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修炼,让这里的寒冰剑气上带上火热之意,对塍襄自己参透这套剑法的真意,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君晏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站在那里倒是没有太大影响,桓羽修为高深,又和塍襄是多年好友,自然也对这里有些习惯,并不觉得多么难受,但君迟修为偏低,落在石头上,他就感觉四处的冰寒的剑气不断往他涌来,一道道锋锐剑气从他身上划过。他虽然能够抵挡这种锋锐剑气,到底觉得很不舒服。
君晏从被琉昀强硬催生结出金丹起,身体也被催成了二十岁左右青年的模样,但当时他情形并不太好,经过几年的稳固和修炼,他的情形就要好了不少。
最初的那种精气似乎完全被榨干的干瘦已经不见,恢复了元气饱满的样子,面颊也变得稍稍丰润了些。
君晏本就长得好,这样看着,就完全是个眉目俊朗,气质高雅的青年。
君迟看弟弟状态不错,心里自然十分高兴,连遍山的剑气,他也不是很在意了。
扑棱棱地飞到了君晏的肩膀上去,说道,“你怎么样”
君晏先没有回答君迟,而是对着桓羽行礼问了好。
君晏自从被揠苗助长被催生出了金丹,他的人似乎也在瞬间成熟了一般,变得懂事了不少,至少此时就很明白事理。
桓羽乃是他师傅的好友,他自然也是十分尊敬的。
桓羽喜欢和君迟相处,把他当成自己的晚辈,但对君晏,他却不是那般很喜欢,只是君晏是塍襄的弟子,又是君迟的弟弟,他便也不会对他太过冷淡,所以对他点了点头,说,“你师傅让我前来查看一番你的状况。”
君晏便说,“多谢前辈,君晏无事。修炼上的一些问题,还需要向师傅请教。”
桓羽看他并不同自己说他修炼上的事情,他便也不问,只是淡淡颔首一下。
君晏和桓羽说完,就直接伸手将毛茸茸的小巧的君迟抓到了手里捧着,君迟扑着翅膀不想要他抓,而别人也知道作为羽类妖修的忌讳,除了上一次桓羽摸了君迟的尾部一把外,君迟还从没有被君晏之外的人握在手心里抚摸。
但现在君晏这般摸着他的毛,还是让他起了满身鸡皮疙瘩,抖了好几下翅膀。
君晏看着君迟说道,“哥哥这几年修为又有所进境,我依然没有赶上你。”
君迟作出兄长的严肃状态来,将脑袋上被君晏摸得有点乱的毛在翅膀上抚顺,这才说道,“你的进境,塍襄前辈和桓羽前辈都是十分惊叹赞赏的,我现在只是使用母亲留给我的妖丹,又怎么能同你相比。修炼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你可不要因为我修为有所进境而觉得有压力,以至于心境不稳,到时候走火入魔。”
君晏面无表情,眼神却很柔和,道,“我知道。”
他又揉了揉君迟的头顶的软毛,君迟被他摸得全身痒,不得不出言制止了他,“你别摸我了。”
君晏却理所当然地道,“我好几年没有见过哥哥了,为什么摸一摸也不行。”
君迟发现君晏还是孩子气得很,只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随即也就释然了。
君晏虽然现在已经二十一二岁了,但大多数时间在修炼,并没有和多少人接触过,孩子气也是在所难免的。
君迟只好任由他摸来摸去了。
桓羽看君晏那恋兄情结严重的样子,就觉得全身不舒服,便在旁边说道,“你们兄弟叙旧完了吗。”
君迟赶紧说,“桓羽前辈,有什么吩咐,我们是现在回中央天柱去吗。”
桓羽道,“慢慢回去便好了,还有劳你载我们过去。”
君迟对于此事已经十分熟悉,而且,载人飞行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修炼。
现在,因为神龙之水已经开始凝结形成,整个神龙之渊里都有神龙之水那玄奥包容的气息,君迟在空中飞行,也总觉得自己能够得到不少好处。
桓羽那虚空扇虽然好用,但是却要用推算法决来推算落地点,距离越远,精确度要求越高,使用推算法决便越消耗真元,除此,还会让元神觉得疲惫,而使用虚空扇,距离很远,也很消耗真元,在虚空之中,要用真元护体,也是一种消耗,故而他带着君迟从中央天柱回来一趟,便消耗甚大,此时再用虚空扇回去,却是不愿了。
再说,他们并不赶时间,所以让君迟载着过去就正好。
桓羽坐在君迟背上中间打坐,君晏却坐在了君迟的颈子上,君迟不得不用神识和君晏说,“你坐到我背上去不行吗”
君晏却耍赖地说,“不,我就要坐在这里。”
君迟不得不道,“你这样,我觉得痒。”
君晏淡淡“哦”了一声,君迟以为他要听话地到背上去,没想到君晏反而伸手在他的羽毛上不断抚摸,让飞行平稳的君迟翅膀都抖了一下,速度瞬间加快了不少。
君晏恶作剧得逞,还笑了一下,用神识和他说,“哥哥,这样摸,你真的会痒呢。”
君迟没好气地道,“难道你之前以为我骗你。”
君晏道,“我知道哥哥不会骗我,只是,以后不要让人坐在你颈子上。”
君迟道,“除了你,谁会坐在我的颈子上。”
君晏便又挑了挑眉笑了一下。
君晏迎着阳光,趴下身体去,将脸贴在君迟的羽毛上,用神识同君迟低声说道,“我被那万相归一剑寄居之时,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我却什么都知道。”
君迟第一次听他说起那时候的事,他知道那时候君晏一定非常难受,便想安慰他,“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不会再那么难受。”
君晏却说,“其实没什么,哥哥,我并不是不能承受那种疼痛。我只是对被那万相归一剑完全压制住而很无力。我看到你不断恳求他们救我,那般伤心,我才觉得难受。我想变得更强大,即使万相归一剑也不能压制住我的神魂,他那时候加诸给我的无力和压迫,我都要一一归还到它的身上去。它现在在我的体内,我不会再让它占上风反而压制住我。”
君迟想自己此时有手的话,他只想将君晏抱在怀里。
他想,要是自己有能力的话,就能够不让弟弟受这种苦,说到底,还是自己弱。
君晏坐直了身体,感受到从君迟的身体里散发出一股热量,将他包围住了,这种感觉十分熟悉、温暖,让他安心,这是小时候,君迟搂着他睡觉的那种感觉。
君晏和君迟腻歪了一阵子,便回到了君迟背上去坐着开始打坐修炼。
君迟飞了几天,便见到路上也有别的妖修或者驾御法宝或者乘坐飞兽往中央天柱而去。
因为桓羽在东境之中也算一方人物,故而也有不少妖修专门飞过来同桓羽打招呼,有些有见识的,便知道君迟是朱雀,对桓羽以朱雀为骑宠而十分惊叹。
而桓羽也乐于向妖修介绍君晏乃塍襄所收的弟子,这时候,君晏往往能够做到知礼,知道要对人问好。
对塍襄的弟子,这些妖修,即使是一方大能,也并不托大,会露出长辈的微笑,也说,要是会举办拜师大礼,要通知他们,他们到时候会亲自去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