事请说便是。”殷崇义眼里透着一丝笑意。
看着他的眼神,李从嘉就笑道:“殷内使,陈副使刚刚从本王府上离开。”
“殿下,是想为陈觉求情”殷崇义还未听完便道,“若是殿下为此而来那就请回吧。”
“殷内使误会了,且听本王说完,陈副使从正午进府,刚刚才出府,期间他与本王只说了一件事,并不是这库部私售军械之事。”李从嘉面色如水般的平静。
殷崇义面色严肃直接说道:“殿下不妨直说。”
“本王也不能断定陈觉所说真假,一是没有任何证据,二是陈觉可能是因为宋齐丘将他推给孙党而心生怨恨,所以本王想请教一下殷内使。”李从嘉嘴唇轻动。
殷崇义见李从嘉说了几句又没在关键话语之上,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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