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你的事情”
齐天林一口应承了,确实是,就算是他这样不解风情的蛮武之辈,也觉得这样的星空下分外美丽,除了蚊子有点讨嫌,难道不能因为他有半神之躯,就不来侵扰他们么
不过等第二天上午,玛若一个人坐在齐天林办事的地方,就觉得之前晚上嘀嘀咕咕做个平凡人生的说法就跟喝醉了酒说的酒话一样,不站在某些巅峰,怎么能看见这样的风景
这是一个处在高地的宫殿,从外观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硝烟气息,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林密布,顺着山体升高,建筑物就好像金字塔一般的愈高愈小,俯瞰周围带着仙境一般的云雾,加上色彩艳丽和金碧辉煌的建筑物,清风拂过四周都是廊柱,空旷光滑的大厅,赤脚单独坐靠在柱子边的玛若简直有点陶醉。
只是从一路行来,齐天林就悄声告诉她,周围到处都有地雷、机枪地堡、警报器、观瞄阵地、狙击手,至于摄像头和观测镜头就更不用说了
任何一个站在巅峰的老大都怕失去自己现有的一切
第0972章服务
缅甸有很多这样的建筑,四面通风,中间是佛堂,周围是光滑的木板地面,如果建在高处,更加有琼楼玉宇,仙风道骨的感觉,非常飘逸。
齐天林面前的丁瑞将军没有穿军装,而是白色对襟衫,加上同样宽大的白色纱笼裤,赤脚盘腿坐在佛龛前,加上花白的头发和胡须,也显得很仙风道骨。
绝大多数有关缅甸的国际新闻中间都不会提到这个名字,可是他却是实实在在的缅甸太上皇,所有的军队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总理也是在他的许可之下才能上台执政,当然所有的政策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说起来,正是因为在这样的环境呆过一年,齐天林才会在非洲实行那种自己掌控军事,苏海亚等人负责政权的模式,有点受到这里的启发,只是齐天林没这么强的控制欲,要把这里的一切都牢牢抓在手里罢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他那样超越常人的心态。
将军宽皮大脸,和大多数缅甸人一样,肤色略黑,也许这些年在佛堂呆的时间多了,没有那种杀伐果断的狠辣气息,居然还能看出几分宽厚的神情,有点悠然的看着齐天林:“美国人他们怎么会找出你这样一个亚洲人来当使者。”
齐天林能说简单的缅语,夹杂英语,就能跟对方全面沟通,他现在坐在地板上,没有按照惯行的双腿一前一后的尊敬坐姿,而是也跟对方差不多的双腿盘膝在前,手掌放在膝盖上轻轻敲打手指:“我来,无非是替美国军方或者说国务院方面说那些希望你能开放民主市场之类的废话,我觉得说着费力,现在美国人也拿不出多少实际的好处来,反正没给我说能许诺什么,估计你也明白”你这是说客么简直就是来拆台的好不好
如果说来个美国的说客,结果开口就是这样漫不经心大逆不道的话,还真的有点让将军动容了,原本只是礼节性接见一下的态度,变成略微身体前倾:“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齐天林耸耸肩:“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可以认为我是代表美国人来,也可以认为我是代表我自己来的。”
将军脸上讥讽的表情多了一点,又把腰直起来:“你自己你想以个人的名义跟我谈什么”这种打着国家的幌子,然后中饱私囊的家伙也确实太多了,他有点想把这种家伙撵出去。
齐天林稳若泰山:“我曾经是佤邦北部镇上的一个赌场看门儿,现在我是英兰格的直布罗陀总督,不管部部长,也是美国在非洲地区的代言人如果这些头衔不那么直观,那么我就是个政变专家,你看到最近几年大多数政权更迭或者政局动荡,都有我的业绩在里面”其实应该是所有,只是类似卡尔塔、土其耳之类的不好承认罢了。
七十多岁的老将军脸上终于有了变化,从自己治下的一个看门人到现在兴风作浪的人物,没点惊讶是不可能的,更何况
齐天林这才把上身倾过去一点,其实两人中间相隔三四米远,这一点靠近并不会改变音量上的变化,只是表达了一种态势:“对的,政变美国人随时有能力在缅甸发动政变,特别是我加入到太平洋司令部以后,我马上就会着手在这个区域增加武装承包商网络,培训并加强各国特种军事力量,您也许对您控制的数十万军队相当自信,但对于我来说,这绝对不是无懈可击,卡菲扎最终还是死在我的手里,甚至利亚比现在实际上也是我在掌控,加上乍得、非中,我控制的国土面积比你大几倍我们都是一类人”这才是为什么齐天林一进来就持平等态度坐下的原因,只有觐见尊者,才会把左腿膝盖在前,右腿尽量伸直在后。
丁瑞将军一生大风大浪见得多了,这也许是上位者共有的特质吧,皱着眉往后靠,似乎想把视线拉远一点,全面看看眼前这个有着一把络腮胡的亚裔年轻人到底有什么底气。
齐天林却开口提醒:“您不用触发背后那个锦垫上的开关,我来是跟您心平气和的谈谈,身上也没携带武器,当然要徒手干掉您也不是什么难事,能招募超过两百名美国特种部队成员并给他们做领导,您应该相信我有绝对把握在您所谓的包围圈下脱身,并且带走您的命”
口气很诚恳,好像在跟隔壁邻居拉家常,将军脸上的神色真是连连幻变
齐天林看看四周通风的塔楼:“您92年夺权成功对吧二十来年过去了,怎么样当年你就干掉了上一位掌权的将军,十年后才耐心的看着另一位将军被你软禁而死,你现在最大的心病,就应该是,你的继任者将会怎样对你吧”
这就是缅甸的军政府,哪个继任者不是踩着前任的尸体或者血泊上位的丁瑞是第三任将军了,前两位基本都死在他手里不得善终
声音有点嘶哑,和之前闲云野鹤一般的腔调截然不同,齐天林可以平起平坐的地位以及一刀封喉的话语终于彻底解脱了一国之将的外壳:“你不懂”
齐天林表情没什么得意:“我懂政变中我干掉过三名国家元首,也帮助两名国家领导人留下性命,那种掌控大权以后,周边所有人都在虎视眈眈,任何人都会转变成为下一个夺权者的感受,我最明白不过你害怕了你打心眼里明白,你就是下一个被干掉的将军,所以你才会逐步放开缅甸市场,想转变为所谓民主社会,让这个国家转变成为一个可以放过你的国家让你可以善终但是你心底里绝对明白,美国人不可能保证你,他们随时都可能因为自己的政治理念,甚至为了清洗你的班底怂恿那个昂山上台跟你算账,审判你用国家的名义来审判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或者躲在缅甸的任何一个角落,美国人或者华国人都可能把你找出来审判你,用国际法庭乃至别的可以找到的随便什么借口审判你”
这一番话说得是又快又急,中间齐天林甚至不经意的用了几个华语词汇,将军陡然衰老的神情中眼神一亮:“你是华国人”
齐天林却摇头:“你觉得美国人会让一个华国人来做这件事么我是华裔,但不代表我就是华国人,你不觉得在东南亚地区,一个华裔更不容易引起任何国家的注意么,这就是我的优势,我在美国人那里的优势。”
将军看上去是真的有些老了,长叹一口气:“说吧,你究竟要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