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些人自然不客气,挤进了班房。班房中原本就有很多同一镖局的镖师,因此这些人的进入并不显得冷场。二郎明白,几杯酒下肚之后,随行而来的人,就会把刚刚自己的表现添油加醋的讲述出来,估计能把在坐的官差吓傻吧。
武松一拉张树的肩膀,随后抽身出屋。官差们的饮酒作乐,都头通常是不参加的,他的离开也并不显得不自然。
“东家,我们去哪”张树并没感觉到意外,反而好像是觉得武松的行动太慢。
“我要去看看牢房里的阳谷县令。”武松并没有隐瞒,而是直接说出了目的。
“牢房里的阳谷县令原来是这样,想来也是,八月初八夜里发生的事太过诡异,两个长得一样的人,都称自己为县令,都头怎么就能够确定新来的是假的呢难道只是因为那个叫安道满的人垂死的呼喊看来这是一个计谋啊。不过今天晚上的事跟阳谷县令有什么关系呢”张树只是略微的做了下思考,就揭破了武松的底牌。
这更让武松担心,自己做的事其实并不高明,一切都是建立在凤凰有了无面者的躯体后,高水平的易容,以及安道满垂死的指认和自己笃定的态度。但这一切,如果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的做详细的思考,还是很容易找出其中的破绽的。不能让真的县令等到秋后问斩,必须尽早解决。
“他跟今天晚上的事,关系极大。”武松扬了扬右手,指着中指上的戒指说:“这枚戒指,就是从阳谷县令受众得到的。”
张树的脸阴沉了下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必定是一个关键人物,东家如果想要彻底的掌握陨铁戒指,必须要杀掉他。”
武松没有在多言,而是在夜色中疾步行走。他没有回头,但是听脚步声就知道张树跟在自己的身后。即便自己在前面开路,武二仍然能够察觉到,张树每做一个转弯的时候,都会像相反的方向迈上一小步,这一步的走路节奏跟其他的脚步声不同,因此很容易进行分辨。
阳谷县城有两座牢房,一座称为外牢,一座称为内牢。原本这个内牢是不存在的,但是因为世道不好,狱卒也总想捞两笔,外牢的地方又离县衙有点远,管理起来很不方便,很多事情只要狱卒众口一词,县衙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就这样,一些重要的犯人因为其亲信提供的价码高,就被狱卒私放了,然后从外面随意抓一个人,杀掉毁容,就说是这名犯人死于意外,并且因为不可控的原因毁容了。
类似的事发生过很多次,一般的犯人县衙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重要的犯人,尤其是死囚,上面是要过问的,这种毁了容的尸体是无法交差的。然则上面追查责任,是永远不会落实到狱卒身上,只会来找县衙的麻烦,这种不合理的制度让县衙无可奈何。
在形势的逼迫下,内牢应运而生了。内牢顾名思义就是县衙的内部牢房,位置也跟县衙比邻,面积不大,关押的也都是一些绝对不能出差错的犯人,这其中就包括真正的阳谷县令。
武松刚当都头时,还是齐四给他介绍的这些掌故,那时二郎对此不以为然,觉得纯粹是官家为了花钱的多此一举,直到现在,他才理解到,内牢的重要性,别的不说,如果县令被关押在外牢,虽然自己也不是不能进去,但无疑会费力许多。内牢的意义也许不仅仅像齐四同自己说的那样冠冕堂皇,还有个被大家都回避的原因就是,县衙也想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分一些来自于囚犯的油水。
站在内牢前的武松突然很绝望,在清河县时,每当听说有人在牢房里草菅人命的时候,自己都义愤填膺,对官家的这种行为甚至不齿,经常还要啐上几口。想不到时至今日,自己竟然也要做这样的事,虽然对于自己来说,除掉县令是多么多么的理所应当,但这个事一旦让阳谷的百姓知道,无疑自己也会成为被诸多人啐吐沫的对象。
武二长叹一声,走进了内牢。内牢的官差都来自于县衙,只不过是当差的地方不同罢了,自然是认识武松的。
“都头。您来了”那官差很是恭敬,施了个礼。
武松摆了摆手:“有要事提审那个假县令,一会要谈的事,十分秘密,你们在外面把好风,不要让其他人进来。”武松做着嘱托,但脚步并不停留。
“明白。都头这是”那官差的话语很迟疑。
武松一回头,看到那官差手指着张树,满脸疑问。的确,张树穿着的只是桂花楼伙计的衣服,就这样跟着自己进牢房好像是不太合适,可张树知道很多关于陨铁戒指的秘密,如果他不在场,跟县令的对话也不会进行的很顺畅。
“这是秘调来的新人,事关重大,不要声张。”武松明白,对于看守牢房这样的底层官差来说,完全没必要解释的很详细,只要给一个差不多张树可以进入牢房的理由就足够了。
那官差听候果然不再阻拦。武二进来之后左拐右拐,直奔天字号牢房,县令就被关押在那里,在牢房前,武松停了下来,看了眼张树。
“咱们时间不多,你觉得我应该怎么问问什么”武松征求着张树的意见。如果是张树知道的事,就没有必要在县令身上再浪费时间。县令是一个敏感人物,长时间的在他牢房里,是会让别人对八月初八夜里的事更加起疑的。
“很简单,杀掉他。然后用陨铁戒指把他变成活尸,以契约之力和命令之力同他交谈,这是最简单的办法。”张树的面色冷酷,好像谈论的不是杀人,而是桂花楼的菜式。
武松点了点头,与此同时,他感觉到右手一轻,戒指里的灵魂重量消失了。看来是那些活尸已经自行掩埋,达成了契约。
正文第一百零一节往昔
更新时间:201211810:54:06本章字数:5147
天字号牢房里,县令面墙而坐,武松和张树打开牢房的声音并没有让这个老人有别的动作,好像他只是一块山间的古木,被雕琢成了老人的坐姿而已。
“大人,是我。”武松做到了牢房里的木凳上,张树站在了他身后。
“是武松啊,没想到还能在这见到你。”县令转过头来,站起身,坐在了木床上,这样与武松正好面对面。
县令的神色全然不似已经坐了好几个月的牢,虽然不同当官时的满面红光,但脸上也找不到什么灰败的感觉,人是瘦了一点,威风扔在。武松端详了半晌,突然感觉,这样的人可能是宋朝的一个普通县令吗是不是自己从一开始就犯了根本上的错误。
“嗯,大人,今日得闲,所以过来看看你。”武松说的很客套。阳谷县令虽然身上有很多秘密,而且曾经想要借海砂的手谋害自己,但毕竟,是他让二郎当上了都头,改变了武松平民的命运。如果没有阳谷县令,他很可能已经因为同武大的矛盾,而离开阳谷,二次流落江湖。那样的生活虽然快意,想起来却也有几分空虚和落寞。
“武松,你一个快人快语的人,怎么说起话来扭捏了。”县令训斥武松的样子,亦如他还在牢房之外,训斥手下都头的口吻。“我被关进来与你有莫大的关系,安道满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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