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2 / 2)

gu903();陆辰的心跳随着景澄的动作停顿几拍,等到他躺好不动才恢复。“真的没有联系。”

“我就问了你一遍,你回答我两遍,是你心虚了还是我数错了?”苏御一言难尽,恨不得喊一句整齐划一的口号,“每日三省吾身,景澄当年甩你。”

“我知道,我没忘。”陆辰吸了吸鼻子,两人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才挂断电话。他走回客厅,再次坐回自己的沙发上,忽然景澄一动他又立刻站起来了,刚好手机震动,好孕宝贝来信。

客服1:[您好,这边已经替您咨询了资深专科专家,这道疤痕看上去并不完全像剖腹产所致,建议您去医院面诊。]

说了和没说一样,陆辰回了一句“谢谢”,重新坐回沙发边缘。

景澄睡醒之后先伸了个懒腰,他好久没睡这么舒服了,肚子和胸口都不难受,胃里也吃得饱饱的,没有吐。周围是哪里啊?为什么这么暖和?他下半张脸缩在被子里,全身肌肉犯懒,不愿意动弹,同时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被子上有一丁点信息素的香味,是陆辰的味道。景澄闭上左眼,用右眼看清了周围的布置,才想起来自己在15A,不是15B。

自己和陆辰竟然是邻居。

“睡醒了?”耳边出现了房主的声音,景澄抬头看向旁边,才发觉隔壁沙发里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已经拆掉了领带和袖扣,白色衬衫的腕口挽至小臂,露出肌肉线条刚刚好的小臂。电脑笔记本放在腿上,两只手正在打字,头顶的灯光显然调节成了适宜睡眠的模式,令景澄想起了那个夏天,自己发烧那天。

“睡醒了也不知道说声谢谢,这可是我家。”陆辰阴阳怪气地提醒他,“来我家吃饱就睡,你倒是不认生。”

“都这么熟了,也不生啊,做都做过那么多次……”景澄揉着脖子坐起来,那次自己发烧醒来,这个人就是这样坐在旁边。只不过当时他穿七中校服,当时的笔记本里全是他们下载的网课。

“这种事就不用挂在嘴上了吧,又没有很光荣。”陆辰将笔记本合上,余光不经意地瞥向茶几。

景澄顺着他的余光找向目标,茶几上放着一盒冰淇淋。

“你是不是发烧了?”陆辰皱着眉头问,“刚才我给你量过体温,37度1。”

“最近总是这样,可能是太累了,免疫力下降。”景澄披着被子,右手伸向零食。这些天他的鼻子很奇怪,闻不了油烟味,今天连辣油都不能闻了。嗅觉细胞像是集体打开了敏锐开关,味道呈一百倍放大,淡淡的油味在他嗅着就像关在厨房一个月,全身都散不掉。

刚好,这份恶心被薄荷巧克力的清淡中和,景澄将木勺含在舌下,一声不吭。

摆明了,就是赖在这里不肯走。

“我没让你在我家吃冰淇淋。”陆辰猛吸一下鼻子,“回你自己家里吃去。”

“咦,我衣服怎么回事?”景澄一低头,笑吟吟地再抬头,“大狗狗,你狗爪爪又不老实了……”

“谁不老实了!”陆辰的耳尖急速充血,两人黏腻旖旎的过往在脑袋里跑马灯。

“那我衣服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偷偷摸我了?”景澄说着塞好了衬衫,“没事,下次摸的时候可以再往下一点,就是拆皮带的时候轻一点。”

“你有毛病吧,我又不是随时随地易感期的a。”陆辰再吸鼻子都要吸出鼻音了,“你拿着冰淇淋回你自己家去吃,我送客了。”

“那我看看你家装修再走。”景澄捧着冰淇淋站起来,猛地,身体晃了两下,又砰蹬一屁股坐回去。

坐回去的刹那就被人扶住,好在沙发柔软才没震到屁股,景澄也怪不好意思的,搞得好像自己装柔弱,博取同情。

“你能不能去医院看看?”陆辰看出他不舒服,但是没想到他站起来都能晕回去,“你……万一身体出问题了,芝芝怎么办?”

“没事,可能是低血糖。”景澄掐住眉心,搞不懂眩晕感是从何而来。

陆辰听完后再次摸向他的脉搏,几年不见,景澄成了一个透明的玻璃人,随时随地能碎在眼前。“还是去看看吧,不然……”

景澄就在这时看向了他的腕口,恍惚间还以为他戴着的腕表是自己那一只,仔细看去才发现不是,表盘和表带不一样。也是,自己的那只旧表……恐怕已经扔掉了。

“不然戴爷爷会担心的。”陆辰松开手,站了起来。

戴爷爷,景澄无奈地笑了一声,那年他们没确定关系之前陆辰会叫“戴爷爷”,确定关系之后就叫“爷爷”了,如今生疏感不言而喻。再站起来格外小心,景澄赖了吧唧地四处看,想尽办法拖延时间。

“咦,你家这个开放式厨房装修不错,我看看……”

“这个落地台灯很有设计感,没少花钱吧?”

“窗帘是全自动的?什么牌子啊,我也换一个。”

左看右看,左转右转,他像个准备装修的人在逛家具城,可是那点贼心全然袒露,眼神时不时飘向房主,又无数次将真正想说的话咽回去。

“你到底走不走啊?”最后等景澄看完了客用洗手间,正朝着主卧走去时,陆辰走到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道路。

“我想看看你卧室里的装修。”景澄渴望地看向那扇门,一步之遥。

“没戏。”陆辰不打算让开,他心结没解,两个人关系不明,“能让你进客厅,没让你进睡房。我的屋子只让喜欢的人进。”

“哦……还挺冷酷。”景澄咬住了食指关节,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光,显然这一刻在绞尽脑汁找借口。他不说话,陆辰也不回应,活像小学生对峙,先画三八线割席,然后看谁突破这一步。两个参加了数学竞赛的人愣是算不出来下一步该怎么运行,学霸懵起来照样智商为零。

“对了,我现在是单身诶。”末了,景澄先开口,结果开口就是王炸。

投射出来的信号代表什么?作为成年人不可能不懂。但是海王总是将“自作多情”的钩子抛给别人,等到别人接住了,被钩伤了手指,他再懵懵懂懂地说我又不是故意的。陆辰现在就是怕他再来这一套,所以绷着下巴的劲儿不给他眼神,况且他也没法对答如流。

如果回应了就证明自己的思路跟着他走了,接下来的节奏完全打乱。

“你别这么紧张。”景澄看出他的急促和破绽,现在陆辰可能都快1米9了,他微微踮脚比了一下身高,“我的意思是,我重新追你好不好?”

陆辰咻地看向了他。

看完之后,后悔不已,自己可能又要上当。

“没和你开玩笑,这次我来追你。”景澄的眼神不能挪开半分,没办法,哪怕这次恋情再有波折他也想奋不顾身,他愿意投身于无法预测的危险里,只因为失去一次太痛苦了,必须要抓住,“我认认真真重新追求你,弥补以前的伤口,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陆辰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呼吸却完全打乱。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说要重新追求自己,一下子将他逼得没有退路了。景澄他太坏,坏得让人失去思考能力,即便他现在面色惨白好似再多走几步就要力竭了,仍旧强势,不可小觑。

他的气质就像是一张白纸,哪怕服软了,纸边仍旧锋利,稍不留神就能在指尖留下痕迹,不流血也足够别人疼一辈子。

“真的,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景澄往前走了两步,右手放在了陆辰的心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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