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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微微张开双臂,声音平淡,“服侍本宫更衣。”

卫瑾是以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告诉在场众人,告诉这宫中的每一位妃嫔,他才是紫微城的主人。任何人,都不要企图,妄想逾越。

他可以把你宠到天上,即便是如姜娆这样卑微的女官,也并无不可。但他也可以将你践踏入泥,不论身份是如何的尊贵。

帝王薄情,在他身上已是体现到了极致。

姜娆不知道卫瑾方才那些举动,到底有几分真心在里面,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本就是相互利用。

一个用来洗脱罪名,一个用来震慑后宫,倒算公平。

是以,姜娆还没有蠢到分不清现实状况的地步。

高言备好鸾撵请姜娆出去,她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平淡地叙述一般,“有劳高公公,送奴婢回华章宫。”

谢盈柔高悬起的心,微微一放,她忽然转身,拦住了姜娆,“本宫对姜典衣的绣工十分赏识,若你愿意,可以来紫宸宫司职,地位和俸禄都会比现在高许多。”

姜娆摇摇头,谢盈柔接着抖出更大的诱惑,“若在紫宸宫,可以有更多的机会,侍奉皇上。”

姜娆仍是笑着推辞,“皇后娘娘千万别高看了奴婢的本领,恕奴婢不能从命。”

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谢盈柔也没有勉强她。

两人擦肩而过,再无多话。

殿中所有人退下,谢盈柔凤袍加身,娉婷对镜自赏了片刻,面无悲喜,转头冲琉璃道,“传信下去,可以行动了。”

心中不断有声音提醒自己,不论是表哥的人还是心,不论是后位还是尊宠,她一个也不能丢下。

晋封大典准时开礼。

、22偶遇

皇上站在高台尽头,笑容俊美高华,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从红绸彼端徐徐而来的女子。

那将是他正式迎娶的妻室,是大周最尊贵的女人,母仪天下。

谢盈柔妆容典雅,仪态芳华,无愧于她的身份和地位。

两人携手,同登龙榻,而后百官觐见,命妇朝拜。

靖太后望着龙椅上自己亲手养育的帝王,忽然间,不知道将谢家最好的女儿嫁给他,究竟是佳偶天成,还是孤寂一生。

而卫瑾此刻眼中,只有他如画的江山,他的妻子只能是谢盈柔,和她身后庞大的谢氏一族。

这些,本就无关风月,无关爱怖。

就在回眸相望的一瞬,映入眼帘的,似乎是另一张娇媚的脸,不由地心弦微动,但很快便平复下去。

后宫册封完毕,宫规已成。

每月初一、十五休沐,皇上必会留宿紫宸宫,帝后同寝。其余的日子,才是属于后宫其他妃嫔。

毕竟是新后登基,卫瑾不论出于情分还是场面,这几日,都接连宿在紫宸宫中。

唯有期间往流霜阁探了一回白婕妤,皇后亦表现的十分大度,暗示皇上要多照顾身怀龙嗣的白婕妤,但卫瑾只是笑着应下,仍是留下来陪她。

但出乎姜娆意外的,是皇上只封了后位,但并未赐封号昭懿。所以,目前,谢盈柔只是谢皇后,而不是昭懿皇后

当晚,蒋瑛正独坐在房中筹谋,忽而门响,她淡淡道,“有事明日再回,已经歇了。”

但叩门声并未停止,反而更是用力。

蒋瑛这才不得不起身开门,她有些颓丧的脸容,正对上门外眉目锐利的姜娆。

微微一怔间,姜娆扬手一掷,那鼎香炉便滚到屋内地上,扬起一层熏人的香灰。

蒋瑛站立不动,掩住口鼻轻轻咳了几声,姜娆便身子一歪,斜倚在门扉上,笑的肆意明艳。

蒋瑛亦是从容回应,“以你微贱之躯,能爬上龙床,实乃侥幸,别拿这一时兴起当做恩宠,若想来谢谢我,也要有诚意些。”

姜娆点点头,“当然要谢姑姑,而且,这份大礼,会很有诚意。”

蒋瑛鄙夷地望向别处,“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太得意。”

姜娆纤细白嫩的手指,握住门板,凝注她,“也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太大意”

有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划过蒋瑛的脸容,她道,“到时候,自见分晓。”

三日后,皇上设家宴,所有卫氏宗亲到场,并无外臣。

乐府歌姬伶人,莺歌燕舞,丝竹不绝于耳,好一派繁华锦绣。

席间气氛融融,罗成王身为皇帝的嫡亲大哥,自然要先做表率,把酒相敬,一叙手足情深。

其余众人,不论真情假意,都跟着附和,一时昌平无限。

靖太后也把酒共话,感念先帝之德,聊以慰藉。

美酒佳肴,衣香鬓影。

卫瑾不失时机地顺势将话题一转,四两拨千斤,将各位王爷分封,远遁京城,但尽是温柔富贵地界,绝对不会委屈。

歌舞正酣,卫璃悄然起身,说是去外头散散酒气儿。

不多时,皇上亦是提前离席。

皓月当空,清新宜人。

高言跟在后头,不觉间,卫瑾竟是晃悠悠来到了御花园,而脚步所指的方向,正是华章宫所在。

揣摩着圣意,高言就道,“可是要老奴往华章宫一趟,请姜典衣过来”

卫瑾并没接他的话,沉吟片刻突然就问,“你说说看,朕御前侍奉的女官可是少了些”

高言登时就会了意,“王尚仪司责各宫礼仪,事务繁忙,皇上近身就只有璇玑姑姑一位女官,以老奴看来,的确是,少了些。”

卫瑾目光停留在一树夭夭的桃花枝上,那粉嫩的花瓣,如同少女绝丽的笑颜。

高言见皇上难得的心情大好,遂更近一步道,“陛下不仅女官少,后宫也少了些。”

卫瑾乜斜了瞧他一眼,“你倒是心思不小。”

高言连忙笑道,“老奴是想着,后宫里多些主子,也就多些皇子帝姬,皇上可不就少些孤单么。”

卫瑾声音清寒,“也会多出许多是非来。”

选秀很快就要举行,虽然是太后的意思,但如今后宫不盈,他年近三十,不得不考虑子嗣的问题。

况且,这里面还包含了太多的政事因素,是以选秀势在必行。

这些如今都交由皇后去办,他并未上心。

忽而,不远处似有缠绵的歌声传来。

婉转如鹂音,在月色下越发动人。

歌声忽高忽低,渐渐就沉了下去,高言望了一眼华章宫的方向,“陛下,可会是姜典衣”

卫瑾似是品味了一会儿,笑道,“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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