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早年间读过两年书,但是读的不好,只是勉强能够认识字而已。说什么考功名那就说笑了,我不是那块料。员外莫要取笑,您要问什么,只管问就好了。”推辞后的大茶壶接口说。
关于刷牙一事,并不是我胡扯。从理论层面来说,成书于北宋政和年间的官修医书圣济总录“口齿门”专列揩齿一节,并指出:“揩理盥漱,叩琢导引,务要荣流,涤除腐气,令牙齿坚牢,龂槽固密,诸疾不生也。”刷牙漱口,保持口腔清洁,不仅保护牙齿,而且有益健康,这样的卫生观念在12世纪初的中国已然确立。更值得注意的是,揩齿一节中竟然列出了多达27种揩齿药方,各方的配料往往很不相同今天的牙膏虽然品牌众多,但是具体内容上大概也没有如此丰富的变化。相应的,不同方子的揩齿药具有不同的保健功能,不过,每个方子都强调“每日早晚揩齿”、“每日如常揩齿”,可见,在宋代,天天刷牙、早晚刷两次牙,已经成了常识。其中,槐枝散方、皂荚散方用到青盐,事实上,在西方牙膏传入之前,掺配各种中药的青盐,一直是古代中国人最常用的揩齿药,如红楼梦第二十一回就写,宝玉“忙忙的要过青盐擦了牙,漱了口,完毕”。明初所编普济方中,“牙齿门揩齿”一节收有“夷刷牙药”方,其中提到“每用刷牙子蘸药少许,刷上下牙齿,次用温水漱之”,可见牙药的用法也与今日使用牙膏之法相同。
但是实事求是的说,在北宋的时候,刷牙仍然只是一种相对于小众的活动,尤其是配备全面的刷牙设备,对于一般人来说,是比较奢侈的。但等到南宋时,市井小民也开始刷牙。
南宋吴自牧梦粱录“诸色杂货”一节,在“挑担卖”之后所列的小商品名目中,有“刷牙子”一项,临安城中的货郎沿街叫卖日用杂货,牙刷是其货担上的常供货品之一。可见,作为南宋首都的杭州城中,市民普遍有刷牙的习惯,因此才需要货郎们把牙刷送到千家万户。
西门庆觉得差不多了,夸奖的话一两句就好,一旦说的太多,倒显得不是发自真心。“我今天到您这来,就为了打听一个事儿。最近一段时间,水榭阁有没有什么伙计或者小厮失踪。具体的时间应该是十一月十四之后、十六之前。”西门庆满怀期待的看着大茶壶,等待着答案。
“失踪,我想想啊。员外您大概不了解咱这妓院的情况,伙计都是固定的,按时间来做工,每天也都会点名,这个月只少过一个伙计,但是那个伙计是在十一月初六那天家里有事,所以就走了。当然了,这仅仅是对其他人的说法,实际上他家就是阳谷的,就算家里有什么事,也不至于要把工作辞掉,我推测是为了躲衙门的征兵,今年征兵不好征,胭脂巷上本地户籍的伙计,基本上都走的差不多了。”大茶壶说到这一脸的忧虑。
不是伙计那会不会是小厮呢西门庆禁不住追问:“那咱们水榭阁的小厮呢,有没有这两天失踪的。”
“这个员外您有所不知,小厮来到妓院工作,其实并不是十分的固定,妓院也不会按时给他们发放工资,他们只是做一些杂活,或者是有破皮无赖来闹事的时候,让他们去处理,当然了,他们出了事情妓院也不会管的,就是这么个角色。水榭阁里的确有不少小厮,但他们并不是每天都来,有时候连着几个月不来妓院也不管,反正又不发固定的工钱,对于妓院来说是无所谓的。所以您要是问我有没有小厮失踪,这个事儿还真就不好回答,我得好好的查上几天,即便这样,也不一定能够有您要的结果。”大茶壶摇着头,显示出无奈的表情。然后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异样,从怀里掏出了刚刚西门庆给他的银子,双手捧着递给西门庆。“员外,不好意思,您的忙我帮不上,这银子我不能收,还给您。”
西门庆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里,多数人对于进了口袋的银子,就当做是自己的财产一样,绝对不会再掏出来,即便是没有帮上忙,“回头钱儿”这事也是绝对不会有的,在意外之余,西门庆也有些感动。胭脂巷,这是一个充满了尔虞我诈的地方,男人们用金钱换得一夜春宵,女人们用自己虚假的感情和真实的肉体,来交换闪亮的钱财。在这里时间久了,会觉得世间没有东西是真实的,上一刻的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在下一刻就可能变成对立的仇人,西门庆见过太多那些上了姑娘之后,拿不出银子的人,被妓院暴打一顿,而那些刚刚还在男人的胯下浪和谐纵横叫的女人,完全忘记了曾经的温存,破口大骂,不留任何情面。西门庆也相信,作为大茶壶,这样的事情看的一定比自己多。
西门庆愣了半晌,把银子推了回去:“你错了,这钱并不是用来用来问问题的,而只是我打扰了您正常的工作,弥补损失的。”西门庆一边说着,一边把大茶壶的手合上,又在上面拍了几下。
大茶壶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西门庆的脸,然后又往外推了几下手,西门庆的手没有任何挪动,他要把自己的这种坚决传递给大茶壶。果然,大茶壶最后,把银子再度的揣在了怀里。
“员外,无功受禄寝食不安。您放心,我从今天晚上就开始查,三天之内,肯定把最近在地面上消失的小厮给您查出来。不过您得有个准备,我估计名单上的名字不会少,这也人的命贱,为了一点点钱财,就可以冒生命的危险。这胭脂巷的地头上,每个月都会出人命,大部分都是这些自甘作践的小厮。”大茶壶说话的语气无比坚决,他在最后说关于小厮品行的时候,露出了有些惋惜的神色。
这是一个善良而正直的人。虽然西门庆跟大茶壶还没有说几句话,但他还是得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我有些奇怪,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打听水榭阁的小厮有没有失踪的”西门庆在问问题的时候,用手指轻轻的敲打一下桌子,安静的屋子内发出了类似于回声的响动。
“您没告诉我,那就是说明您不想我问这个,我一个身份低贱的人,怎么敢用这样的问题来刁难员外呢”大茶壶回答道。
西门庆很在意大茶壶的语气,大茶壶说话的口吻让西门庆觉得,似乎好像是大茶壶为了照顾自己的面子,才不问这个问题的。大茶壶虽然没有明显的表露出来这样的态度,但话里话外,西门庆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了这层意思。
这会是什么呢西门庆很在意。他从前并不是很留意小厮这个群体,但是现在有必要多了解一点了。“你尽管说,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实话,我对这个也很好奇。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以前也经常有人到你们这来询问失踪小厮的下落”
“员外,您让我说,那我可就说了。的确是这样,因为这些小厮经常惹事,所以找上门来的也不在少数,当然了,水榭阁一般都会推个干净。像您这样的员外,选在这个时候单独前来,以前也发生过一些,只不过,他们到这里并不想您这样有涵养,而是非常的暴躁。无独有偶,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件事而来,所以小的难免也会认为您也是为了那个。”大茶壶说到“那个”两个字的时候,非常的小心。好像“那个”所代表的词语是龙的逆鳞,不能够触碰一般。
这种语气更引起了西门庆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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