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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宋 草上匪 2156 字 2023-10-03

gu903();管事恨恨地丢下一句,转身刚进车厢,听王冲道:“本官的话记好了,若有半字差错,会误了左丞的事。”

管事气得眼前一迷,脑袋一抬,撞在门缘上,哎哟痛呼。

看着那辆华贵马车绝尘而去,王冲等人又招来一辆驴车,朝着皇城方向去,宗泽眼中的疑惑换上了诧异和期待,“王冲王守正,真是个古怪的少年,不知他又要作什么。”

城东另一处豪宅里,偌大的房间布置着三面书架,另一面墙上也挂满了书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伏案作书,手腕运转如行云流水,笔下的字豪放轩昂,令人视之欲醉。

“王将明此番可撅了前蹄那个王冲,一早去了吏部注差,接着还是没去他府上。大人可知他去了哪里”

一个年轻人匆匆而入,喜不自禁地呼道。

老者神色不变,手上却是一抖,正在写的“大”字走了形,搁笔低叹:“老了”

今年正是蔡京的古稀之年,七十大寿刚刚作过,若是在十年前。便是心动,笔下也不会乱,哪会像现在,声动就乱了笔。

王冲那个街巷俚话“三王端蔡”里的王冲离朝堂太远的小人物,并不值得蔡京上心,他只哦了一声。等着儿子蔡绦的后话。

“他又去了银台司去银台司上书大人,这是跟王将明分出泾渭啊,王将明还有王履道一党,今夜准睡不好觉”

蔡绦兴奋地道,这两三月里,他心情从没有今天这么好。就因为王冲之事,父亲差点又被官家罢相。靠着兄长哭求才保了下来。弹劾父亲的王履道等御史却并未循例出外,看得出官家维护之心也不是很坚定,形势依旧不妙。而引发此事的主角入京,却摆出一副不受王黼保举之恩的作派,这可是坏了王黼一党在此事上的根脚,对父亲的威逼之势,怕是要因此而尽了。

蔡京嘀咕道:“王黼、王安中、王冲这是在还我欠王荆公的债啊。”

蔡绦没听清楚:“大人”

蔡京摆手,抬头问:“上书说什么”

蔡绦一怔:“这倒没注意”

区区一个选人。只是新设小小缘边安抚司的书写机宜,上书能说什么事蔡绦不觉得有必要关心,王冲此举本身的影响才值得一用。

蔡京却误会了,苦笑道:“是啊,银台司里没人啊。”

这段日子里,蔡京的相位摇摇欲坠,银台司的人又没铁杆。已无法像以前那样,可以随意从银台司那拿东西。

蔡绦道:“大人,正该让薛昂出头,在王冲此子身上作点文章。把王将明和王履道一党彻底打下去他们既在此子身上出了纰漏,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蔡京看了一眼蔡绦,摇头道:“你啊,还是看得太浅,王黼和王安中背后是谁是官家近些日子,不是他们在跳腾,是官家嫌我居相太久。官家升我作公相,名义上总治三省,却拔郑达夫和刘德初为相,我这个公相不就成了空相王黼和王安中跳出来正当其时,王冲之事不过是个由头。此子弱冠之年便任机要实差,驳此事也只是秉公而论。”

蔡绦不服:“可官家还是改了心思啊”

蔡京摇头笑道:“官家的心思,真是被大郎哭回来的”

蔡绦沉默,他当然也不认为是兄长蔡攸哭回来的,而是官家本就无心罢了父亲。

“辽国去年辽国就生了大乱,女直人作乱,辽帝亲征,连番大败。到了今年,辽国东京留守高永昌又建了渤海国,刚刚传来消息,说女直人攻破了渤海国,占了黄龙府,辽人的江山,离倾覆之日不远了。”

蔡京忽然说起了北方的辽国,让蔡绦一时摸不着头脑。

“还记得政和元年,童贯出使辽国吗”

蔡绦点头,以宦官为副使出使辽国,还是有宋以来头一遭。听说辽国君臣还讥讽过,很伤了童贯面子。

蔡京再道:“那一次童贯带回来一个人,他献策说,辽国东面的女直人一向不服辽国苛治,将来一定会成辽国心腹之患。皇宋只要与女直联手,定能灭辽国,复燕云。”

蔡绦瞠目:“大人是说李良嗣,不,赵良嗣只知他是罪了辽国,随童贯投奔朝廷,却不知他竟献有此策”

蔡京沉声道:“此事只有官家并我和童贯几人知道,万万不可传出去”

蔡绦郑重点头:“儿子明白,官家便有此心,辽国依旧势大,西北事仍重,此策自无可能,而现在”

他再看向父亲,心中恍然,现在赵良嗣的话应验了,辽国已经根基不稳,已到了该看看此策是否可行的时候。

但是,此事与父亲的相位有什么关系

见他神色,蔡京了然一笑:“如今朝堂是什么格局旧党去了吗没有,即便立起了元佑碑,可旧党依旧阴魂不散,他们掌着天下议论,他们掌着天下人心。朝廷能走到这一步,能大起学校,能四处开边,能尽收横山,再开河湟,西夏已是彀中之物,靠的是什么是靠旧党所尊的祖宗规矩,是他们口口声声所依的君子崇静不,是王荆公传下来的新法”

“为父起起落落,每一次罢相,天下之法就要更张,新法就要退一步。几十年下来,为父已然成了一尊菩萨像,新法的菩萨像。”

“官家心很大,既想天下太平,又想灭西夏,复燕云,成先帝未成之业。要打仗,就要钱粮。辽国这些事传过来,官家自然动了心。在这个关节上,把我这尊菩萨像又搬走,天下人便以为,官家又要往后退步。那些旧党群起而攻,官家拿什么来建功”

蔡京深深叹气,似乎并不认为自己当这尊菩萨像是好事:“在没立起其他的菩萨像,可以让天下人知道,即便没有为父,朝廷法度也不会再变之前,官家不会轻易再动我。官家这个心思,在封我为公相时,就已道得很明白了。官家是怕我不明白,借着王黼和王安中再提醒我一次”

蔡绦品了片刻,不甘地道:“官家是官家,王黼和王安中该另作计较,大人若是没有回应,引得其他奸人效仿,不是辜负了官家的用心”

蔡京呵呵一笑:“王黼和王安中,没有如官家所想那般动,他们用劲太足了官家自有处置,你刚说到薛昂,官家正有心除他尚书左丞,王黼会转门下侍郎,看似平迁,却是小惩。”

蔡绦一喜,薛昂可是蔡家心腹,此人能任尚书左丞,蔡家在朝堂上的势力会更加稳固。

蔡京又道:“侯蒙会除右丞,还有许光凝,会迁翰林学士承旨”

刚显露的喜色又僵住,侯蒙正是所谓的“君子党”,与父亲老不对付,甚至对官家说过“使京能正其心术,虽古贤相何以加”这种话,官家还重用此人,明摆着要钳制父亲。而许光凝也是郑居中一党,这是为郑居中再添助力。

这已不是异论相搅,而是“夹蔡”,用薛昂,不过是帮父亲在两府放个级别够高的耳目而已。

“王黼和王安中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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