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是么?”
吴十三挑眉一笑:“既然感激我帮了你很多,那么,你昨夜为何理直气壮地折磨我?”
“我……”玉珠被“质问”地语结,一时间想不到用什么话反击回去。
“玉珠,男欢女爱是人的天性。”吴十三朝女人伸出手,他呼吸忽然变得粗重,急切道:“从前你是人妇,我克制自己的欲望,怕给你招惹麻烦,不敢在你跟前表现出分毫,可现在你同那个畜生和离了,我没必要再隐忍了,你也不要压抑自己,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站着!”玉珠怒喝了声,她忽然很害怕,什么都没想,手指向门的方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就一头撞死在墙上。”
吴十三想要再上前一步,可终究没敢,追求她是个漫长艰难的过程,缓缓来,不急在一时。
男人悻悻地耸了下肩,转身离开,潇洒地挥挥手:“行,那我走了,你泡个澡,好好补觉吧。”
第44章
吴十三像只战胜的斗鸡一半,迈着大步出了兰因观,朝山下去了。
在那个男人走后,袁玉珠立马将大门关上,她的背紧紧贴石墙上,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男人的脚步声,确定他越走越远,直至听不到后,这才略松了口气。
袁玉珠疾步到那贮满水的大缸前,双手把住缸沿儿,屏住呼吸,一头扎进水里,寒凉彻骨的冷意如针般朝脸扎来,水瞬间冲入口鼻里。
玉珠被冷水呛着了,起来猛咳了通。
要疯了。
她本意是想通过折磨羞辱吴十三,让他自觉放弃,可他对于所有刁难甘之如饴。
恰如吴十三所说,她去年在广慈寺初见这个男人时,对他是讨好、防备的,也不晓得从什么时候起,竟然会同他诉说心里的苦闷,在面对他的强吻时,她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尖叫,而是压低声呵斥。
更可怕的是,她在面对一个俊美又危险的男人热烈追求、百般讨好,心里有点虚荣了,刹那间感动了,甚至昨晚彻夜看他挑水。
这都是不正常的。
想到此,袁玉珠惊慌失措地跑回到屋子里,反手将门插上,道德和羞耻都告诉她,不能再见吴十三了。
一连五天,袁玉珠未曾踏出过房门半步。
她甚至让福伯明明白白地告诉吴十三,她如今仍是陈家妇,还请先生自重,莫要坏了无辜女人的名誉清白。
吴十三没在出现过彻夜挑水的行为,也的确没有出现在她眼前,不过听福伯说,他最近开始在山下耕地种菜了。
这种要安定下来的举动,反而更让玉珠感到害怕。
四月芳菲。
昨夜响了半夜的春雷,雨点子噼里啪啦地砸下来,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小草破土而出。
翌日,玉珠略梳洗了番,换上素净的薄夹袄,打算出房门透口气。
谁知刚打开后院的大门,引入眼帘的,竟是片粉色的汪洋,外头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几十棵桃树,此时初阳将将升起,山上笼罩着片浓雾,桃花竞相开放,绵延绚烂,迎面扑来股雨后的泥土腥和花香,让人精神舒畅。
风一吹,花瓣犹如下雨般轻飘飘落下来,撒在地上、石台阶上。
玉珠不忍去踏,拎起裙子,踮起脚尖走下去。
这时,玉珠发现不远处人影晃动,树下站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吴十三,几日未见,这男人倒是春光焕发得很,穿着粗布单衫,裤脚高高卷起,腿边放着只空了的柳条木框。
他正往桃花树上系红色福带,显然早都发现她出来了,但并未表现得多惊喜,仍专注于做手中的事,只不过唇角噙着抹得意惫懒的浅笑,仿佛在说:瞧你能躲多久。
玉珠本想赶紧返回兰因观,可又觉得,若是不尽早做出了断,那往后便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于是,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头径直朝那男人走去。
“吴先生。”玉珠淡淡打了声招呼。
“夫人。”吴十三绑好最后一只祈福红带,明知故问地笑道:“好几日没见你出门,你是病了么?”
玉珠没说话,与他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
吴十三坏笑,斜眼觑了好几眼女人:“我送的浴桶用了吧,你们女人家真的挺耗费水的,不过三两日,就用光了一缸水,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哪怕天天沐浴都没问题。”
玉珠低下头:“你其实不必这样做的。”
吴十三大手一挥,耸耸肩:“我是自愿的呀。”他抬手折下一枝桃花,笑吟吟地递向玉珠,“你看,这几天我一直没闲着,从各处搜罗来桃树,全都栽在这儿。”
紧接着,吴十三轻抚着挂在树枝上的红丝绸,像情窦初开的少年郎那般,俊脸带着抹微红和羞涩,他快走过去抓住玉珠的胳膊,蓦地发现她脸色不好,他赶忙松开,干咳了声,笑道:“这些祈福平安带都是我绑上去的,你、你快去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玉珠自然知道他在百般讨好她、哄她感动。
她拂了下刚才被他抓过的地方,仰头望去,这祈福带的末端系着块巴掌般大的小木牌。
玉珠皱眉扫了眼,离她最近的那块小木牌上刻着“愿无忧无惧、平安喜乐”,旁边挂着的木牌刻着“愿心想事成、长命百岁”。
字体流畅有力,锋芒毕露,每块木牌都有不同的祈福语,但落款处则全都一样,是一只飞鸟,还有一条鱼。
玉珠仿佛不受控制般,竟开始对比陈砚松和吴十三,成婚几年,荫棠就从未这般用心过。
玉珠的不安越发浓了,她表现出对这祈福带并不感兴趣的样子,望了眼周围,问:“福伯呢?怎么不见他人。”
吴十三忙道:“过了清明一日暖胜一日,他今儿一大早就赶车回城里,说是寻陈二爷清点你的嫁妆,顺便再拾掇些单薄的衣裳鞋袜、买些肉蔬什么的,我在这儿守着,他也放心。”
“哦。”玉珠应了声,脸色有些难看。
而吴十三却异常兴奋,手拨弄着树上的小木牌,目光灼灼地望着女人:“你放心,我绝不敢给你惹半点麻烦,上头全都是最寻常的祈愿话,但我也存了点私心,我在极乐楼的代号是信天翁,是一种海鸟,说来怕你恼,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我一直偷偷喊你笨头鱼,所以,我把你刻成了一条鱼。”
吴十三显然有些激动了,急切地上前几步:“夫人,你喜不喜欢?”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