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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娆只觉得脑子里空荡荡的,竟是连恨也提不起来,她抚着肚子,转身便往外走。

卫瑾展手便从后面将她捞进怀中,死死定住,“朕会查清一切,谁也不能将你带走。”

柔软的手覆在他手腕上,温柔地婆娑,“即便陛下不是奴婢的亲人,奴婢也厌倦了宫中生活,这样刀尖上行走的滋味,并不好过。陛下应该记得,第一次,奴婢就说愿意出宫,而如今,可不正是天意如此。”

卫瑾用力收紧,扳过她的脸便欺唇而上,将她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近乎绝望的撕缠,唯剩寂静无声。

姜娆安顺异常,良久,卫瑾淡淡道,“此次,朕都应允你。”

皇上夜宿华音阁,陈婉仪红袖添香,一同坐于湖心小筑听风赏月。

宫人们守在小筑周围,但闻丝竹悦耳,美酒散香。

卫瑾捻着酒杯,仰头平望,但见满月高悬、荷叶亭亭,心下怆然。

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既然她都不在乎,自己又何必如此纠缠

他一饮而尽,陈婉仪温香的手抚上胸口,从前他从不碰她,今晚却破了例。

醉卧美人膝,卫瑾素来严于克己,却生平头一回喝醉。

眼前迷离,飘然欲仙,那一张粉面似乎是姜娆的,但隐隐又消失不见。

原来醉酒,是如此美妙的滋味。

他伸出手,将温软握了满怀,最后一丝理智溃散之前,耳畔仍回荡着她低声的诉说,“奴婢愿嫁与武安侯,只要能保住腹中无辜胎儿。”

既然她根本不曾爱过自己,为何还要多此一举不过是伤人伤己罢了。

天下女子,尽皆如此,当年的谢氏,如今的姜氏

他翻身,猛地将女子柔弱的身躯压下。

华音阁彻夜流光,沉沦不休。

晨起宿醉,头脑有些昏沉。

卫瑾习惯性地收了收臂膀,毫不意外地触碰到柔软一片。

他揉着眉心,低哑道,“你再多睡会儿,养养身子。”

话一出口,便有片刻怔忡。

陈婉仪的声音柔柔在身侧响起,“嫔妾不累,这就伺候陛下更衣。”

室内弥漫的味道,洁白床榻上猩红的血渍,还有陈婉仪娇羞红润的脸。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这样一场混乱的局面。

只是一闪念,卫瑾便将她揽入怀中,宠幸别的女子又如何自己身为一国之君,何必固执地为她守着底线

就在不久前,他还存着一丝幻想,可不顾天下人反对,执意要与她相守。而她呢自始至终都在虚与委蛇,出宫永远都比待在自己身边好

挥开烦乱的思绪,卫瑾强迫自己将目光落在怀中一张娇柔的脸容上,弱柳扶风,别有韵味。

“你侍寝有功,朕就晋你为芳仪,以示嘉许。这华音阁人丁稀少,再去内务府配两名婢子过来。”卫瑾语气温和,但说完便将她放开,唤来婢子更衣净面。

再无多话温存。

陈芳仪满面怯不自胜的喜悦,那期待而满足的神态,教卫瑾心头无故地就抽痛起来。

姜娆的脸上,从来就不会有这样单纯的满足,不论自己给她如何高位,便是将星辰摘下,她亦不会有丝毫动容。

处变不惊,不兴波澜。

该是如何冷硬的一副心肠才能如此但这一刻,陈芳仪依偎在怀中时,他才顿悟,姜娆不是不在乎,她只是从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罢了

皇上不单彻夜留宿华音阁,更是一反常态,在华音阁用膳,不是从尚食局传膳,而是用了华音阁小厨房的菜肴。

后宫里除了皇后,无人享受过此殊宠。

陈芳仪不过侍寝一夜,便连晋两阶,已是与安贵人齐平。

不禁令后宫哗然。

隐在笑意背后的陈芳仪却飞速思索着,皇上突然冷落姜娆,只怕是事情败露也未可知了。

但自己这一步走的极好。

高言进来禀报,说是武安侯一早便差人邀了姜御侍,往碧梧宫而去。

皇上动作未停,只是淡淡地应了声。

但是一旁的陈芳仪,怎会觉察不出异样

只怕所有的宫人,都能感受到皇上此刻隐隐散发出的怒火。

强行压抑。

待朝会结束,卫瑾便直奔外城碧梧宫而去。

当他风风火火赶到碧梧宫时,远远就能瞧见庭院中,松柏秋菊,一派景致盎然。

武安侯一袭白衣静坐树下,而他对面亭亭玉立的身影,不是姜娆又是谁

“连卿好雅兴。”

随着说话声响起,碧梧宫所有人都连忙起身迎驾。

“微臣不敢当,不过是姜御侍才学匪浅,教臣受益良多。”连珏云淡风轻,风骨傲立。

才学良多,受益匪浅。

卫瑾在听到这些话之后,冷冷地瞥向身后。

姜娆低垂着眸子,婉婉行礼,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就在方才,他分明看到她对武安侯会心而笑。

那样静婉清净的笑意,竟是从未有过

“连卿中意便好。”他风度高华,径直略过众人往藤椅上坐定。

扫过每一张脸。

连珏笑道,“既然陛下加封姜御侍为容宁长公主赐婚于臣,微臣便将公主请来小叙,望陛下莫怪。”

卫瑾淡淡一笑,锋芒夺目,那一双薄唇轻启,带着不可一世的桀骜,“无妨,连卿不必拘泥。”

姜娆始终不曾抬头,华音阁传出的消息,她已然听说。

郑秋,终于如愿以偿了罢。

余光扫见她扯出一丝笑意,卫瑾脸色愈加冷冽,他望着同在行礼的连玥道,“朕中意连家幺女,留于宫中,不日便拟定册封。”

、54决绝

天下人只道武安侯与皇上新封的长公主定了亲事,而他小妹亦是养在宫中,择吉日便要晋封。

但却对新长公主的身份知之甚少,皇上对外宣称,是卫氏旁支的血脉,如今接回宫中养着罢了。

如此一说,倒是可堵悠悠众口,且百姓们感兴趣的不过是连氏一族的恩宠,甚少有人刨根问底儿。

但说起长公主,不禁又连想到两年前的一桩天下皆知的公案。

大长公主卫文徽,虽养在深宫人未识,但自妆成之年,便一直有着皇族第一美人儿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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