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冷,深了几分也浓了几分。
沈钰珠定定看着面前脸色惨白的沈知书,眸色森冷了下来。
“沈知书,所谓天作孽尚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沈知书顿时眸色间渗出浓浓的怨毒,狠狠瞪着沈钰珠大声斥责道:“沈钰珠你这个贱人!”
“这句话应当还给你才是!”
沈知书几乎恨出了血,若不是被捆住,她早就跳起来抓花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脸。
“别以为你做的亏心事就少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娘和我弟弟都是被你害死的,你害死人的法子当真是高明!”
“别的人许是看不出来,我却看得出来!你不怕遭报应吗?你这个黑心黑肺浑身都烂透了的!啊!”
沈知书骂得痛快,却被一边站着的周兴上前一步,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沈知书顿时骂不出来了,半边脸都肿胀了起来。
她惊恐地看向了沈钰珠身边站着的少年,剑眉星目,冷冽无比。
方才只顾看着沈钰珠,倒是没有仔细瞧着这个少年。
此时看了过去,不禁眸色一闪。
这个少年她依稀记了起来,不就是那个周家庄农夫的儿子。
彼时她的娘亲为了抢夺他父亲从山上挖到的灵芝梅,派人将他父亲活生生烧死。
此番看着少年冰冷的眉眼,沈知书顿时觉得一股子冷意顺着她的脊梁骨一丝丝地渗透了上来。
“是你......”她下意识地向后退开。
此人莫不是来报仇的?怎么会在沈钰珠的身边。
她心头顿了顿,猛地看向了沈钰珠。
之前自己弟弟沈知礼出事儿的时候,他的计策那般精巧,却还是被人察觉。
便是沈钰珠偷偷在外面另外培养了一股子势力,这样才避开了她弟弟的耳目。
原来一切都是她早就算计好的。
沈知书猛地抬眸冷冷看向了沈钰珠,眼底第一次渗出了一丝恐惧。
“你......”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
她一直都晓得这个女人从小到大都是个蠢货,只要她和娘三言两语便能骗得她和萧家的人疏远。
只要她有的好东西,但凡是她看上的,这个女人就得让给她。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般的心机深沉,不动声色将她们所有人都算计了。
沈知书第一次觉得心头微微发颤,浓浓的恐惧感袭来。
沈钰珠冷冷看着她道:“我给过你们机会的。”
“但凡赵氏和沈知礼能好好当个人,也不至于害人害己。”
“但凡你沈知书能知足一点,不要存心害人,也不至于到如今连下落也没有。”
“你们所承受的,都是你们欠下的,怨不得谁!”
“不!你能奈我何?”沈知书眼底迸发出万般冷冽的光。
她冷冷笑看着沈钰珠:“我就是要搅和了你和陆家长公子的亲事!”
“你有的我同样要有!”
“沈钰珠,你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沈知书的五官渐渐抽搐了起来,她咬着牙冷笑道:“陆家长公子将我从池子里抱了出来,那么多人瞧见了的。”
“陆家我是进定了,他日我得势,看我怎么炮制你!”
沈钰珠定定看着沈知书的张狂,唇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淡淡道:“我说过你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