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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备森严。殿庭左右,各有大井,以供皇宫用水;庭东南、正南亦建有重楼,一悬钟,一悬鼓,楼下有刻漏,到某一时刻便会鸣钟鼓报时。

殿体本身则更规制宏大,面阔十三间,二十九架,三阶轩,柱大二十四围,文栋雕槛,雪楣秀柱,绮井垂莲,飞虹流彩,望之眩目,既有唐时宫殿的庄重肃穆,又带有几分宋朝宫殿的高洁和典雅,富于诗意。

两人手挽手相携而行,走过殿前的“龙尾道”,既地面升入大殿的阶梯。龙尾道分为三层,主体由大理石铺就,两旁竖着青石扶栏,最上层扶栏镂刻着象征北辰一刀流的特殊螭吻,中下层雕的樱花图案则是真宫寺家的家纹。

走进大殿,但见四下里一尘不染,两旁种植着很多花卉,还布置了各式各样的盆景,居中排满以杞梓木造的套几和太师椅,每一件精雕细作,部件衔接得紧密无缝,有若独木雕成,椅背几面还嵌以大理石,线条清晰圆润,典雅秀丽。

落座之后,侍女献上茶来,任逍遥揭开碗盖,一阵清香扑鼻,碗中一片碧绿,不觉欣然:“瞧这茶叶的形状,该是上等的雨前龙井唔,离开总坛后都快一年没有喝到了,今日竟有此口服,待会真要好好谢谢花前辈。”

正想着,侍女又捧着一只建漆托盘,呈上八色细点,白磁碟中盛的是松子糖、小胡桃糕、核桃片、玫瑰糕、糖杏仁、绿豆糕、百合酥、桂花蜜饯杨梅,都是苏式点心,细巧异常,同样也是任逍遥来到扶桑后许久不曾尝过的。

不多时,后堂响起细碎的脚步声,两人赶忙站起,迎了过去。

花事君在数个美婢的簇拥下,缓步走进大堂,任逍遥瞧见她第一眼立刻知道为什么易天寒、付龙渊宁可终生不娶,拼着要履行三十年前的誓约。

她生得眉如春山,眼若秋水,身披真丝织成的和服,上面坠有无数流光溢彩的珍珠,光辉灿烂,耳坠两颗晶莹剔透的明珠,如云的发髻梳成堕马髻,高高耸起,又堕往一侧,似堕非堕,颤颤巍巍,使她更有女人的味道,中间横着一枝金簪,闪烁生辉,容色色姿彩差点要把近在咫尺的女儿给比了下去,但神态端庄,流露出一股天生高贵的雍容气度,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派。

由于保养得好,她的外貌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远看有若三十许人,近看才察觉到她眼角在化下的浅浅皱纹,但仍无损她的风华,欺霜赛雪的冰肌玉肤,将四周醉人美景俱都衬得毫无颜色。最使人印象深刻是她挺直的鼻梁,与稍微高起的颧骨匹配得无可挑剔,一双美目荡漾着哀伤婉约的神情,透着几许淡淡的忧愁。

南宫不败的正室慕容若容、林毓秀的娘亲独孤虹、唐云鹤的夫人尹双双早年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美女,但若和眼前的花事君一比,无不黯然失色。

第三十六卷第二章岳母拒婚

更新时间:200712312:04:50本章字数:3410

任逍遥深吸口气,勉力慑定心神,刚要躬身施礼,花事君抢先问道:“你就是那个沿途保护美奈,从鸟取一直把她护送到虚夜宫的年轻人”

真宫寺美奈挽着花事君右臂,娇声道:“是啊,娘亲,如果没有逍遥,女儿早就落在了伊贺谷那帮混蛋手里。”

花事君露出又爱又怜的慈母神态,忍不住探手抚着她可爱的脸蛋,满脸欢容却佯作责怪的道:“你啊,一出去就是几个月,娘亲怕你发生意外,不知道有多担心,今后再有任务多带些队员通往,知道了么。”她的声音有种清脆冷凝的清晰美,传进任逍遥耳鼓里,不知是否因感官异乎寻常的灵锐,彷如隅隅耳语在淌流的河水上荡漾,载着的却是她那沉甸甸母爱和对江湖的厌倦及漠不关心。

“嗯,娘亲,女儿知道了,女儿下次一定注意。”真宫寺美奈连声答应,小鸟依人般说不出的嫡美动人。

“任教主为美奈费心了,我这做母亲的真该好好谢谢你。”花事君含笑打量着任逍遥,颇有点丈母娘看女婿的味道。

“哪里、哪里,保护美奈是晚辈应尽的指责。”任逍遥还以一笑。

花事君抬手示意任逍遥落座,简单问了些他的基本情况,诸如年龄、门弟,武功家数等,当然少不了还要提起他此来扶桑的目的。

任逍遥早有准备,所有问题全都回答的滴水不漏,既没有在提起身兼天极教教主、冠军候两大要职时表现出骄傲自满的情绪,也没有在说到要来签订通商条约时显露出任何的不自然,尽力营造出一个好女婿应有的完美形象。

自始自终,花事君的言语都很随和,比起真宫寺龙炫见面就“武力试探”,她的态度明显温和许多,只是言语中透着些许惆怅和幽怨,还有几分淡淡的哀伤,看来族中长辈的责难和刁难给她的压力确实很大。

奇怪的是,明明真宫寺美奈告诉他母亲思念故土,还常提起往日的两个师弟易天寒、付龙渊,但和花事君聊了好一会,她竟然连问都不问,每每任逍遥故意把话题拉过去,她都刻意避开,好像根本不愿说起旧日的一切。

不知是否长时间没有见到母亲,今天的真宫寺美奈一改往日的冷艳高贵,尽显没有机心的女儿情态,娇憨的道:“娘,别再问这问那了,我们说点别的吧。”

花事君点点头,望向任逍遥秀眸忽然锐利起来,语气却静如不波古井,“你能为了美奈放弃在中原拥有的一切,安心的在扶桑定居吗。”

“娘,你怎么”

“让他回答”花事君的玉容一整,凤目不怒自威。

“我我”任逍遥断没想到花事君态度骤变,一惊之下张口结舌,往日的应变本领全都使不出来。

“说,能不能。”花事君继续逼问,她并没有蓄意提高声线,却让任逍遥感到一种发乎内心的压迫,没有任何避忌的余地。

“我我不能”任逍遥无法推卸肩头的重担,只好据实以答。

“连这点都做不到,你靠什么给美奈幸福。”花事君语调转寒,冷冷道。

gu903();“靠靠什么”任逍遥被她一眼望来,像给望进心坎里般,洞悉了所有心事,之前想过无数遍的应对策略竟然全都使不上,手忙脚乱的说道:“我保证,会像会像真宫寺宗主对待夫人您一样,全心全意的爱护美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