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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嫁到 三叹 2328 字 2023-10-04

云想容放下心,能去掉邱翦苓手下的一个爪牙,这是好事。不过因为少了常建,邱翦苓会用谁她就不得而知了。其实今生的事情完全没有按着前世的轨迹发展,她没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谨慎才是。

永昌侯府。

云敖将邱翦苓送回卧房,便立即吩咐人去请了御医。御医赶来之前,他也觉得身上很冷,仿佛蜂毒发作了。

不过他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健,一时半刻也没什么事。等候御医之时,云敖去了外院的书房。吩咐长随康学文上了茶,就让伺候的人都退下了。

书房中恢复了安静。

云敖端坐在黑漆桐木画案后的红木官帽椅上,眸光锐利的扫过右侧的整排书柜,又扫过左侧半敞的格扇前放在条案上的几盆盆栽。

随后轻声道:“还不出来,等爷请你”

话音方落,就有一黑衣蒙面男子从多宝阁后闪身出来,跪地行礼,“侯爷。”

“说吧。”闲闲的端起茶盏。

男子应是,道:“回侯爷,属下奉命监视冯道长一行人入济安侯府,随后就一直呆在琉璎阁,原本,属下已经发现了那名小道士进了孟夫人的卧房,刚打算将他抓出去,六小姐却领着丫鬟回来了。”

“哦”云敖挑眉,放下茶盏,坐正了身子,感兴趣的望着黑衣男子,示意他继续。

黑衣男子道:“六小姐回来时很慌张,似乎是要找孟夫人,径直从阁楼外的楼梯到了二楼,发现孟夫人屋里有人,并未叫嚷,而是先下了楼,吩咐琉璎阁布防的粗使丫鬟婆子各自散了。属下原本想将那小道士抓走,但被六小姐发现之后,又不好让人凭空消失,只好耐心观察,不多时,六小姐和她身边那个小丫鬟,就用树枝挑了个马蜂窝回来,扔进了孟夫人的卧房。”

“原来是她”云敖眯起了桃花眼。

“那小道士身上有功夫,逃了出去,属下担心六小姐要善后,会发现属下的行踪,就离开琉璎阁了。”

说到此处,黑衣男子露在面巾外的一双眼笑眯了起来,恭维道:“六小姐不但长得像侯爷,聪明劲儿也像侯爷,可真是虎父无犬女。”

云敖瞪了他一眼,“少拍马屁。你下去吧。”

黑衣人正色颔首,抱拳行礼:“属下告退”旋即闪身离开。

烛火摇曳光线昏暗的书房中,就只剩下云敖独坐沉思,光影将他俊朗的面庞掩藏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第三十三章安排

此时的琉璎阁,一层东厢房和二层两侧的厢房都还有灯光。

云想容的卧房,柳月早已经睡了。云想容却是靠在嫩绿锦缎绣梨花的枕头上许久都睡不着。夜深人静时,再回忆傍晚时的事,当真是惊心动魄。

谁能想到,邱翦苓会在济安侯的寿宴当日设计陷害娘亲

云想容后怕

如果当时娘亲没有离席,她没有等了许久再追到琉璎阁来,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回来的早了,常建一定还没有来。回来的晚了,就来不及想办法解决,一样会让邱翦苓得逞

前世,娘亲的死她无能为力。今生若还是看着娘亲被人陷害,她会懊恼一辈子。重新活过,她已经不在去奢望虚无的爱情,只想留住娘亲,平平安安的过一生也就是了。就连这一点希望也成了天大的困难吗

云想容抬起手,仿佛感觉到被父亲牵着手时候的温度。

云咸宁对她,到底是什么心态

云想容早在前世一次次的失落之后尘封起的对父爱的向往,略微有一些萌芽。

可几乎是立即,就被她自己压了下去。

云敖此人倨傲的很,他今日一切吩咐无非是不想让人觉得他云敖的妻儿被人轻视。而且更多的,云敖是要恶心老夫人的。

谁不知道云敖恨毒了段氏

这么一想,其实也并没什么。

就算云敖想与她拉近父女关系,她就“记吃不记打”的忘记他四年来对她和娘亲的忽视吗

该负的责任,云敖没有一样做到的。现在却来买她的好,她若立即感恩戴德,岂不成了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她云想容才不稀罕

思及此,云想容气鼓鼓的翻了个身,疲倦的打了个呵欠。

入睡之前她还一直在想,要如何报邱翦苓的一箭之仇,是以在梦中,她都在痛骂邱翦苓。

而同一时间一层东侧的厢房里,沈奕昀正盘膝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低声与卫二家的道:“才刚我趁着老侯爷高兴的时候,提起想要养几个护卫,老侯爷也认真的与我商议了此事,我如今年幼,住在府中自然是不能带人进来。不过护卫可以养在兴易县的田庄里,到时候,可以让咱们的人都不着痕迹的混迹进去。”

“那敢情好。兴易县离京都不远,四少爷可以随时去玩玩,来往也不过两日的路程。而且褚先生他们也总算有个容身之处,总好过现在在外头租住人家的房子,还提心吊胆的。”

“正是如此。”沈奕昀笑眯着眼睛,粉嫩嫩的脸颊上露出两个小酒窝:“过了这段日子都相安无事,看来皇帝为了安抚诸侯之心,一时半刻也不会对咱们动手。我是承平侯的遗孤,皇上对我好都来不及,想来也不会在意我找几个侍卫幕僚,他监视归他监视,难道因为怕被监视,我还一辈子都不做事不成虽说忍气吞声窝囊了些,可也不失为一个自保的办法。咱们要做事,总不能做那种以卵击石的事,再说还有外祖父家。”

说到此处,沈奕昀明媚的丹凤眼暗淡下来,许久,才叹息道:“府里的事已经带累了太多人,不能再带累舅舅,母亲在时,常常说起年幼时与舅舅亲密,虽然舅舅不赞同母亲与父亲的婚事,可他们的兄妹情分不是假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不在了,胡家就剩下舅舅一脉香火,舅舅不见我,尚且还要多有猜想,见了我,说不定更加激动。他不过是个小小的鸿胪寺卿,什么都做不了,我何苦叫他搀和进来。不如就此断了联系,各自安好吧。”

“四少爷。”卫二家的动容的将沈奕昀搂在怀里,轻轻地拍拍他的背:“您就是想的太多了。见你如此懂事,乳娘心里好生欢喜,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样对您是好还是坏六岁的孩子,就要享六岁的福啊。”

沈奕昀直起身笑道:“我还巴不得早点懂事呢。子欲孝而亲不在,是世间最痛苦的事我若早些懂事,或许能帮父亲和母亲分忧。”

“你这孩子,夫人若是知道你如此懂事,如此聪明,不知道会欢喜成什么样。”只可惜夫人福薄,看不到了。卫二家的虽然笑着,眼泪却落了下来。

出了后花园的事,冯道长做法的事情也就算了,可后花园不吉利的传言,仅一个上午就在下人中间传出好几个版本。

云想容浑不在意,这种事,该是老夫人去犯愁,她只安心的随蒋老夫子练字,脸上有伤,叫人随便看去,她全不往心里去。

济安侯的生辰过完,那些提前住进府里的亲戚们也都告辞了,老夫人忙了一上午送客事宜,到了晌午已经疲惫不堪。听吓人说大夫人来回话,本来挥挥手叫月皎去将人打发了。不多时候月皎却折了回来。

“老夫人,大夫人说有要紧的事要回您,是关于永昌侯的。”

永昌侯是老夫人心里的一根刺,月皎也是硬着头皮来回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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