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二郎去,那个副都头昨日找过我,问及你我之事,说话躲躲闪闪,不知有什么盘算。”
听王冲说要去找张立和黄定先,王世义多了一分警惕。
两人出了左队所在的宅院,来到张立和黄定先住处。刚进院门,就听到张立和黄定先的争吵声。
“这正是好机会我们作敢勇是为什么不就是为战功么难道真要缀在正军后面,指望他们吃饼时落下一星半点渣滓或是像昨天那样,提心吊胆地等着蛮人摸上门”
“便是机会,也要看是什么机会我是为富贵来的,不是为送死来的马统制的意思你还不明白他不是奔着咱们效用都来的只要”
“闭嘴这些个烂事,老子才没心思掺和黄定先,你给老子小心点,在老子的都里,绝不容这些歪门邪道只要大家携手同心,靠着这身本事。恁的挣不来富贵”
“张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还真把这个都头当回事了”
听两人吵得这般激烈,王世义还在皱眉,王冲却了然地一笑,果然如此
片刻后,黄定先摔门而出,见到两人,楞了一下,再怒哼着离去。最后一眼盯住了王冲,眼中满是阴冷之气。
“古河囤一战,马统制已经知道了,急令刘承节,要调我们效用都入正军。攻取七里隘口。王二郎,你怎么看”
见到王冲,张立一副牙痛般的模样,问话的语气也颇为纠结。
王冲态度很坚决:“都头已有定计,王冲区区小卒,又怎敢置喙,唯都头马首是瞻”
张立犹豫道:“可是”
王冲摆手:“有都头统领。大家定会团结一心”
深深看了王冲一眼,张立点头道:“你既明白,那我就不废话了。”
王冲却还有话:“方才听都头说,马统制要我们效用都攻七里隘口。不知这一路战事的形势如何”
说到战事,张立便来了劲。
赵遹兵发江安城,大军共分三路。他与王育领主力自东面南下,直趋乐共城。张思正一路是中路。走梅岭堡,攻思峨州。再南下。马觉一路是西面一路,自长宁军南下,扫荡沿途峒囤,与另两路会军于晏州。
马觉这一路之敌都不强,但有荡轮谷囤拦在东南方,不攻占此据点,就会侧翼受敌,难以南下。之前已骚动了十多处峒囤,昨日又攻下了荡轮谷囤西面的五里隘口,据说已斩获了好几百级,还在五里隘口杀了蛮酋卜漏的一个儿子。眼下为拔除荡轮谷囤,正分兵清除荡轮谷囤周边的峒囤。
“马统制说我们效用都敢战,人虽少,却是精锐,因此调我们攻荡轮谷囤北面的梅赖囤。梅赖囤一下,荡轮谷囤就再无遮掩,可以从容自四面攻囤。”
马觉说到了梅赖囤,王冲已从斗甜口里知悉了地形:“梅赖囤不仅是在山腰上,易守难攻,还聚了七八百人,堪战者至少一半,我们效用都,还不到百人。”
张立诧异地看了看王冲,自是惊讶这小子如此熟悉敌情。他自不知道,他和其他人使劲掰开僰女的双腿时,王冲却是在使劲掰开僰女的嘴。
张立道:“是八十一人多又怎的怕了我们敢勇,一个打十个”
王冲心说,你有这般心气就好,他便不再多言,只要求带上斗甜为向导。虽然用女子为向导这事颇为少见,可听王冲这么熟悉情况,自是僰女所述,张立也就点了头。
“注意下黄定先”
临别时,张立又来了这么一句,王冲拱手为礼,这份心意他领了。
出了门,王世义道:“张都头这人不错,怎的不跟他把话说全了”
王冲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才是开始。”
王世义挠头,对王冲在某个字上加了重音很是不解。
“二郎,你先前不是说要到了晏州再办事么这是为何上阵冲杀又非你所长,可别一时冲动啊”
得知效用都要出动,王彦中很忧心,甚至都在出装病等主意。
“形势有变,有人瞄上了我,不得不为啊。爹你放心,我会以保命为先,家中还有弟妹,还有香莲玉莲,我可舍不得死。”
王冲一边整理着兵甲,一边开玩笑。
“是马觉唔,你倒是得罪过他。可区区小事,他怎能这般狠毒不仅要害你,还要几十人陪葬”
王彦中恍然,王冲不仅在酒宴上当众拒绝过马觉的索取,还抢了马觉最心爱的坐骑,一番急奔,跑废了马蹄,马觉只能骑着矮小的川马领军上阵,这私仇可不小。
王冲却摇头道:“倒不纯是为我,这是一箭双雕,公私兼有。”
马觉这一手光明正大,王冲很凛然,这就是势的差别。一路将领,要整死一个敢勇,真是太简单了,完全不必用暗地里的手段。王冲一番盘算,觉得要摆脱这种处境,就只能破势。原本所定的计划,是到晏州前安安生生保命,现在却不得不变,必须搏一场了。
十月二十日,转隶正军的效用都八十一人,人牵一马,自长宁军出发,向东深入。由斗甜以及几个当地熟夷向导,自山涧小道穿插,向五十里外的梅赖囤进发。
副都头黄定先领着一队人殿后,看着前方队伍中的某个身影,黄定先眼中冷芒闪动。
部下低声问:“什么时候”
黄定先咬咬牙:“打上梅赖囤的时候”
他再握拳道:“马承信在长宁当面与我说,只要解决了他,就分我们五十颗首级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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