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何尝不是想着混日子,可结果呢激起了这些人的心气,才有了这场文案。你就是一只蝴蝶,你的存在,就已经扰乱了原本的历史。
王冲这般想着,睁眼时,光亮在眼瞳中回转,他缓缓摇头道:“进府学作什么又没有你们撑腰,张浚定要欺负我。”
大家都笑了,鲜于萌更一把搂住王冲,兴奋地吼了起来。
“群英社犯讳,这个名字不能用了,自今日起我们就叫”
王冲看向正零零星星开花的西府海棠,心中一动。
“就叫海棠社吧,我们没了县学,还可以自己建学,就在海棠渡里,我们建起自己的学校”
王冲两眼发亮,他已有了清晰的构想。
一把抓过林大郎手中的图纸,王冲再道:“没错,我们自己建学我们有夫子宋老先生,我父亲,还有之前与我们同住净众寺的诸位先生,都可以当我们的夫子”
众人呼吸紧促,脸色涨红地看向王冲,果然是王守正啊,只有他敢想敢干,竟要自建私学
沉默片刻后,众人猛然振臂欢呼。
喧闹之中,就听范小石煞风景地问:“钱从哪来呢”
“我让家人出钱”
“十六郎能出钱”
宇文柏鲜于萌涨红着脸,拍着胸脯地包揽。
“我们自己积钱”
“一文不嫌少,一贯不嫌多,咱们自己凑”
大家都鼓噪着,范小石也转着眼珠,似乎在算自己再去对江楼写诗词能挣多少。
王冲连连挥手,好不容易才让众人安静下来。
“钱,我来想办法,不劳大家破费。我只希望能让大家有进学之所,而不是再生祸患之地,所以,劳烦大家好好静心自省,端正本心,抱定学有所得,有益天下的态度来进学。而不是像以前那般,好高骛远,以为自己可以指点江山,叱咤风云”
王冲这话不仅是在给大家打预防针,也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建学是他心血来潮的想法,可这一念起后,觉得未尝不是一条出路。仕途水太深,朝堂风太烈,他无心去混官场。趁着年少时,奠定学名,日后自能凌高而瞰。
别的不说,教出一些得意弟子,待他们入了官场,自己的好日子不就来了至于能教什么,除了类似“景数”这样的杂学,傍着父亲,傍着宋钧那样的老儒,资源雄厚,完全可以现学现卖。
所以,这学校,必须属于自己,这钱,自然得由自己来出。
再看看也捏着拳头欢呼,不知所谓地凑着热闹的林大郎,王冲纠正了自己的想法,这钱,另有出处。
王冲用轻飘飘的语气问:“大郎,你爹很有钱吧”
林大郎摇头叹道:“哪能跟城里人比我们家一年酒课才一百贯,加上给监酒务的孝敬,不到五百贯。可城里随便一家正店,一年就得纳上千贯”
王冲嘿嘿一笑:“那你爹,想不想着挣更多钱呢”
林大郎此时才有所醒悟,抱着胳膊护着胸,瞪眼道:“守正哥,你别打我们家主意啊,现在大家都说你是”
王冲笑得更诡异了,在林大郎眼里,真如没说出口的“太岁星君”一般,“那你想不想让你爹觉得已有本事,可以自立了呢”
林大郎一愣,片刻后,渴盼的光亮自眼中升起。
第五十七章酒不醉人钱自醉
“守正啊,你想不想名动四方,为天下人敬仰,让你父亲也自愧不如,把光耀门庭的重任寄托于你呢去汴梁你想要的一切,都能实现。”
紧靠着玉局观的一处高雅茶社里,一张年轻且白净的面孔说完这话,饶有兴致地看着另一张清秀的少年面容。当一丝红晕在少年脸上泛起时,那张大白脸发出了尖尖的低笑,少年人,总是这般心xg,一撩就着。
王冲压下那丝智商情商都被对方打了三折的恼怒,自省道,之前也是用这般语气忽悠林大郎,现在却被人忽悠上门,真是报应不爽。
“傅大官方才说,梁大官和高太尉也为学生分说过如此不止要谢傅大官,还要谢梁大官和高太尉”
王冲转移着话题,对面这位捏着兰花指,媚笑如丝的锦袍男子,正是成都府路走马承受傅尧。今ri傅尧约他相谈,将他心中未解之惑道破。
蜀地文案嘎然而止,卢彦达还遭了发落,原来不仅是傅尧和许光凝之功,竟还有梁师成的功劳。梁师成正在筹备万岁山工程,这本书不止给了工程实质上的帮助,也作了梁师成推动工程尽早开工的铺路石。这一点倒是王冲未曾料到的,不得不庆幸老天相助。
但在傅尧嘴里,还另有故事。傅尧说,他特意向梁师成提到了王冲是苏东坡外门子侄这事,引得梁师成另眼相看。谁都知道,梁师成自言是苏东坡出子庶子,酷爱东坡字画书文,在京城招揽文士,诵苏文为乐。朝廷禁毁元佑党人书文,还是梁师成挺身而出,在官家面前说项,才让苏文得以保全。
就这点来说,梁师成关照王冲,自在情理之中。
梁师成之外,傅尧还说高俅也在官家面前为王冲美言过,这让王冲再度意外,不过再想想高俅曾为苏东坡书僮,似乎也合情合理。
尽管傅尧这话真假难辨,但至少傅尧会提这事,足证东坡的盛名,也说明了一点,令王冲感慨无限:“苏老坡在护佑着你”。
不过傅尧以为,梁师成要王冲进京去作门客这事,也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那就大错特错了。
“守正言差了,称咱家阁长便可,大官可不敢当。”
傅尧连连摆手道,大官昔ri是都知以上的内侍才配得起的尊称。如今虽然尊称泛滥,押班、供奉官也勉强当得起大官之称,可他一个内侍高品,离这位置还是远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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