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就跟你赌。”
一个真正赌徒,假如未能大获全胜,始终会耿耿于怀,他只好忍耐着,吩咐石九公端出
饭来给亥卒子吃。
亥卒子认真地再把饭菜吃进肚里,到了这田地,他除了信任小明禅刀外,还有什么办法
呢
菜吃过,饭也吃过,应该是时候开始赌局。
“有汤吗你们应该有汤吧”小明禅刀道。
南么九一掌拍向桌上,怒道:“岂有此理你赌还是不赌”
“我要汤,一碗很美味的汤。”小明禅刀道。
南么九几近忍耐的极限,究竟小明禅刀在搞什么花样他想怎么赌他到底要不要赌
他一定会赌,否则就不可能讨回小天诛、班禅三世及天诛的“阳寿”。
南么九道:“石九公,给他一碗美味的汤。”
石九公听从吩咐,又走入后堂弄了一碗汤出来,亥卒子又把汤喝完。
这次南么九没有作声,静待小明禅刀再开口。
“我现在不想赌了。”小明禅刀道。
这话终于把南么九气得暴跳如雷,几乎就要一手拾起小明禅刀截成两块,但想一想,只
有赌,他才有可能胜过小明禅刀及亥卒子,要是动手能胜的话,他根本不用诡计。
“你说什么你不可能不赌我什么都跟你赌你一定要跟我赌陆博、奕棋、斗鸡、
走马、蹴鞠、象戏、双陆,再平凡的赌局我都跟你赌,只要你肯赌”
南么九的样子已几近疯痴,他始终是个为赌而生的赌徒,不能跟难得的对手一睹,比死
更难受。
小明禅刀道:“真的什么都赌”
南么九道:“是你要怎样赌赌他刚才吃进肚里的饭是单是双是一千二百三十六粒
米饭,是双。赌他第一口吃些什么是鲳鱼肉,第三口是蛇皮,喝了八口
才喝光整碗汤,我全都记住了,你不可能胜得过我只要你开出赌局,我立即可以赢
你你想赌胆识赌毒酒我可奉陪。”
小明禅刀道:“那你拿一副骰宝及一副围棋过来。”
南么九道:“快拿。”石九公团团转圈,将骰宝及围棋放在桌面下。
南么九一副胜利脸孔,赌局终于要开始。骰宝、围棋这些皮毛赌具,在他四岁学赌之后
已经全无敌手,根本定必胜无疑。
小明禅刀道:“我是庄家,请下注。”
南么九道:“下啥注你究竟想赌哪一样”
小明禅刀道:“就是要赌,骰宝及围棋,我会赌哪一样”
骰宝与围棋,两种简单不过的赌具,骰宝可以赌大小、点数、单双;围棋除了巧智,还
可以作摊钱来赌,赌单双,赌番、捻、角、正四种,每一种方法,南么九都掌握必胜要诀。
但要赌“两种赌具会赌哪一种”怎么赌
根本不是赌技术,是赌运气。也不是赌运气,而是怎么下注他都会输。
下注骰宝,小明禅刀可以赌围棋;下注围棋,他可以赌骰宝。不是赌局,不是千局,根
本是骗局。
小明禅刀先前一切无聊话、吃饭喝汤,不过是障眼法,只是要他说一句什么都会赌。
赌局已开,赌徒就要下注,想啊想,拼命在想,他会赌些什么无法想得出来,纵横赌
场二十多年,什么赌局都遇过,从未有一种赌局不敢下注,就是千局他也可以来个反千局,
千上千,骗上骗,今日却终于被骗。
不敢下注,也无法再下注,因为死了。
心力交瘁,也无法接受自己将会输的事实,惟有一死。
南么九败了,没有人取去他的“阳寿”,但班禅三世、天诛及小天诛的“阳寿”终于讨
回来。
离开“公平赌坊”时,小明禅刀笑着说:“想不到赌了二百六十九场赌局,终于也赢了
一场。”
亥卒子讶然道:“你是说真的”
小明禅刀道:“出家人不打诳言。”
抹了一把汗。
刘定坚六道天书第三部天魔邪童第二卷
第七章血泪相和连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浓雾弥漫“鬼幽域”四周。
往“鬼幽域”的途上两旁并列着一排又一排的墓碑,四野又不闻雀鸟虫蛇啾鸣之声,令
本已诡谲神秘境地倍添孤清寂寞气氛。
“鬼幽域”是一块近乎与世隔绝的异地,昔年住民约有三十馀万,建筑破落简陋,惟仍
散发点点乡间味儿,入口处有数道瀑布飞珠溅玉,奔泻而下,加上槐柳成荫,远山近水,景
色算是清淡雅致。
惟如此胜景今不复再,换来是一片死寂笼罩之地。
大雨过后,道路泥泞滑溜,碑林旁树丛后传出一阵铁链琅璫之声,应已无人敢闯之“鬼
幽域”,今夜在外面来了四个人。
四个人分别是相思公主及她的儿子血天子,还有白雪仙及巫奇笔。
血天子手扯着相思公主和白雪仙两人头发拉在地上拖行,又用铁链捆锁,在扯行之时铁
链跟地上沙石磨擦,发出清脆当当声,本是华衣衫服,被泥泞沾成全身污垢。
巫奇笔开怀笑道:“很好的构图,不过两个女人表情还不够痛苦,破坏了这张画应有的
悲楚气氛。”说罢便提脚就踢,白雪仙忍着不叫出声便多加几脚,直至她忍不住痛叫,便立
即再挥笔在画上添上几笔,终于感到满意。
血天子亲手拖行自己亲娘,任由巫奇笔加以凌虐仍视若无睹,除了最初见曼陀罗时笑过
之后,一直都是这副木讷表情,不笑不喜不悲,不似在享受折磨他人的快感,也没有看到亲
人受苦之哀伤。
人非草木,有谁可以真无情血天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相思公主好想知道,跟自己亲儿分开七年,重逢竟然是这种光景,皮肉之痛绝不及内心
悲戚之苦。
白雪仙在低泣悲鸣,拼命地护着肚子,忍受巫奇笔兴之所致的拳打脚踢,只要不伤及肚
内的风诗诗,再痛也会忍耐下去。
血天子把相思公主及白雪仙拖行至碑林旁才告停下,将右手指头割破,渗出一滴血珠,
再屈指弹射,一条长长血线自开口处笔直向前射出。
血线穿破浓雾,像有生命般指引左穿右窜,经过树林间去到尽头徐徐落地,形成一条隐
约可见、迂回曲折的血路。
一手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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