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碑墓云剑冢。
一柄高逾十丈石剑插在地上,剑身刻有无数云姓名字,剑顶尽处,正站着他们的掌
门,云家一家之主云十寒。
一脸清秀,长身玉立,脸如冠王,如此中年神威悍将,想必在少年时,已令无数少
女迷醉痴恋,为他倾倒,深爱不悔。可惜唯一缺憾,便是失去左眼,成了半盲残废,为
寇脸添了瑕疵。
云十寒把手中骨灰盅内之骨灰倒入“云剑冢”内,完成今夜之“葬礼”仪式,下面
百余云家子弟,也就向着“云剑冢”俯伏跪拜,磕地三响,才恭恭敬敬散去,只余下一
人凝望着剑冢深思。
主持完仪式的云十寒拍拍儿子肩膀道:“还余下一百个云家子侄骨灰,剑冢便满注,
合共一万云家亲祖骨灰堆成的云剑冢堆至顶端,万念俱灰礼成,便可练成集一
万祖先神力、法力于一身的万祖神法,天下正邪谁都再难为敌,涅盘劫至,魔
临大地,咱们云家正好主宰天下,便是大地正主,哈”
少年回头一看,竟是俊逸非凡,更胜其父,雅闲美态,直教人一望生醉,为他俏脸
英伟入迷生痴。
少年道:“可惜,我云傲却难耐无边际的苦候”
原来他便是让白雪仙一见钟情,非君不嫁,痴痴单恋的云家掌门下一代传人──云
傲。
云十寒道:“少年人就是欠缺耐性,你忘记了吗当日咱们还不是忍耐了寄人篱下
三年,否则又如何能夺产立业,成就今日非凡的仙宗庙门。只要有值得的回报,忍
耐便是合理代价。”
云傲道:“我讨厌那当狗的三年,爹比孩儿更坚忍,处处开解,我才勉强挺过去。
那三年,虽然年少,但为奴为仆服侍他人,我感到好难受、好羞耻”
云十寒道:“只要能达到最终目的,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绝对值得”
云傲双目一睁道:“达到目的,付出代价,绝对值得”
云十寒轻抚儿子头顶,暗暗叹道:“你我八字相冲,命格有劫,爹也不知何时便不
能再训诲教导,记住,别失去耐性,好好锻炼,再过十年,借仙还魂大法你便能突
破至爹的飞仙一层,到时接任掌门,才二十八岁,正是英雄出少年。”
云傲叹气道:“十年,还要等十年”
云十寒凝视烟雾四散的前方,对云傲道:“她竟死不了”
从烟雾中,带着满脸抑郁忿恨,提剑踏步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死里逃生的太
乙夕梦。
她强忍泪水,一步一步逼向云傲,提剑便架在其颈项上,咬牙切齿的悲切含泪怒道:
“你骗我”
对了,原来承诺待她杀掉小天师后,便带着云家子弟杀人,一举歼灭“符箓道门”
的,便是太乙夕梦深深爱着的心上人云傲。
云傲双目凝视夕梦,冷冷道:“你来是要杀我”
太乙夕梦道:“为什么要骗我”
云傲道:“为什么要问”
太乙夕梦道:“因为你承诺过来救我,我才假意嫁给那小天师,再为你们云家杀掉
他,我要知道你骗我的原因。”
云傲道:“你爱我,便彻底相信我,也就不必知悉原因,你不再爱我,什么原因也
是无聊。你来,根本不需寻求我骗你的原因,而是要来证明,你太乙夕梦还爱不爱我
云傲”
夕梦的手在抖颤,心在乱动,她从来就不能抵御魅力四射、蚀骨刻心的至爱云傲之
情话,他的每字每句彷佛充满无穷力量,教人完全无法抗拒,任由他掌管思想,主宰一
切。
他出卖了自己,险些儿命丧黄泉,实在应该一剑杀掉这弃约的负心人。
但,他说得对,自己还爱云傲吗
剑,迟迟没割斩下云傲头颅,要动手也实在太迟了。
自己还爱云傲吗她没有回答个清楚,但她深爱云傲却已是明明白白,应该说对太
乙夕梦而言,是很清楚明白。
因为她深深吻向云傲,遍体芬芳,胜过千言万语,一种柔和温馨、难以言喻的感觉,
在告诉云傲:她,太乙夕梦,无论如何都会对他深深信任,而且爱得比海更深、比天更
高。
云十寒突扬声道:“六位夕梦的朋友,怎么藏头露尾,还不出来现身啊,怪我西
庙地方不洁么”
原藏身于十丈后烟雾内的曼陀罗等六人,只好现身,风飞凡的出现,教云十寒与云
傲脸上都有不悦惊悸之色。
云十寒道:“呵原来是故人之子来访,有失远迎,见谅见谅风公子可别来
无恙啊”
风飞凡道:“你这两头老狗跟小狗也挺风光呢,要不是当日我犯错收留了你们两头
忘恩负义、以怨报德的狗父子,我爹便不致郁郁而终,你这两头狗也不会妖化成狗头人,
天天扮人吃饭拉屎,狗吠不停,还来”
云傲冷冷道:“你身边的少女对我脉脉含情,她的心已舍你而去,飞入我云傲怀抱”
风飞凡把一直盯着梦中情人的白雪仙拉开一旁,用身挡住怒道:“你在放狗屁,白
雪仙是我已拜堂的妻子,你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便把你斩成十七、八块,煎炒煮炸”
还待再说,入迷情痴的白雪仙已推开矮子风飞凡,走至云傲身前,呆呆入神,悄悄
道:“我便是白云仙,你会分一丁点儿爱给我吗只是一丁点儿,我已相当满足了”
云傲轻抚白雪仙洁白软脸,顿觉清香来访,遍身酥软,醉人幻梦中,四周竟变幻如仙宫,
她便在浮云中轻飘舞飞,快活得如马儿振翼,人生能得此快活,夫复何求
云傲轻轻道:“你对风飞凡还有什么话要交代”
活像着了魔的白雪仙,一转身看到风飞凡,便怒吼道:“三寸钉,我再多说一遍,
我白雪仙绝不是你什么拜堂妻子,你死你贱,你有你癫,我有我痴,咱们从此一刀两断,
不管你听不听,都是这样决定了”
说完便投入云傲怀里,笑得甜意迷人,十二分满足。
这一天、这一刻,风飞凡早已预料到,震撼并不足以教他太失落,更重要的,是他
绝对不能在云傲眼前失威,他,云傲,从前只不过是自己脚下身后的一头贱狗
云十寒道:“哈真奇怪,你娘与你的女人,总爱投向我父子怀抱,当真是天公
作弄人,还是你父子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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