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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宋 草上匪 2207 字 2023-10-03

gu903();那时的王冲就如机器人一般,有问必答:“只是那一次,自然认不得。五月初六,清溪驿道口,又见着了娘子。那时娘子与双流县的候押司一车,身穿,头戴,鹊钗在候押司手里。”

王冲又将少妇的衣着打扮细细描述了一番,老妇人脸色已由青转紫,少妇慌张地骂道:“那时你恁地认定了是我休要满口胡柴”

王冲道:“那时是候押司送娘子下车,他用扇子遮着脸,娘子却没遮面娘子唤候押司作候哥哥,候押司唤娘子杏儿乖乖”

末了像是作备注一般地,带着些自傲地补充道:“声音一样,身影一样,只要入过王冲的眼,王冲绝不会认错。”

周围聚起的民人嘿嘿怪笑出声,车里老妇人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怪不得每套首饰都要少一两件竟是被你施得成都家家都有”

少妇却是两眼发直,嘴里嘀咕道:“王冲”

民人们轰声笑了,有人好心地道:“没错,红杏娘子,你遇着过目不忘王二郎了”

少妇如被抽走了脊骨般地瘫回车里,她的公婆如避蛇蝎一般,不迭躲开。

回味了这一幕场景,王冲恍然,原来那少妇就是尤红杏。想想自己的表现,真是佩服当时的自己,五体投地。

林继盛道:“那一日后,她那些龌龊事就摆上台面,沦为成都人的笑柄。念着与尤家的生意往来,邓家没有休了她,把她打发去了陕西服侍邓孝廷。听说邓孝廷也没给她好脸,这些年应该很不好受。也因为她,邓家对整个尤家都冷落下来。尤十四若是有邓家支持,怎么也不会被我挤出前十,今日他虽是恨你我在酒上胜了他,根底里却是恨你坏了尤家在邓家的地位。”

王冲撇嘴道:“真是理直气壮啊”

见他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林继盛也失笑道:“我倒是多虑了,二郎是王家邓家都得罪过了,还怕区区一个尤家更不说那荡妇还在陕西吃土哩。”

尤十四以及尤红杏的事也只是补全了王冲的过往记忆,如林继盛所说,王冲现在就是成都一霸,不仅与许光凝等官员交好,与王家邓家这些豪门仕宦也已交情匪浅。对比已被冷落的尤家,说不定王冲还更受邓家重视,根本不必上心。

换个角度看,林继盛将王冲引到尤十四面前,完全是重重地抽尤十四耳光,不定林继盛就是故意的。而尤十四的反应呢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如此而已,连句狠话都不敢出口。想明白了这一层。再见到另一个人,王冲就把尤十四乃至尤家丢到了脑后。

王冲在城中另有事处理,与林继盛分别后,被另一人拦下。这人是个太监,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像傅尧那般,还需要观察下言谈举止才能确认。

“当面便是王守正久仰久仰某家杨戟,成都府路廉访使,宫中杨少保是某家干爹”

这二十出头。透着浓浓柔媚之气的太监,开口便是一通阴阳怪气。瞧他畏畏缩缩地凑过来,似乎将自己当作吃人怪一般提防,却又举起大太监杨戬的旗号,跋扈异常。王冲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杨戟再道:“某家很喜欢景数,想当面请教守正,不知守正是否赏脸,愿与某家一叙”

原来是示好王冲却微微皱眉,为什么

万岁山工程已有了傅尧,杨戟又是杨戬的人,梁师成绝不可能再给杨戟机会。景数目前在其他事情上也显不出急效。杨戟当然不是真对景数感兴趣,而是“投其所能”,只是姿态有些过了,很是做作。让王冲怀疑起他的用心。

王冲不是无视杨戟的到来,但也谈不上重视,对上这种皇帝耳目,最好的办法就是平常心相待。除非是之前遭遇文案事那般。需要借力,否则一般情况下。最好不要跟廉访使有什么来往,尤其是内侍充任的廉访使。这不是王冲独有的想法,而是此时士人的主流观念。

这场酒会自一开始,杨戟便露面了,但王冲一直没搭理。这会杨戟主动凑了上来,也找不到冷脸推开的理由。心念一转,暗道正好,王冲微微微笑道:“原来是杨阁长,王冲才是久仰说到景数,王冲便好为人师,不如寻个时间,阁长随王冲去月绣坊,一边听丝竹,一边习古学”

杨戟楞了好一会,像是被随从捅了捅,这才笑道:“极好极好,便是月绣坊某家作东,静候守正教我。”

待王冲骑着小毛驴悠悠离去,杨戟抹了抹不存在的汗水,自语道:“好险没被这妖人看出端倪。”

随从奇怪地道:“又怎的险了王冲便是妖人,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行妖法害朝廷命官啊”

杨戟心有余悸地道:“他何须这么干只需用上惑心之术,便人人信他了你们就没见着,酒会上王冲是怎么摆布其他人的那个海棠楼掌柜林继盛,就是广汉夫人的爹,是个国丈这国丈将王冲的话当圣旨一般待,王冲不会惑心术,怎会如此但凡会惑心术的,探得他人的心思,那不是易如反掌”

他越说越生气:“可笑你们还要我主动邀他,向他示好,好得令他半点不疑我。就这一次,我便辛苦得要死,才能勉强护住心思,以后还怎么办”

随从也大惊道:“不好,王冲要廉访去月绣坊,是不是要借那阴气鼎盛之地,行什么夺心之法”

杨戟抚额哀叹,懊恼自己居然没想到这一点,这下可坏了。

另一个随从劝道:“小的会一门破邪之术,只要准备妥当,能保廉访几个时辰不被邪法上身”

其他随从也纷纷献策,说去玉局观和大慈寺烧香请符,一阵嚷嚷后,杨戟才定下心来。不过想着之后还要跟王冲对阵,依旧忐忑不安。

傍晚,王冲回了家,怏怏不乐。白日他去找过许光凝,谈关于赎买小舞娘之事。许光凝是一副才记起来有这事的模样,然后才委婉地透出消息,梁月绣态度很坚决,不愿放手。

王冲问,小舞娘是官坊中人,只要除了乐籍,就该是自由身了,梁月绣凭什么说不

许光凝叹说,道理是这般,可成都官坊名为官坊,实际是交给各个行首在操持。小舞娘认了梁月绣做义母,得其蒙养和教导,几乎是另立了一份终身的卖身契。梁月绣连价码都不愿开,此事还很有些麻烦。

倒不是说梁月绣有多大能耐,若是许光凝冷下脸,一张脱籍文书签下,小舞娘就是自由身,梁月绣也只能徒唤奈何。问题是梁月绣反应激烈,这么硬来,不知会有什么祸患,难说会坏了王冲的名声,当然,更会坏了他许光凝的名声。

许光凝再劝王冲以学业为重,珍惜名声,不要把小舞娘这事看得太重。见王冲脸黑,又劝他稍缓时日,最好能说服梁月绣。

许光凝这态度已是仁至义尽了,王冲还没那般大能,可以驱策一位翰林学士去帮他夺女人。想想父亲与潘巧巧的婚事将近,只好暂时放下,待忙过了这阵子,邀到杨戟,一同去月绣坊料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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